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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胎女陰胎女
江介

第7章

一去到,就見著青月的奶奶馮嬸婆坐在門口打盹。

我和青月躡著腳步走到最後頭的房間,趴在一扇窗戶上,看到裏頭陰陰暗暗的,角落裏蜷縮著一個披頭散發的男孩,青勝。

青勝不知是睡著了,還是在發呆,他縮在角落裏一動不動的,毫無生氣。

看到他這樣,我心生憐憫。但更多的是困惑,明明都是同一個爹媽同一個時間生出來的,怎麼青月沒事,而青勝就這個樣子?

突然間,房裏的青勝動了下,他發現了我們的存在,猛然飛撲到窗邊上,張大著嘴巴,發出嘶吼聲,“啊!”

我和青月冷不丁被嚇了一跳,直接癱坐在地上,被嚇出冷汗。

我看去,正好撞上青勝吃人的目光。我竟從他眼裏,看到了滿滿的殺意。他還不到十歲啊,為什麼身上會有如此狠厲的氣勢呢?

“你們沒被嚇著吧?”馮嬸婆顫顫巍巍地扶著我們起來,“青月你也是,怎麼領著你雲微姐到窗戶邊上看,你早上才被你哥咬過,又忘了?”

青月吐了吐舌頭,轉身去玩了。

馮嬸婆拉著我話家常,說來說去的,都是圍繞青勝兄妹。她年歲已經大了,撐不了幾年,到時候就剩下青勝兄妹孤苦無依的,可該怎麼辦?

我問:“青月她二叔還沒來信嗎?”

提起這個,馮嬸婆從懷裏掏出一封信,“來了,昨兒個大晚上送來的,還沒來得及看。正巧你來了,快看看。”

我接過信封,見信封還沒拆開,便拆開來看,當看到信的內容後,我怔住了。

馮嬸婆問:“信上寫什麼了?”

“這封信,真的是青月二叔送來的嗎?”

“是啊,除了二小子,還能有誰會給這家裏寫信?他隔幾年才回一封信,和信一起送來的,還有幾十塊。”

我看著手中的信封,一時間,不知所措。

馮嬸婆又焦急地問:“是不是信有什麼問題,還是二小子出什麼事了?”

“沒事。對了,信是誰送來的?”

“這個倒沒看清。我昨晚上準備睡了的,就聽到外麵有聲響,我出去一看,就看到地上放著封信。”

“嬸婆,這信上有幾個字太潦草了,我能拿回家去看看嗎,等看清楚了再告訴你。”

“拿去吧,慢慢看,得看仔細了。”

我便起身回去,回到家裏,周圍再沒人的時候,我才敢打開這封信。

這封信是空白的,信上一個字也沒有。

馮家二叔在外打工,得有將近十年沒回來過了,期間隻送回來幾封信報平安。

每回的信我都看過,所以我可以確定,這封信確實就是馮家二叔送回來的,信和前幾封的一模一樣。

可他為什麼要送一封空白的信回來?

不知為何,當拿過這封信的時候,我忽而生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轉眼夜幕襲來,看著黑暗一點點吞噬著木棚,我忽然想起了什麼,馮家二叔是在礦場裏做工的,信又是在深夜間送來,這會不會有點太奇怪了?

突然間,我發現在信封的後麵,畫有一株長枝的花朵,沒有葉子,花瓣眾多,且呈黑紅色。這花很獨特,我從未見過,世上還有黑色的花嗎?

我眉頭緊鎖審視著這朵花,腦袋裏不自覺浮現一句話:彼岸花花開彼岸,花開不見葉,葉生不見花。

這花是彼岸花?

那這信上為什麼會畫有彼岸花?不會是......

我趕緊起身出去,正好碰到阿嘉,他問:“你去哪裏,這麼急?”

“有大事。”

在來到一條廢棄的巷子裏,我才停下腳步,把信封放在一個爛盆裏,思來想去的,還是打算點燃信封。

阿嘉忙攔住我,“哎你這是幹什麼,這不是馮家二叔寄回來的信嗎?雖然信上什麼也沒寫,可你也不能燒了啊。”

我說:“信不一定是空白的,或許隻有燒了才能看到信上的內容。”

“啊?”

我還是把信給點著了,然後拉著阿嘉躲在巷口。

阿嘉不解地問:“不是,你這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做什麼?”

我沒說話,等信封完全化為灰燼後,才走過去。

果然,封信雖然化為灰燼,可仍保持著原來的狀態,沒有破損。同時,黑灰的頁麵上,隱隱浮現了一行行扭曲的字體。

我倒吸口涼氣,顧不上那麼多,趕緊看信上所寫的內容:“媽,我在這邊都好,隻是兒子不孝,再沒有機會回去見您了。您老人家一定要保重好身體,照顧好自己和他們兄妹。

有件事,我必須和您說清楚,青勝的病,是我們的報應。如果當年我們不那麼強求的話,不自做孽,也不會淪落今天的地步。青勝終究是養不活的,您還是好好養著青月,讓她平平安安長大吧。”

我讀完後,一時間不知是何心情。

這時,吹來陣陰風,風一吹,信封的灰燼便瞬間化為烏有,不留痕跡。

我站在原地失了神,怔怔地看著幽黑的前方,有些不敢相信,這封空白的信,竟是來自黃泉之下。

阿嘉小心翼翼地問:“不是,你怎麼了?”

“馮家二叔沒了。”

“沒,沒了?你怎麼知道的?這大晚上的,你別胡說。”

“他在信裏說的。”

“啊?信,信不是被你燒了嗎?你是不是糊塗了,在說什麼啊?”

我起身來,拍拍身上的灰塵,“唉,不管你信不信,這封信都是馮家二叔從地下送回來的。”

他驚得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半晌後,他才問:“那,那他在信裏說了什麼?”

“也沒什麼,就讓馮嬸婆祖孫三個保重,他以後回不來了。還有,他說青勝的病是報應,養不大的。”

“報應?什麼報應?青勝不是從一生下來就這樣的嗎,哪來的報應?”

我搖搖頭,本來令我吃驚的是黃泉送信一事,可看到信中內容後,又覺得青勝的病才是最古怪的。

馮家二叔之所以這樣說,肯定是知道什麼的,偏生他又死了。

我不斷嘀咕著:“青勝的病,青勝的病,會是什麼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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