他見這院裏的人,全都狼狽不堪,眼裏閃過驚詫,看到沈江蘺後更是滿臉的厭惡。
沈江蘺自然是沒想到慕雲揚此時會出現,原主的記憶他去剿匪了半個月,回來的時候,原主已經被李柔下了藥,整日喝藥成了病秧子,見他一麵比登天還難。
他今日卻回來了,可見是有什麼改變了原來的時間線?還是他去剿匪隻是一個借口!
沈江蘺的眼神更加暗了幾分,她看到他眉宇間都散發著對她的厭惡。
李柔一見自己的主心骨回來了,立刻就撲了上去,“雲哥哥,可要給我做主啊,大哥,大哥!被茯苓給......”
李柔哭的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整個人都撲在慕雲揚的懷裏。
慕雲揚皺著眉見她滿臉血漬,正要抬手,李柔見狀慌得跪了下去,更是哭的傷心欲絕。
“誰打的?”慕雲揚目光如一把鋒利的刀,掃視了一周,落在沈江蘺身上。
李柔悶著頭,隻是抽抽泣泣的說,
“雲哥哥,柔兒受得這點委屈不算什麼,柔兒隻想盡快處置了殺人凶手吧。”
瞬時間滿院子的人都跟著跪了下去,隻有沈江蘺和慕雲揚遠遠的對立。
“睿王府的人不僅會栽贓陷害,還會演戲,不在院子裏搭個戲台子,真是可惜了這一院子的好戲子。”
沈江蘺挑釁的看著慕雲揚,這話裏話外,不僅說了這一院子的奴仆,更是說慕雲揚也是個演戲的戲子。
慕雲揚冷漠的看著她,這姑娘不是個大家閨秀,溫婉賢惠的姑娘麼,怎麼說的話這麼夾槍帶棒。
還狠狠地敲在了他的心上,難道她知道了,自己故意以剿匪的名義逃婚?
慕雲揚越過一眾跪拜在地上的人,走到沈江蘺麵前。
沈江蘺不卑不亢的目光,看的他心裏不舒服。
“王妃可真是會持家,這嫁進王府一夜的功夫,就鬧出了這麼大的陣仗。”
慕雲揚似乎是咬著後槽牙擠出了這句話。
沈江蘺此時竟然走了神,因為這個俊美的男子朝著她走來的時候,她竟心跳漏了半拍。
若不是這人將她置身於這蝕骨的牢籠,她都要以為這是她的蓋世英雄披著七彩祥雲來拯救她呢。
沈江蘺用指甲扣了扣手心的傷口,別被這美色迷惑,這男人冷血的很。
回了神的沈江蘺,心底生寒。
“王爺也認為是我一個弱女子翻起的風浪?”
沈江蘺認為不能和他硬碰硬,如果想除掉那些寄生蟲,得先控製住宿主才行。
所以她收起全身炸開的毛,眼底劃過一抹受傷。
慕雲揚始終盯著她的眼睛,從他走向她,那眼裏的亮光瞬間熄滅後,便如一潭死水,再無任何波瀾。
“如果不是因為你,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的不幸!”
慕雲揚眼裏冷清,說話間呼出的熱氣猶如一桶帶著冰碴的冷水,潑在她的臉上。
這話震得她打了一個激靈。
“王爺,請慎言,那些不幸與我無關。”沈江蘺心裏吊著一口氣,眼下絕不能露出一絲畏懼。
慕雲揚這輩子還沒遇上過這麼硬的茬兒,在外出征殺敵,都沒人敢這麼與他叫囂。
跪在院子裏的人,全都瑟瑟發抖,這王妃怕是要惹惱了這位殺伐果斷的戰王爺。
他緊握雙拳,雙目猩紅,對著地上一眾人等,怒吼道,
“全給我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