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這四公子和自己有什麼牽扯?
“小竹。”
元笙一輕輕的拉了一下侍女,小聲問:“這四公子何許人也?”
總不能是元笙一揍了他吧?
縱然元笙一是將軍之後,如他們所說是有些功夫的,可她性子是偏溫婉,是做不出這樣事情的吧?
小竹麵露難色,噓聲道:“十一娘,先別問了。”
此時,一男子從側簾處進來,他身形纖瘦,衣著簡單,淡灰色的長袍上係著深藍色的腰帶,腰帶上隻係著一枚羊脂玉配。
往上,烏黑的長發束著,一根木簪子作為唯一的裝飾物。
和在座的其他公子相比,他的裝扮簡單的讓人懷疑他是個不受寵的養子。
可雖簡單如此,依然擋不住那股超凡脫俗的氣質。
“臣朱天景見過王爺、王妃!”
男子俯首作揖。
季九曦點了點頭,“表弟請起,不必如此客氣。”
“天景,給王爺、王妃敬茶。”
朱祥直剛開口,侍女便遞了茶上來。
男子先給季九曦敬茶,然後朝王妃敬茶。
元笙一接過茶杯,餘光瞅了眼眼前的男子,待看清這男子模樣時,不由的呆愣住了。
這個素雅的溫潤公子,容貌竟然與周校一模一樣。
莫非周校也重生了?
不應該啊!他已經娶妻生子了,該好好活在二十一世紀的!
“王妃!”
小竹見自家王妃呆住了,忙提醒,“王妃!”
“起來吧,四公子。”
元笙一笑著說道。
季九曦餘光看見這一幕,捧著手爐子的手緊了緊,墨色的眼眸諱莫如深。
簡單寒暄後,元笙一便隨著府裏的侍女回西苑休息了。
“小竹,你能不能想辦法,讓我見一下那個四公子。”
若真是周校重生,那可是件了不得的大事情。
見朱天景?
小竹嚇得是臉色慘白,忙察看周圍,確認四周無人才開口說:“十一娘,你可不能再和天景公子見麵了。”
“上次挨的那五十棒子,可才剛剛好全呢!”
“什麼,我上次挨的五十棒子,是因為他?”
元笙一驚的坐起,那日來府拜訪的是朱天景?
可為什麼元笙一的記憶中無朱天景的相關事情啊!
元笙一喜歡的是季九曦,很明顯,這件事情就是汙蔑啊!
朱天景到底是周校重生,還是隻是容貌與周校相同呢?
“小竹,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
“十一娘,不管是什麼,你都不能和他有瓜葛了,王爺一定會生氣的。”
小竹非常認真的說道。
“行!”
反正來日方長,若他真是周校,也不急於一時。
晚上,元笙一正在玩著首飾時,季九曦來了。
小竹忙退下去。
元笙一看了一眼季九曦,便繼續玩著首飾。
季九曦咳了聲,“王妃,無人教你禮儀之道嗎?”
禮儀之道?
元笙一回頭看了看他,抿了抿唇,“王爺不會想要我給你寬衣解帶吧?”
季九曦默然。
我去!
元笙一騰的一聲站了起來,“季九曦,我又不是你的侍從,也不是你認可的枕邊人,脫衣服穿衣服這事情,恕難從命。”
他自帶低氣壓與寒意,指不定又在算計什麼!
什麼?
她這個反應!
她見了一眼朱天景,便越發看自己不順眼了嗎?
人在這裏,心卻毫無保留的走了嗎?
季九曦臉色蘊著怒氣,一把拽住元笙一,“元笙一,你最好明白自己的身份!”
“未和離之前,守好婦道,再讓我看見你和朱天景眉來眼去,我挖了你的眼珠子。”
“你!神經病!”
“你哪隻狗眼睛看見我眉來眼去了!”
“你自己不守夫德,吃著碗裏的,看著鍋裏的就算了,可別汙蔑別人。”
季九曦:“......”
雙手摁著她的肩膀,看到那闕起的唇,一瞬間有種想占為己有的衝動。
季九曦抬起眉眼,在女人漂亮的眼睛裏,他看到了傲嬌、任性和膽大妄為。
卻獨獨沒有愛慕,沒有妻子對丈夫該有的愛慕。
連原來的躲避和怯弱的眼神都消失得幹幹淨淨了。
季九曦定了定神,猛一把推開元笙一,眸中流露不屑,語氣冷冷的說:“元笙一,你和朱天景,是不可能的,你最好死了這條心。”
元笙一覺得季九曦是有人格障礙了,明明不喜歡元笙一,都準備和離,還不允許她心裏有別人了。
這......這是有大病。
北安之行,季九曦與朱祥直談了些什麼,元笙一不知道,反正次日便離府了。
打算溜出去逛一逛北安的想法都還沒實施就夭折了。
元笙一氣的一路上都沒說話。
時間都費在路上了,折騰一番,就當了一個工具人。
朱府。
朱祥直看著跪在祖堂裏的兒子,腦怒的抽了他兩鞭子。
“元笙一如今是靜王妃,你竟然還敢念著她,你是想要害死我們朱家嗎?”
“我聽你母親說,才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若不是關著你,你是不是又要去見她?”
“父親!”
朱天景挺直腰杆子,“兒子心儀十一娘是實話,可兒子和十一娘是清白的,從未有過越規矩的事情。”
“逆子!說出這樣的事情。你想如何越規矩!”
“父親!”
朱天景突然站了起來,麵容悲戚,“父親,若你當年肯替兒子去說親,會有現在的事情嗎?”
“十一娘在王府根本不開心。”
“你!你想氣死我!朱天景,那婚,是陛下賜的。”
“元笙一作為大將軍嫡女,不是嫁給靜王,便是湘王等人,這是皇族利益!不是你以為的簡簡單單的兒女情長。”
“多少年了,你趁早絕了這份心思,別癡心妄想了!”
“是我癡心妄想?還是你們在胡作非為?你們都隻是把她當成一枚棋子!”
“父親,你和靜王到底在謀劃什麼?”
“混賬!這是你能問的事情嗎?好好待這裏反醒!”
......
季九曦回到帝都新錦後便忙於公事,而元笙一待在自己的東園裏,兩人並未有什麼交集,相安無事的又過了小半個月。
四月初一,涼國公夫人回帝都新錦。
府中傳如意小姐要被封為郡主,馬上就要嫁入王府,成為名副其實的靜王的妃子了,涼國公夫人回來就是來操辦婚事的。
“十一娘,今日北園掛了好些紅燈籠,府裏的丫頭都去給蔡如意道喜了。”
道喜?
的確是應該道喜,季九曦應該很歡喜,他盼這一刻應該很久了吧!
“十一娘,我們要不要去教訓一下他們?你還是王妃呢!他們未必太不把你當在眼裏了。”
聽多了王妃說要教訓人,她如今也學著說這句話了。
“不著急!”
“我讓你打聽的事情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