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啊?”
耳邊傳來護士的聲音。
我有些恍惚的起身,過去發生的事情一點點湧上腦海,才想起自己是從天橋上摔了下去。
“誰送我來的?”
我想到他那天氣急敗壞的樣子,那些話亂糟糟的,把心裏割得七零八落。
“你不知道嗎?”
她的嗓音帶著幾分輕蔑與諷刺。
“你冒充池少的未婚妻也就罷了,居然還想尋死。”
“也就是池少心腸好,以德報怨,親自把你送來醫院。”
“換做旁人,你以為誰會在意!”
她很是粗暴的把飯盒往床邊一丟。
昨天記者招待會上的場景,一股腦兒全湧了上來。
我臉色發白,扭頭看向窗外。
背後傳來她嫌棄的嗓音,“別想著尋死了,拜你所賜,這裏窗戶都被焊上,打開通風都不行......”
“尋死也不要害別人,我們醫院可承擔不起。”
說完,砰一聲甩門出去。
我心頭苦澀,默默端起了桌上的飯菜。
塞了一個西藍花在嘴巴裏,才發現嘴巴裏疼得不能動彈。
張嘴就著手機屏幕一看,滿嘴的白色潰瘍。
疼得吃不下,我隻好把飯菜放下。
不一會兒剛剛出去的那個小護士進來了,見狀冷嘲熱諷,“這是沒公主的命,還害了公主的病?”
“咱們醫院的病號餐誰不說好吃?你倒好,剩下大半在裏麵,怎麼著?”
她看向我,眼底滿是鄙夷,“還想著自己是池家少奶奶,一日三餐都精挑細選啊?”
我看著她刻薄的樣子,已經沒了解釋的心思。
隻是道,“我想見一下主治醫師,問問什麼時候開始治療。”
“治療什麼?”
她用極其鄙夷的眼神瞟了我一眼,陰陽怪氣道,“你該不會還在奢想池二少會給你做個全麵孕檢吧?”
“差不多得了,要找找上了你那老男人去,別可著二少一人臆想個沒完。”
她狠狠剜了我一眼出去了。
“砰”一聲,門被狠狠甩上。
我愣住了。
原來壓根就沒想著給我治病,隻是想找個地方把我關起來。
我麻木的看著緊閉的大門,和焊死的窗戶,一股恐懼襲上心頭。
我衝向了大門。
我想出去,離開這裏!
哪怕是死。
前頭突然傳來護士的厲喝聲,“你出來幹什麼?回去!”
她如臨大敵。
我啞著嗓子,“我是病人,不是犯人!”
樓道裏很多雙眼睛盯著我,我突然有些怯。
旁邊傳來議論聲,“這不是那天池家記者招待會上那個保姆嗎?”
“沒錯,她好像叫沈禾,精神有些問題。”
“聽說好像是臆想症。”
密密麻麻的聲音,像是一群馬蜂圍著我。
我臉色發白。
那護士戲謔睨了我一眼,“進去吧?”
她嘴角上揚,“當然,你要是喜歡被人這樣指指點點的,那就在這兒待著。”
我渾身發抖,卻還是堅持說,“我想見陳醫生。”
“哪個陳醫生?”
她的臉上露出一股不悅。
我說,“陳如意。”
她先是愣了一下,隨後冷漠地道,“這裏沒有叫陳如意的醫生。”
“這不是腫瘤科嗎?怎麼可能沒有陳如意醫生呢?她可是......”我瞪大眼睛,茫然四顧。
她一把推進房間,“你腦子沒病吧?這裏是婦產科!”
“你要是再鬧,那你就給池少打電話,讓他把你帶走。”
“我自己可以走。”
她聞言瞪了我一眼,“那你就老實待著,哪兒都別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