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唐娩卻隻露出了一個微涼的眼神,看著唐珞寧:“此事本就是無稽之談,倒是妹妹,你應該和鎮南侯世子關係匪淺吧,不然,如何能認得他的貼身玉佩?”
此言一出,唐珞寧登時便有些慌了神,搖了搖頭:“怎麼可能,我同鎮南侯世子有無任何私交......明明是姐姐你跟我說的!”
她的話語慌亂,眼睛卻驟然瞪大了一些不住的搖頭,漂亮的瞳孔之中寫滿了無辜之色,仿佛是於此事毫不相幹的人。
“那你是親眼看著我和鎮南侯世子一起私會了嗎?”唐娩更加困惑。
“我又不是那種低劣之人,難道還要聽人牆角嗎?”唐珞寧搖了搖頭,對於她這樣的步步緊逼倒是有絲絲疑惑。
皇後的眼神變了幾遍,聲音倒是涼了一些,突兀的開口:“既如此,二小姐在不分是非之前便肆意造謠,可有想過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謠傳汙蔑,乃是皇後最討厭的。
她當年隻差一點兒便與皇後的寶座失之交臂,好在先帝與此事格外注意,幾番探查,之後才查出來是皇後的庶妹放出的風聲。
“本就是姐姐自己不幹淨,被人看到了,又放出了風言風語......”唐珞寧的聲音微弱了一些,底氣卻愈發不足。
“隻是聽了些風言風語,你便敢如此大膽斷言,看起來,二小姐還需好好受教訓。”皇後聽著她如此不負責的話,抬手便拍在了桌子上。
隻有曾經經曆過那種絕望的人,才能明白,這不負責任的流言蜚語究竟有多疼。
唐珞寧並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隻是跪在那兒,仍是一副委委屈屈的姿態,看的人眼中倒有些許惡心。
皇後索性眼不見為淨:“唐大小姐先將你妹妹帶走吧,帶回府中好好管教,若是再有下次,本宮便會親自將宮廷嬤嬤送去。”
她揮了揮手直接起身,不給她們行禮告退的機會,便先走一步。
“今日在皇後麵前得了臉,你是不是很驕傲?”唐珞寧走出了那鳳儀宮之後,便冷冷的看著唐娩,眼神卻十分冰涼。
這個賤人,平日在府中便是軟弱可欺的模樣,前頭之後卻像是變了個人,牙尖嘴利什麼話都敢說!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妹妹若下次還不知負責,這結果......可就不隻是你我能承擔的了。”唐娩笑著開口警告,心中卻盤算著生辰宴。
這副軟硬不吃的模樣,看得唐珞寧一陣胸悶,甩開唐娩快步出了宮。
唐娩卻不疾不徐,仔細記了記宮裏的路,路過假山時,一個沒留神踉蹌一下,好在及時的用手撐住,可手中的帕子卻隨著她大幅度的舉動掉落在地上,不知從哪兒跑來一隻橘色胖貓,叼著手帕便直接跑了。
手帕乃是貼身之物,更何況這上麵還繡了她的名字,若是真被什麼人撿到了再做文章,她的清白名聲隻怕就要被毀了。
唐娩提著裙擺,追著那大貓的方向跑了過去,橘色的胖貓瞧著身體肥碩,可是又十分靈活,一路東闖西撞,竟不小心到了禦花園中。
有層層花叢的掩映,胖貓很快就失去了蹤跡,卻看到在花園的涼亭裏坐著一個男子。
那男子一眼注意到了唐娩,笑著走了過來,讓唐娩想要忽視都難,她隻能硬著頭皮走向前去,根據記憶,想起這位是三皇子君建。
“唐小姐,你怎會來這禦花園,莫不是迷路了?”君建的聲音溫和,這張皮囊長得也不錯,隻是他偏要眯著眼看人,便無端端多了些色氣猥瑣。
唐娩忍著心中的不痛快,先福身,冷聲開口:“一隻胖貓將臣女的帕子帶走了,臣女順著蹤跡,追蹤至此。”
“帕子?”君建笑的一臉了然,從懷中十分珍重的拿出了一枚淡粉色的香囊,這香囊的用料不算太好,而且香味也已經散去了大半。
“唐小姐當真不是為了香囊而來?有此物為憑證,我們立刻就能去找父皇提親,你可願意?”
君建說著,往前走了一步,直接伸手握住了唐娩的小手,有些過分的微微滑動著。
這個舉動,讓唐娩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升起來了,她不受控製地打了個哆嗦,身體誠懇地往後退了一些。
這香囊是三皇子從原主那搶的,想到記憶中三皇子油膩孟浪的模樣,唐娩聲音涼了幾分。
“還請三皇子將這香囊歸還成女,不要再搶走這等女兒家的貼身之物了。”
“否則,即便是您真的憑著東西鬧到禦前請旨賜婚,臣女便是死,也不會遵照旨意同您成婚。”
她的語氣篤定,帶著不容商討的冰寒,眼神亦是堅定,全然不像是開玩笑的模樣。
君建的臉色當即沉了下來,直接抓住了唐娩的手腕,略顯壯碩的身體顯出壓迫:“憑你......難道也想要拒絕本皇子嗎?”
這麼一個在唐家不受寵的嫡女,也無依仗之物,哪兒來的底氣能夠與他這麼說話?
別人拒絕他也就罷了,這個昔日唯唯諾諾,隻知在他麵前服軟的人,哪有資格?
唐娩的手腕被他大力拉扯,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憑他這樣的力氣,再加上這身體十分柔嫩的肌膚,隻怕已經紅了。
“這裏是禦花園,三皇子即便想做什麼也要考慮清楚後果。”唐娩抬眸看著他的雙眼,語氣卻顯出幾分咄咄逼人的強硬。
在這種明顯毫無底氣的施暴者的眼前,她絕不能有任何要後退的意思。
原主就是太懦弱了,才會被他們肆無忌憚的欺壓,若是換了她一早過來,這個三皇子哪會有這般氣焰!
“三皇子仿佛並沒有學好規矩,敢在禦花園這般蕩浪形骸?”
一道威壓低沉的磁性男聲突兀的傳來,仿若平底驚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