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程歲一直瞪著唐桑娜的手機。

她想要看照片。

想要看看她怎樣了......

“唐桑娜，我答應你，我答應你！！”程歲慌的喊出來，淚水崩塌，帶著祈求，“你說的我都答應你。”

程歲一遍遍的哀求無人理會。

在民警眼裏這就是危險分子，極度惡劣，並且情緒瘋癲。

警察看了一眼程歲，隨後詢問唐桑娜，“唐小姐，現在犯人情況十分不穩定，您看......”

被嚇到的唐桑娜回神，當即整理下狀態說道，“我剛才已經溝通好了。”

“我表姐之前特意給我打電話，讓我不要告她，所以我們不打算告。”唐桑娜說道。

“可是犯人行為......”

“我剛才也說了，我表姐之前剛直播，因為被網暴說我表姐是施暴者，我表姐心地善良一直愧疚，覺得自己不應該這樣......雖然說，我覺得我表姐沒什麼問題，她才是受害者，可是架不住我表姐心地善良啊。”

唐桑娜感慨歎息。

民警無奈點點頭，“魏小姐的善良我們寧市人一直都知道，這些年不知道做了多少慈善，幫助了多少人，可魏小姐就是太善良......”

“所以啊，我表姐內心過不去，加上我們也不希望因為這些事讓我表姐遭受網絡暴力，加上她剛才已經答應給我表姐道歉，所以這件事就這麼，算了吧。”唐桑娜一臉無奈。

受害者不告，決定私了，警方這邊自然也不好說什麼。

唐桑娜看了一眼還盯著她的程歲，提醒，“程歲你記得到醫院去給我表姐道歉，這樣才能讓她原諒你。”

在說完最後一句之後，唐桑娜搖了下手機，給程歲提醒。

想要照片，就到醫院好好道歉。

程歲無力癱了下來，整個臉埋在椅子上。

她突然笑了起來。

笑自己的一身狼狽，笑自己的不堪。

可隨後又哭了起來。

哭自己這樣狼狽不堪，哭自己這樣無能為力，連一個保護盾都沒辦法給她......

“自作自受。”

唐桑娜很不屑的說了一句，隨後便同民警一起離開審訊室。

周崇瑤一直在外麵等，一見唐桑娜出來立馬緊張的站起來，但很克製沒有衝上前去鬧。

她眼睜睜看著唐桑娜離開。

隨後民警便讓周崇瑤去辦手續，交了罰款金，就可以把程歲領回去。

“回去之後好好看著你朋友，你們算是幸運，遇見了魏小姐這樣善良的人不計前嫌。”民警義正言辭的提醒，“但是你要記住，程歲是有前科的人，在發生類似這樣的惡劣事件，哪怕受害者不控訴，我們警方也會發起控訴！”

周崇瑤安靜的聽著，在辦理交罰金手續。

心裏是很擔心。

旁人眼中的魏小姐善良溫柔，可周崇瑤清楚，如若不是程歲答應了什麼，魏妮柔不會這樣放過她。

“另外，剛才你跟唐小姐說，程歲有什麼，雙相情感障礙？”

民警突然提到這件事，周崇瑤簽名的動作有些停頓。

民警繼續說，“雙相情感障礙可不是簡單的問題，是抑鬱與躁狂同時病發，嚴重的情況下，抑鬱向會有自殘自殺傾向，躁狂會暴躁傷人，如果是的話，要立馬送往精神病院以免對社會造成傷害......”

“你誤會了。”周崇瑤急忙打斷民警的話。

她說，“我剛才隻是為了讓唐小姐不控訴，所以才說話，把事情說的嚴重一點的，程歲很健康，我之前剛帶她去檢查過的。”

“那你行為有點過分，人唐小姐魏小姐都是善良之人，哪裏容你們這樣欺騙。”

“對不起警官，我會特意注意的，接下來我也會看好我的朋友，保證她不會在有類似的情節。”

“最好如此。”民警說道。

隨後在周崇瑤交完罰款金，警方這邊又對程歲進行一番思想教育，這才將人放走。

周崇瑤帶著程歲坐車回家，一路上程歲都一聲不吭，周崇瑤看她好幾次，也沒去多說什麼，隻是輕輕的抓著程歲的手。

回到家裏，周崇瑤給程歲拿了衣服，讓她洗個澡。

索性程歲都很乖，沒有出現之前自殘的傾向，很乖的洗完澡，穿著睡衣坐在沙發上。

周崇瑤給她處理身上的傷口。

兩個人始終都沒有開口。

直到周崇瑤將程歲傷口都處理完，她還是抓著程歲的手不放。

周崇瑤歎息，“歲歲......”

“對不起。”

兩個人幾乎是同一時間開口。

程歲看著周崇瑤，愧疚的說道，“是我連累你，對不起。”

“可我並不覺得是連累。”周崇瑤說，“我也知道，你之前說跟我不再聯係也是怕魏妮柔的報複會連累到我，可是，程歲你忘了當年你朝我伸手的時候，怎麼說的嗎？”

提從前，程歲就開始有些逃避，不敢去看周崇瑤。

周崇瑤捧著程歲的臉，兩個人對視，“那時候我是殺人犯的女兒，人人啜泣，誰都欺負我，隻有你走出來朝我伸手。”

那時候的程歲帶著一身光。

那時候的周崇瑤還很排斥程歲，覺得她假惺惺，對程歲態度惡劣，可程歲都不會介意。

反而一點細節，一點一點的溫暖周崇瑤。

“歲歲，我是來報恩的，所以不是連累。”周崇瑤說，“是這些年，你給了無依無靠的我溫暖，所以我隻是把溫暖還給你而已，談不上什麼連累。”

程歲控製不住將視線移開。

周崇瑤抱她，輕輕拍著她，“程歲你多聰明啊，你知道我不會離開你，你對我惡劣，到時候魏妮柔要報複我，你都沒辦法保護我，我們一起，反而你能保護到我。”

“程歲，我需要你保護。”

周崇瑤一句話，程歲瞬間破防了。

從小到大的閨蜜，最能知道彼此心裏到底痛的是什麼。

程歲痛，臨州大火沒辦法救顧老爺子。

痛保護不了她......

也怕，會連累到周崇瑤，保護不到周崇瑤。

“對不起，對不起。”程歲抱緊周崇瑤，哽咽的說著。

“沒關係，我原諒你，以後好好對我就好。”

周崇瑤輕輕拍著程歲的背，輕聲安慰著。

沒有去追問，唐桑娜究竟讓程歲答應了什麼才放過她，也沒再過問臨州大火發生了什麼。

以後也不想去問，她隻想陪在程歲身邊，不讓她孤立無援。

即便周崇瑤很想知道。

當年周崇瑤淋過雨程歲為她撐傘，如今她隻想為程歲撐起這把傘。

......

翌日。

程歲醒來，在餐桌上收到周崇瑤的紙條。

她需要去工作室處理一些事，給程歲準備了早餐，下午回來跟程歲一起午餐。

程歲在紙條下麵留下一行字：我晚上回來。

程歲收拾好自己，便出門，前往醫院。

魏妮柔的病房地址唐桑娜昨天已經發到她手機上。

程歲速度很快，也很急。

隻是，到達周崇瑤病房門口正準備敲門時，卻聽到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