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幹武將,被氣得不輕!
“放你口娘的狗屁!”
一名身著紅色朝服的武將,上前就一腳將那小議郎踹翻在地!
此人名叫劉魁,是越騎校尉。
曾是容姣若的屬下,對容姣若可謂推崇備至。
如何受得了聽人如此詬病容姣若?
“皇後領著老口子上陣殺敵的時候,你個黃口小兒還不知道在哪裏玩尿呢!皇後不配為後,誰配?”
他瞪著眼珠子的樣子,一臉煞氣!罵著罵著,忍不住又是幾腳踹了過去!
那小議郎的小身板哪裏經得住他這粗莽幾下?
眼瞅著就要把人給打壞了,另一名武將急忙跳出來攔住了他。
“魁子,別衝動!這是在皇上麵前,不得放肆!”
他嗬斥著,抱著劉魁的腰要將他拉開。
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故意,兩人拉扯間,他一個轉身一腳就踩在了那小議郎的手背上!
“啊——!”小議郎當即慘叫了一聲。
武將卻好像沒聽到一般,非但沒有挪開腳,還踩著狠狠地擰了一下!
那小議郎原本就隻拚著一口氣強撐著,當即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小議郎才剛一暈,剛剛還糾纏著怎麼也拉不開的人,這會兒一下就拉開了!
隻是,在離開之時,那武將瞥向小議郎的餘光裏分明閃過一抹快意!
但很快就一閃而逝。
那武將按著劉魁就給蕭沉翊跪了下去:
“劉校尉性子莽撞,還請皇上恕罪。”
眾人聽到這一聲,這才堪堪回過神來。
他們剛剛其實也不是故意不上前勸架,真真是......他們在朝為官多載,從先帝爺跟到當今聖上,著實......沒遇到過在朝堂之上毆打其他官員的......
可謂是“百年奇觀”!
他們都驚呆了!
這會兒終於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急忙齊齊跪了下去。
大殿之上,頓時鴉雀無聲。
要說,那昏迷的小議郎也是可憐......
今日的一切,本是鳳翩翩的父親鳳左相一手安排。
皆因昨夜他收到了鳳翩翩從宮中傳出去的消息,說近日皇上對皇後的態度愈發奇怪,恐事情有變,讓他盡早解決鳳翩翩。
又將自己在宮中被容姣若欺壓的事情好聲說道了一番。
當夜,鳳左相便召見了自己派係下的光祿丞,讓他在近日的早朝上以“善妒、不賢”為名攻訐皇後。
那光祿丞也不是個蠢人,如今朝堂局勢不明,容家又手握重兵正得皇上重用之際,現在湊上去攻訐皇後,不是找死嗎?
於是,便將今天這個小議郎給推了出來......
蕭沉翊看著麵前跪成一片的眾臣,冷峻的麵容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但,一旁的秦九功卻驚出了一身冷汗。
隻有他知道。
皇上這是動怒了!
這些人真真是......叫他說什麼好?
且不論皇上心裏究竟怎麼想,皇後可是陪著皇上從潛邸一路走過來的人,更別說皇後還陪皇上上過戰場、立過軍功,如今皇上才剛一登基,你們就來攻訐皇後,讓天下人怎麼看皇上?
這哪裏是在打皇後的臉?
分明是在打皇上的臉!
真是蠢得沒救了!
也不知道作為此事罪魁禍首的鳳左相,若是知道了此時秦九功心中所想,會是什麼心情?
許久,一直沉默未語的蕭沉翊終於緩緩開了口:
“朕倒是不知,你們竟是如此關心朕的後宅之事。如今,容老將軍還在前線奮勇殺敵,你們卻在後方攻訐他的女兒、朕的皇後!”
隻是,他這一番話說完,本就壓抑的殿內瞬間冷得猶如寒冬臘月,叫人手腳發涼。
眾人齊齊叩首:
“微臣不敢,請皇上恕罪。”
心中卻一個個已如明口鏡。
聽皇上這意思......怕暫時不會動容家了......
隻要容家不倒,容姣若這個皇後之位就不可撼動。
不過,他們倒也沒有這麼大的野心,他們所求隻是一個妃位,哪怕隻是嬪位也無妨。
後宮與後宅不同,可沒有什麼“庶子不能繼位”的說法。
所以,此番試探雖不盡如人意,倒也沒有太失望。
唯有鳳左相。
聽著蕭沉翊如此維護容家,對於方才在殿上鬧事的那名武將更是提也不提,心便猛地往下沉了沉。
他自認自己對於皇上的心思是能拿捏幾分的。
在這個世上,又有哪個皇帝能真正放心手握重兵的重臣?
更何況容家不單單隻是手握重兵,外麵更是傳言容家軍非容家令不從,這樣一個令人忌憚的外戚,皇上如何能容得下?
可眼下瞧著......皇上竟好似真心器重容皇後、器重容家......
還是翩兒說的對,容皇後、容家,不得不防!
若不趁早鏟除,必成大患!
鳳左相想著,低垂的眼眸中霎時閃過一抹狠戾之氣!
就在此時,一道聲音突然從殿外傳了進來:
“皇上何必動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