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們無緣無故闖入我的院子,非要把那莫須有的罪名扣在我身上,看到她手邊的刀了嗎?那可是用來殺您親外孫的!”
“我若不敢反抗,難道等死嗎?”
聽到鹿酒兒的話,鹿正德這才注意到地上丟著把刀,有點詫異。
“就算如此,那也應該讓人稟告,怎麼能自己動手?萬一傷著了柳姨娘,讓人如何看待我們侯府?”
柳眉初的胳膊包紮好之後,便從地上站了起來,陰狠的看著鹿酒兒:“侯爺,您這女兒實在是目中無人的很,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交代?”鹿酒兒滿臉的諷刺:“的確是應該給個交代!”
“爹別忘了,太子殿下可是指明讓我做妾,現如今我的身份可比她高出一頭呢!”
“不過就是一個死去王爺的遺孀,憑什麼敢懲罰我!”
“你!好大的膽子!”柳眉初氣的身體都在發抖。
鹿正德的臉色卻稍稍鬆動了些。
鹿酒兒的話提醒了他,一個是新晉太子的妾室,一個不過就是掛名的沒有任何前途的姨娘。
孰輕孰重,的確需要掂量。
“行了!惜霧不知規矩,衝撞眉初,閉門思過半月,月銀全部扣除!”
柳眉初不可置信:“侯爺,您不會是在開玩笑吧,我已經傷成這個樣子了!”
鹿正德的眼神稍稍一變,旁邊的鹿思蘭立馬心領神會。
“眉初,剛才惜霧說的沒錯,我早就說過了,不應該這麼冒冒失闖進來,畢竟咱們有錯在先,我看就算了吧?”
“可是......”
“柳姨娘,不管怎麼說,鹿惜霧也是我的女兒,沒有允許,你竟然拿著凶器出現,是不是太不把我們侯府放在眼裏了?”鹿正德也冷著聲音說道。
柳眉初頓時慌了。
忠遠侯府鹿家,哪怕是當今太子也要禮讓三分。
如今被人抓住把柄,若再繼續計較,她這個身份可是不夠看的。
不過看著鹿酒兒那得意的樣子,她的火氣就壓製不住。
心中暗暗發誓,這個仇非報不可!
鹿思蘭攙扶著柳眉初出門時,深深地望了一鹿酒兒,見鹿酒兒正巧抬頭看著自己,立馬改了臉上的表情,淡淡一笑的點頭示意,轉身離開了。
等著所有人走後,從裏屋出來的鹿惜霧擔心的上前查看,見鹿小方沒事,才鬆了口氣:“剛才的情況嚇死我了。”
“怕什麼,沒什麼好怕的!”
鹿酒兒回想剛才鹿思蘭的反應,嘲諷一笑:“這個鹿思蘭不簡單!”
鹿惜霧回想剛才的事情,恍然明白:“說的沒錯,明顯她才是幕後推手。”
“侯爺來了,不費吹灰之力就把自己摘得幹幹淨淨,如此心機,不是一般人可比啊!”
“看來我三年前的確忽略了一些事,今天晚上你們早些休息,我出去一趟。”
鹿酒兒這般說著,眼裏閃過一絲寒光。
......
夜半時分,裝潢雅致的臥房裏,鹿思蘭換了衣服依在臥榻上,輕輕擺弄著自己的頭發,眼神不似白日那般溫柔,多了幾分冷意。
“我真是小看了那個野丫頭!”
旁邊幫忙倒茶的丫鬟碧月開口:“的確,沒想到她會功夫。”
“何止如此,最厲害的是最後幾句話,句句戳到父親的痛處,不然父親怎麼可能改口,看來是來了一個有力的競爭對手。”
聽到這話,碧月有點擔心:“若真是如此,小姐如此大費周章的回來,豈不是白費功夫?”
鹿思蘭眼神微沉:“底下這幫人傳個消息真是慢吞吞的,害我還得裝病回來!”
“本來以為解決了一個鹿婉婉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又來了個野丫頭,還直接被太子點了去。”
“不管怎麼樣,這太子妃我絕對不可能讓給其他人!”
此刻,議論的主仆二人沒有注意到,房頂上歪靠著的鹿酒兒正一邊欣賞著美人圖,一邊聽她們兩個人的聊天。
到這裏,鹿酒兒明白過來原委,都是為了太子。
這個沈藏瀾,還挺吃香的嘛!
這麼想著,她便將手裏的瓦片輕輕放了回去,腳下一點,迅速沒/入黑暗之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侯府中巡視的侍衛沒有半點察覺。
......
鹿酒兒這幾日韜光養晦,白日陪著鹿小方和鹿惜霧在自己院子裏愜意自在,晚上就到鹿正德的書房去查消息。
如今府中上下被她摸了個遍,沒有查到一點線索。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旁邊鹿惜霧有些擔心,順便把剝好的葡/萄遞過去。
鹿酒兒倒是分外享受,閉著眼沐浴陽光:“不著急,查不到,就等著他們把線索送上門。”
“可她們已經好幾天都沒有來了,還有那太子殿下,明明說好的要做妾,可自從那日之後,已經七八天都沒有上門,不會出什麼事吧?”
鹿酒兒歎了口氣,鹿小圓在王府的情況,也不知如何了。
太子府不像侯府,沈藏瀾身手又在她之上,絕不可貿然前往。
可七八天不見,甚是想念。
“你說這個臭小子,也不知道想我們!”
鹿惜霧眼裏也帶了幾分苦澀:“是啊,沒有這個淘氣包在,我都不太適應了。”
此時鹿酒兒眼眸突然一沉,掃向不遠處緊閉的大門:“進去躲起來,有人來了。”
鹿惜霧趕忙起身躲到了裏麵,鹿小方坐在剛才鹿惜霧坐的位置,生怕被人看出端倪。
果不其然,沒一會兒工夫,大門被人打開了,除了七八個仆人之外,還有穿著一件藏青色華服的中年女子,搖曳著身姿,緩步入內。
見到此人,鹿酒兒麵色一沉,嘴角卻微微勾起了一點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