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建聽到他的聲音,身體便不受控製的打了個哆嗦,方才的氣勢洶洶,這會兒好像忽然虛了,僵硬的扭頭行禮:“見過六叔公。”
“拜見六王爺。”唐娩有點兒疑惑,卻連忙行禮,這會兒有人出現,是救她於水火之中。
“明知宮規,卻明知故犯,該如何懲處?”君祁淵並不曾分給他們二人眼神,隻是冷聲詢問。
這一板一眼的做事態度,換誰過來都是會瑟瑟發抖的。
唐娩眨了眨眼,她可不清楚宮規。
“杖責三十,幽禁半月。”君建的聲音極其的慌亂,又好像想到什麼,急切的辯解:“皇叔,我可是你的子侄,更何況,是她先勾引我的!”
君建將手中的香囊拿了過來,上麵分明帶著唐家的家徽和唐娩的名字,繡法十分細膩。
“還請王爺明察,小女若有一絲一毫攀龍附鳳之心,那就讓小女不得好死。”唐娩直接跪下,賭咒發誓,神色堅定。
君建眸中頓時閃過一抹怨毒,卻先發奪人:“是你有攀龍附鳳之心,如今卻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莫不是覺得本皇子不如六叔公?”
他的態度倒有一絲囂張,君祁淵隻掃去一個冷眼,君建便瞬間偃旗息鼓,方才強撐的氣勢散了個幹淨。
“以你的身份的確是比不上本王。”君祁淵慢悠悠的開口,瞧著唐娩,眸中似乎有鮮明的興味。
他這般表現讓君建眨了眨眼,那些話全部被堵在了喉管,吐不出來。
“將香囊還給她,自行領罰吧。”君祁淵揮了揮手又垂眸,看著唐娩,將她扶了起來:“唐姑娘還是盡快離開吧,免得再生事端。”
他抬步離去,身影倒顯出幾分幹脆果決,徒留唐娩在那站著一臉納悶。
哪怕是根據原主的記憶,這位不是一個好心之人!更黃論那些似是而非的話語,更是古怪!
胖橘貓搖搖晃晃的從花叢之中竄了出來,它腳邊踩著的,正是皺巴巴的錦帕,唐娩眼睛一亮,立刻撿了起來,出宮。
“咱們手中還有多少銀子?”一回府,唐娩就直接去找了秋兒。
她的身體好了許多,臉上也終於多了些紅潤的鮮活氣。
“小姐想要銀子做什麼?奴婢倒是藏了一些,再加上您之前發的,想必是足夠的。”秋兒一邊問著,一邊翻箱倒櫃,她從衣櫃的縫隙之中扒拉出來了幾錠碎銀子,看起來總共也不超過二十兩。
這些銀錢,對於她而言顯然已經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她有些局促的抓住那些銀子:“奴婢隻有三兩,這些是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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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娩心頭一陣無語,想來也是,就他們這伶仃的小院,能拿出二十兩銀子都是秋兒持家有功。
“算了,我直接去賬房吧。”唐娩在秋兒的肩膀上拍了拍,一路過去。
吳管事一早就得到了陳氏的吩咐,咬牙切齒的丟出一袋子銀子並幾張銀票,數額已經越過了一百兩,他眼中倒是一片心疼,咬牙切齒的叮囑。
“大小姐昔日時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如今可要仔細著點花,這一百兩都足夠府中上上下下的公用了。”
“本小姐怎麼花父親賺來的錢,難道還要同你解釋解釋?”唐娩隻用眼尾掃過他,快步離開了,全然不曾把他放在眼裏。
門口的侍衛也沒有半點阻攔,願有唐娩離開,隻是在她走之後他們才麵麵相覷:“此事......可要上報老爺?”
“大小姐如今是這府內能說得上話的人,你敢去給告狀?”另一人咬牙警告,他們索性便都裝聾作啞。
這些日子,府中的各色獎勵多了不少,全是大小姐清查賬目,夫人不得不把曾經虧空的補上。
這可是大恩!
京城街道,自然是人聲鼎沸,一片繁華,前來賣貨的攤販穿著幹淨,沿街叫賣,倒是生機勃勃。
“老板,你這米酒是如何賣的?”唐娩立刻就尋找到了目標。
無論是喝還是,吃這米酒都很方便。
“二十文一壇。”老板伸出了手指,看唐娩長得如此漂亮,笑著討好:“姑娘是個美人,多半是要替府中之人采買,您若是買的多,我就算您十七文一壇。”
“那就先給我來一壇嘗嘗,若是好喝,到時我自會多買一些。”唐娩瞧著這些美酒,眼中倒是一片興致盎然。
好不容易出來一趟,唐娩探查了許多東西,大致考慮好了宴會到時候要如何組合那些美食。
她拿過米酒,繞了個僻靜的小路,懶洋洋的揭開蓋子深嗅一口,濃鬱的鮮血味兒撲鼻而來,刀刃驟然劃過,似乎十分危險。
唐娩下意識的就往後退了一些,抬眼,便看到一個穿黑衣的男人,被其他幾個戴著麵罩的男子圍殺,他武功高強,以一敵三也仍然不落下風。
隻是,這場麵如今隻是暫時的,他身上已經有了傷口,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要輸了。
唐娩素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幹脆的轉身,隻裝作不曾看見。
忽然,憑空落下一個黑衣人,一劍就朝著她猛的戳了過來,口中還叫罵著:“妖女,你要往哪逃!”
長劍幾乎是擦著她的青絲掠了過去,唐娩幹脆的蹲下身子,側到一旁,眼中有怒火翻湧,這一群大傻子,連敵友都分不清楚嗎!
“就你們這群眼瞎之輩,是如何出來做殺手的,敵我都分不清楚的蠢貨!”
隨著唐娩的話音落下,她果斷的一腳踹在了那個想靠近她的男人身上。
又有兩個黑衣人跳了下來,劍氣洶湧,帶著必殺的決心。唐娩下意識地拿護身之物稍作抵擋,好好的一壺米酒瞬間便沒了。
這個包圍圈在逐漸縮小,而這男人以一敵五,分明已經是要到極限了。
他微微一笑,對唐娩露出了一個十分歉疚的神色:“姑娘,真是抱歉,不小心將你牽扯進了這裏。”
隨著他的話語落下,一口血猛地噴了出來,情況十分緊急!
唐娩一腳把想要貼近他的那個男人踹走,抬手壓在了他的幾處大穴上:“我出手可是很貴的!你打算付多少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