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妍,你不準死,沒有我的允許你,你不能死。”
夜霆淵神色布滿冰霜,他雙手按壓在她胸前做心肺複蘇,配合著人工呼吸,做了好幾次,直到顧惜妍吐出一口水出來,並伴隨著幾聲劇烈咳嗽,他才停止下來。
而他那顆漂浮在半空中堅硬的心臟,這才安穩落地。
停止咳嗽後,顧惜妍臉色慘白,杏眸孤寂淒清,整個人就像是脆弱的瓷娃娃般安靜躺著,好像輕輕一碰就碎了般。
她沒死?
顧惜妍眼眶裏泛起一股熱淚,她不知道該慶幸還是該悲傷。
天知道她剛才想要自殺是鼓足了多大的勇氣,那種胸腔裏的空氣慢慢耗盡直到窒息,還有靜靜等待死亡來臨的感覺到底有多麼恐怖害怕。
這會她竟然有些懊惱為什麼她死不掉?為什麼他要救她?她死了不就解脫了嗎。
夜霆淵鳳眸浸足了冷意,“還真想找死?”
顧惜妍緊咬著後槽牙,“我死了,你不是更開心嗎?為什麼不讓我死?”
“這麼死了可太便宜你了,你欠夢瑤的血債可不是這麼容易就能還的。”
“沈夢瑤是人,難道我不是人?難道我就不能一命抵一命,用我的命來還嗎?”
說到這,顧惜妍的心臟在滴著血。
在他心裏,沈夢瑤就是他一生都無法磨滅的白月光,珍貴不可輕易觸碰。
而她對他來說就是一粒蒼蠅屎,肮臟還充滿惡臭。
夜霆淵怒聲道,“你這條賤命怎麼可以跟夢瑤想比,夢瑤她幹淨純粹得跟一張白紙一樣,而你顧惜妍陰險狡詐,忘恩負義,滿肚子心機,就跟地下水溝的汙水一樣肮臟,你永遠都比不過她。”
夢瑤救過他一命,她善良單純,天真無害,他也許諾她會給她一個將來。
但這個諾言卻被顧惜妍親手給扼殺了,他怎麼能不憤怒,不仇恨。
隻要他活著的一天,他就要讓顧惜妍活在痛苦的煉獄裏,讓她為沈夢瑤的死付出應有的代價。
顧惜妍眼眸底下盡是絕望淒冷。
果然如她所想,她覺得自己的真心喂了狗,她好後悔當初為什麼要愛上夜霆淵,讓自己墮入這個無盡的地獄裏頭。
她有些艱難從地上爬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讓她很難受,一股股冷意還不停滲進她的骨子裏,真的好冷。
“你今晚可以留下。”夜霆淵嗓音透著一股施舍。
顧惜妍腳步微頓,聲音透著一股微涼,“不必,夜爺的貴舍像我這種肮臟不堪,滿身罪孽的殺人犯可住不起。”
總是聽到她以殺人犯自稱,不知怎的,他胸口湧起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覺。
他眸光透著一抹不屑,“嗬,還真是跪久了,竟然真的站不起來了,顧惜妍,你的尊嚴呢?”
“你在跟一個蹲過五年監獄的殺人犯談尊嚴這二字,夜爺你太看得起我了。”顧惜妍聲音淡淡說著。
夜霆淵又被她這話給氣到了,他渾身都升騰起一抹陰冷的戾氣來。
顧惜妍則緩緩往浴室門口走了出去,她身子單薄,渾身還濕漉漉的,狼狽不堪這個詞語在她身上完美詮釋。
夜霆淵站在落地窗的位置,看著顧惜妍那瘦弱的身子往別墅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她經過的地方地上都殘留著濕漉漉的水滴。
今晚的夜格外冷清,她身子還濕透,這幢別墅離娛樂會所有十多公裏的路程,而且這個點來往的車輛極少。
他敢肯定就算她走一天都走不到娛樂會所那邊,況且她還不一定認識路。
他雙眸微眯了起來,拿出手機讓別墅裏的司機載她一程。
看到顧惜妍上車並離開別墅後,夜霆淵才將目光收回。
顧惜妍,他在心裏暗自默認了這個名字。
名字雖好聽,但她卻侮辱了這個名字。
往後幾天,顧惜妍依舊做著包廂公主這份工作。
有時她提成會比較多,一天能賺個三四萬,但有時卻少得可憐,一天能賺個七八百就算不錯的了。
五百萬對她來說就宛如天文數字,她得熬個好多年的時間,估計才能賺到吧。
夜霆淵處理完工作已經是晚上的八點,蕭延開車載著他返回別墅的路上,就途徑過豪門娛樂會所的門口。
“停車。”
夜霆淵掀起慵懶矜貴的眸光,緩緩道。
蕭延穩穩將車子停下,夜霆淵邁出修長筆挺的大長腿,往娛樂會所走了進去,蕭延則跟在他的身後。
他點了小九過來服務。
顧惜妍在娛樂會所待了那麼久,他倒好奇以前高傲得跟高貴孔雀般自命不凡的大小姐會被馴成什麼模樣。
過會兒,顧惜妍手裏端了一瓶名貴的洋酒走到包廂。
這個包廂屬於豪華級別的,比尋常的包廂要大很多,她從未來過像今晚這種大包廂。
不想用包廂裏肯定坐著一個身份高貴的大人物。
包廂很暗,燈光偏暖黃的色調,顧惜妍目光睨向沙發上的位置,隱約看到一個身形偉岸欣長,一身西裝革履的男人坐在沙發中央的位置。
再走近,由於蕭延頭頂上正好頂著一個微亮燈,從顧惜妍的視角上看就能完全看清楚蕭延那張嚴謹雋秀的臉。
一看到蕭延,顧惜妍臉色瞬間煞白了幾分。
有蕭延在,那夜霆淵肯定也在這裏,不用想就知道此時沙發上的那個男人就是他了。
隱於黑暗中的夜霆淵那雙黑眸微眯了起來,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顧惜妍的身上。
那個女人穿著黑色吊帶,露出漂亮精致的鎖骨,以及好看的直角肩,搭配著一條黑色的熱褲。
她原本就瘦瘦巴巴的,她那兩條腿自然也是纖細得不行,就如蓮藕般筆直纖細。
她屁股處還別著一條毛絨絨的兔子尾巴,極具風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