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禾垂眸,硬著頭皮走到了許時景身旁,努力的揚起一抹笑容:“你怎麼在這啊?”
說完,還溫柔的摟住了他的手臂,裝出一副很恩愛的模樣:“是過來看我的嗎?”
許時景看著她乖巧聽話的模樣,與剛才凶神惡煞的她,全然不同。
他微微挑眉,說道:“剛開會結束,準備跟幾個合作商出海玩。”
溫禾跟了許時景有一陣了。
雖然看不透他。
但是有些話的深意,還是聽得明白的。
就像是這句話,擺明就是要她跟著一起去。
“你們要出海玩啊。”她笑著說:“那帶我一起去吧。”
許時景點頭,就這麼牽著她的手往門外走。
凝望著兩人離去的背影,顧星澤的唇角揚起那麼一絲意外的笑容。
陳客什麼話都沒說,跟上了兩人的步伐。
隻有謝靖,拍著顧星澤的肩膀,麵帶笑容地說:“這姑娘真有意思啊,你說上回那個趙可,多凶悍啊,仗著父親的在圈子裏的地位,囂張跋扈,多少女人見了趙可就害怕,她不怕,還敢威脅趙可,有意思。”
顧星澤微微挑眉:“再有意思,也是許時景的女人,你敢碰他的女人,找死麼。”
說完,也不顧謝靖的反應,跟上了所有人。
謝靖一愣,隨即跟上:“許時景也有玩膩的一天,再說了,他這麼著急就跟她結了婚,別說你看不出裏麵有貓膩啊。”
......
幾人來到了碼頭,坐上了許時景的遊艇。
同來的還有盛漩集團的合作商,個個都是圈內的富豪大佬。
其中一個男人,大約五十歲上下,摟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過來,與許時景打了招呼。
從他們的談話之中,溫禾不難猜出,這個男人是做演藝公司的,旗下有不少的當紅明星。
除了這些富商以外,還有個讓人頗為驚豔的女人——季雪寧。
她穿著淺黃色的高定連衣裙,長長微卷的頭發迎風而揚,頭上還戴著一頂時髦的遮陽帽,說話間還能看到她臉上微微露出來的酒窩,明豔大方,又不失嬌俏。
確實是個難得的美人。
在溫禾打量季雪寧的瞬間,季雪寧也在打量她。
兩人目光相撞。
季雪寧看見了她摟著許時景的手,不禁笑著說:“時景,這位是......”
“我夫人。”許時景倒是大方的摟著溫禾:“領了證還沒擺酒,過些日子擺酒了,請你來喝。”
季雪寧一聽,略有些詫異的挑眉,笑著說:“時景啊時景,你這什麼時候偷摸著結了婚,我們竟然都不知道,可沒把我們當朋友啊。”
“這許時景不把你當朋友,當老婆啊。”謝靖在旁邊起哄:“你是不是打小就想著嫁給他呢。”
“小謝董。”季雪寧微微叉腰看著他:“我看就是老謝董平時對你管得太輕了,才會讓你說話這麼沒輕沒重的,那你小時候不還穿著裙子說要嫁給時景麼。”
謝靖從國外常青藤學校畢業後,回國就通過了董事會的投票,成了董事會成員。
所以大家基本都會喊他一聲小謝董。
尤其是季雪寧這一聲,喊得可真是柔媚,謝靖眉頭一挑:“嘿,說好了小時候的事不準提,你這人......”
說鬧間,兩人就上了船。
溫禾凝望著兩人的背影,不免有些羨慕,多問了一句:“你跟季雪寧一起長大的?”
“嗯。”他點頭,牽著她上船:“尤其是謝家跟季家走得近,別看謝靖平常一副富二代的做派,在遇到季雪寧的時候,還是老老實實聽話。”
“謝靖喜歡季雪寧?”
許時景沒有回答,但是眸光落在了兩人身上,意味深長。
溫禾看著他的神色,也似乎讀懂了什麼。
幾分鐘後,所有人都上了遊艇。
大家坐在艙內,吹著海風,看著海浪,聊著平常的事,也算是愜意。
聊著天呢,季雪寧突然對著許時景舉起酒杯:“來之前的時候,謝靖就跟我發微信,說你今天會帶個女伴來,我還想是個怎樣的女伴,沒想到是妻子。”
說完,又笑:“你這個人從小做事就是這樣,從來不按牌理出牌,連結婚都這麼的讓人意外。”
季雪寧用‘女伴’來形容溫禾。
圈內人都知道,女伴就是玩伴。
做不得數的。
一時之間,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溫禾身上。
——從上到下都是廉價貨。
說白了就是什麼值錢的都沒有。
除了一張漂亮的臉蛋。
看來還真的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俘獲了許時景,讓他連家世背景都顧不上了。
“那不知道許太太是哪家千金小姐?”季雪寧問。
“不算什麼千金小姐。”溫禾如實回答。
“算不算的,還不是時景喜歡嗎?”說完,她語風一轉:“我說,咱們上船來可不是在這裏敢喝酒看看海景的。”
“說得對。”謝靖打了個響指:“幹看海景有什麼意思,我都看膩了。”
季雪寧抿唇微笑:“不如咱們來玩射箭吧。”
謝靖站起身來:“你要跟我玩射箭沒問題,那賭注是什麼。”
“這是許總的船,賭注是什麼,應該他說了算。”
許時景摟著溫和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吹著海風、曬著日光,淡淡的說:“你們要玩拉我下水做什麼,實在要賭,就拿謝靖手上的那塊腕表賭吧,雖然價格不算高,但也算是全球限量版。”
謝靖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笑了笑:“行,就拿這個。”
他揮了揮手,旁邊的保鏢就把靶子和弓箭都拿了上來。
季雪寧的目光慢慢轉移到溫禾身上。
“許太太,你別介意,謝靖他們這些男人啊,從小就這樣,玩射箭、玩高爾夫、玩斯諾克......尤其是時景,年少的時候,特別迷戀打高爾夫,我們經常都去他家裏玩。”
溫禾聽到這話,不禁將目光望向了季雪寧。
不得不說,她開始對季雪寧有點感興趣了。
這個女人從上船到現在,每一字每一句沒有針對她,但是都暗戳戳的在含沙射影。
兩人目光相撞,誰也沒有移開。
恰好這個時候,謝靖已經射中七環。
旁邊的女人開始尖叫,大喊‘小謝董厲害’。
季雪寧站起身來,接過弓箭,衝著溫禾說:“既然是賭注,那我們也能參加吧?許太太一起?”
話音落下,拉開弓箭,將箭頭射出,與謝靖一樣,同樣是七環。
謝靖吹了個口哨。
季雪寧很是得意的撩了撩長發,走到溫禾跟前,把弓箭交給她:“試試看,時景可是很愛玩呢。”
溫禾看著她遞過來的弓箭,唇角上揚,卻沒有去接。
所有人看著她,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神色。
這畢竟是普通人極少會接觸到的運動項目,他們這些富家子弟愛玩是正常。
像溫禾這種普通人,別說玩了,估計連開弓都不知道怎麼開。
“你要是不會的話,我可以教你怎麼拉弓。”謝靖笑著解圍:“別害羞,直接說。”
季雪寧也接茬:“是啊,玩玩而已。”
嗬......
溫禾接過她手裏的弓箭,麵無表情的說:“我這個人平常不愛賭,但既然要賭,那就索性賭一局大的,如果我射中了靶心,不知道季小姐能不能親自為我演奏一曲,聽說季氏集團的千金小姐,拉小提琴可是一絕。”
好大的口氣。
季雪寧微微眯起眼眸:“行,你要是你能射中靶心,我就照你說的做,但你要是沒做到的話,那就勞煩許太太給我們所有人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