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侯府這麼長時間,總算又見到了。
梅姨娘見鹿酒兒見到自己也不起身行禮,眉頭一蹙。
一旁慣會察言觀色的賊婆子桂姨,立馬上前開口:“還不起來給梅姨娘行禮!”
鹿酒兒麵上帶了幾分震驚,趕忙從位置上起來:“哎喲,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梅姨娘,我爹最寵愛的小妾!”
“你好大的膽子,胡說什麼呢!”
“我咋就胡說了?不就是最寵愛的小妾嗎?”
鹿酒兒這一嘴的方言,讓梅姨娘分外嫌棄,直接伸手阻止桂姨再繼續開口:“侯爺說了,你剛剛到家,還是要去叩拜祖宗的。”
“不過老家路途遙遠,雲安廟裏供奉著先祖牌位,讓我陪著你一道去上香,簡單收拾一下,我在門口等你。”
“上香?”鹿酒兒才不會相信梅姨娘沉寂這麼久,會不幫自己的女兒報仇,這其中必定有詐。
她眨了眨眼:“我可是還在禁足中。”
梅清娘淡淡瞥了眼旁邊的鹿小方:“沒關係,侯爺吩咐了,即刻動身,把這小娃娃也帶著,讓列祖列宗好好看看。”
說罷,她再不給鹿酒兒說話的機會,直接轉身走了。
鹿酒兒的眼睛一眯,稍稍提起嘴角:“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麼花招!”
......
雲安廟。
這地方供奉著的都是朝中大臣先烈之輩,侯府的祖宗可以單獨在這個地方設排位,可想而知忠遠侯府鹿家,對於整個朝堂和皇家來說是怎樣的存在。
鹿酒兒簡單的行過叩拜之禮後,便從剛才的廟裏出來了。
沒想到遲遲等不來梅姨娘的身影,隻來了一個和尚:“梅姨娘要聽禪師講話,恐怕還需半個時辰。”
“侯爺那邊恐怕會擔心,就請小姐先行回去。”
“是嗎?直接找人回去稟報便是,究竟是什麼厲害的禪師?以前我也在廟中修行,不如也讓我去聽聽?”鹿酒兒說著就要往前闖。
和尚嚇得趕忙攔住:“實在抱歉,師傅他老人家不見陌生外客,小姐若是想認識,多來幾次,師傅自然會見的。”
“沒想到竟然還有這麼多規矩,既如此,那就先行告辭了。”
待鹿酒兒的馬車走後,梅姨娘從一側走了出來,眼中帶著幾分冷笑的望向那越走越遠的馬車:“事情辦得怎麼樣。”
“主子放心,一切都已經安排就緒。”桂姨趕忙開口回道。
......
馬車上,正在閉目養神的鹿酒兒,突然感覺到了什麼,猛的睜開了眼睛。
掀起簾子看了一下外麵,嘴角扯動起冷冽的弧度。
鹿小方看到鹿酒兒遞過來的眼神,立馬心領神會,著急的衝前麵趕馬車的人說道:“大伯,你在幹什麼?這根本就不是回去的路,怎麼越走越遠呢?”
“就是,咱們這是要去哪?”鹿酒兒也是操/了一口方言,略帶著幾分緊張的追問。
可前麵趕馬車的人根本就不理會,反而加快了速度,拍打著馬,繼續朝著林子的深處走去。
鹿酒兒見狀,收斂了表情,伸手將鹿小方抱進懷裏,耳朵微微一動,眼神裏滿是警惕。
果然,沒一會的功夫,馬車停了下來,外麵傳來緊湊的腳步聲。
“娘親!”
鹿酒兒壓低聲音安慰道:“別怕,好好在裏麵待著。”
鹿小方乖巧的點了點頭,眼瞅著自家娘親從馬車上下去了,趕忙縮在角落裏,悄悄掀開一角簾子,偷偷觀察周圍。
發現他們被七八個人團團包圍,而周圍是一片密/林,根本不知是何處!
鹿酒兒不緊不慢的掃了一眼拿著刀劍的一群草莽漢子:“誰派你們來的?”
幾個人顯然沒有想到鹿酒兒會這麼淡定,猶豫著,最後將視線遞到了獨眼兒的身上。
獨眼將手裏的大刀扛在肩上,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鹿酒兒:“雖然是個鄉下來的,不過長得倒挺俊,感覺殺了倒挺可惜!”
“大哥,不如留下來,讓咱們哥幾個快活快活。”旁邊一猥瑣男躍躍欲試的開口,哈喇子都要流出來了。
一群人哄堂大笑,根本不知道他們即將麵臨什麼。
鹿酒兒淡淡一笑,眸光裏已經含了幾分殺氣:“看來是問不出來了,是一個一個上,還是一起來?”
這話對於對麵的那些匪賊來說,卻是另一個意思。
那個急不可耐的猥瑣男拿著手裏的刀就衝了上來:“就我先來吧!”
等他靠近,鹿酒兒一個側身躲過,直接用食指和中指夾住了他的刀!
男人顯然沒想到鹿酒兒力氣竟然這麼大,幾次使勁兒,刀都抽不出來!
正震驚時,便被一腳踹翻在地。
其他匪賊都被嚇到了,不再像剛才那般嬉笑,握緊了手裏的刀,集體向後倒退一步。
鹿酒兒嘴角的笑容拉大了幾分,伸手勾了勾。
受到如此折辱,獨眼頓時怒火中燒:“愣著做什麼,都給老子上啊!”
幾個匪賊頓時一擁而上。
......
侯府。
此刻已接近黃昏,梅姨娘一臉著急的站在大廳門口來回打轉。
看到匆匆進來的小廝,趕忙上前開口問道:“情況怎麼樣?”
小廝眼中帶著一絲糾結和擔憂:“我們的人已經從寺廟開始一寸一寸的找了,沒有找到小姐,不知小姐去了何處!”
“什麼?”梅姨娘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地,虧得旁邊的桂姨扶的及時。
鹿正德聽聞此話,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不過看到梅姨娘如此脆弱一麵的時候,便煙消雲散了。
他趕忙擔心的上前:“還好嗎?”
聽到鹿正德關心的話,梅姨娘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直接甩開了桂姨的手,撲倒在了鹿正德的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