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轉腫瘤科。”
我又要出去。
她白了我一眼,擋在門口,“我看你是腦子有毛病吧?生個孩子去什麼腫瘤科!”
之後威脅道,“你最好老實點,再折騰給你轉精神病科去!”
說完把門狠狠合上了。
我聽了她這話突然感覺有些害怕,翻出手機給池央電話。
“池央,我想換個科室,我鼻子得了腫......”
“咳咳咳。”
我話沒說完,對麵就傳來了低低的輕咳聲,“央哥哥剛下床去洗澡了,你等一等吧。”
她輕輕地喘著,呼吸之間透出一股曖I昧。
我心裏一刺,聽見她在耳機裏喊了聲,“央哥哥,那個沈禾說想要換科室......”
“嗚,我剛剛好像,有點兒感冒了。”
說完,又對我,“對不起啊,剛剛央哥哥對著我沒把持住,讓你見笑了。”
我猛地壓斷了電話。
胸口那麼疼,憋得發慌,發顫,憋得我喘不上氣來。
他喜歡在白天。
第一次和他做是就是在這樣一個午後。
那天陽光特別好,透過窗紗打白色天鵝絨床單上。
他吻著我的臉,在耳邊呢喃,“我會一輩子對你好。”
我說,“一輩子那麼長......”
他說,“不僅一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都要在一起。”
我突然顫抖哭出聲來。
一輩子哪有那麼長?
“丁鈴鈴鈴——”
手機突然發瘋般響了起來。
我猛地驚醒接通電話,“喂?池......”
電話裏,傳來劈頭蓋臉一頓臭罵,掩蓋了我的聲音,“小賤人,說好的二百萬呢?怎麼還沒到賬?你想要餓死老子嗎!”
“你個掃把星,特麼信不信老子把你賣了換錢?”
是我養父!
他說話永遠這個樣子,出口成臟,好像我不是他的小輩,而是個可以隨意處置的畜生。
我有些自暴自棄地道,“我都說我快要死了,沒錢。”
“你也看到了,池家根本不要我,他不可能為了我給你錢,你死了這條心吧。”
他一下子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就算是你死了,也得給老子把冥幣打過來......&%¥*”
耳朵裏一片咒罵聲。
我把手機拿遠了一點點。
他罵夠了突然問道,“你在哪兒?”
我看了眼窗外,心頭一片諷刺,幽幽然道,“我在監獄裏,你要不要來找我?”
“你特麼怎麼去了局子!”
他厲聲大吼。
我腦海全是他對我棍棒相加的場景。
但這次他夠不著。
我臉上緩緩露出一抹笑意,柔柔地道,“因為我冒充池二少的未婚妻,犯了法,被抓了起來。”
電話裏驀地沉默了下來。
我掛斷了電話,抱住自己渾身顫抖。
下午我發了高燒,昏昏沉沉躺在病床上,噩夢連連。
我夢到他從門口衝進來,把我拖上了一輛麵包車,照著我臉上一個又一個扇耳光。
“賤人,我叫你跑!我叫你放走他!”
“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信不信我弄死你!”
我咬著牙不說話,膠帶的味道讓我想吐,喉嚨裏頭一片腥甜。
他打夠了把我拖出去塞進了後備箱。
等我出來的時候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
空氣中充斥著令人作嘔的黴味,隻從二十厘米見方的小窗戶投進來一絲絲微光,那裏有個人背對著我坐著。
“池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