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冕低頭,點開看了一下,眸底的詫異之色更濃。
薑厭歡很會找角度,這個監控剛好隻拍到了扒手,而她扔耳墜那裏完全沒有入鏡。
當然此時他也沒時間深思,而是拿著手機走到人群中一個穿著藕色雪紡裙的女孩麵前,“梨二小姐,你看看。”
梨不非詫異地挑眉,沒想到這裏麵還有自己的事,監控隻截取了十二秒,她看得很快,當下臉色慘白。
她低頭看了一眼的錢包,想到裏麵的東西,一臉的心有餘悸。
她抬頭,卻正好對上時冕那雙笑吟吟的目光,抿了抿唇,忽然邁步走到薑厭歡跟前,衝她深深鞠了一躬。
“感謝這位小姐出手相助。”
薑厭歡“嗯”了一聲,這才淡淡收回腳,“客氣。那這人?”
“我來處理就好。”
眾人一頭霧水。
這是......發生什麼了?
陸從寬也疑惑,“梨二小姐這是......?”
“這是個扒手,剛剛想偷偷開我包,薑小姐是在幫我。”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感激中帶著歉意,因為方才她也跟眾人一樣,對薑厭歡避如蛇蠍。
情況急轉直下,方才那些說薑厭歡神經病的隻覺得臉上火辣辣地疼。
都借口有事,各自離開。
陸從寬也有點尷尬,“歡兒,你剛剛,怎麼不先跟我說呢?”
當然是因為她踹早了,沒有證據啊。
對方連拉鏈都還沒拉開,她就這麼說了,有誰會信嗎?
薑厭歡懶得解釋,打了個嗬欠,雙手揣兜,無所謂地擺了擺手,“走了,買戒指。”
陸從寬:“......”
果然是鄉野村姑,心裏隻有戒指。
不過鑒於時冕在一旁,而他今天的反常明顯是對薑厭歡有興趣,陸從寬可不敢跟時冕對上,和時冕點頭致意之後,帶著薑厭歡匆匆離開。
顏淩淩也不甘心地跟了上去。
“時爺,您方才......”
等人都散去,時冕先前的女伴才小心翼翼出聲。
時冕淡漠地掃了她一眼,女伴當即噤聲,不敢再多言。
“那您還陪我繼續逛嗎?”
時冕盯著薑厭歡他們走進LEO專櫃,“嗯”了一聲,問她,“你先前說想去哪兒?”
女伴驚喜地指著LEO旁邊的服裝店,“CLOD家聽說又出了新品,我想......”
“走吧。”
......
LEO專櫃,陸從寬和顏淩淩正在起爭執。
“從寬哥哥,你怎麼回事?你怎麼能給她買這麼貴的戒指?”
“淩淩!歡兒是你表姐!”
“誰要認她這個村姑當表姐?一個鄉下野丫頭,在她眼裏鑽石都長一個樣吧?幹嘛給她買這個?”
薑厭歡一邊嚼著巧克力一邊揉耳朵,餘光瞥到時冕走進隔壁,背直了幾分。
她回頭看了一眼,陸從寬還在極力安撫顏淩淩,導購僵在那邊不知道該怎麼辦,誰也沒有注意到她。
她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從兜裏摸出一個袖珍筆記本,飛速寫下一行字之後,將那頁紙撕下,又站在門口,等時冕的女伴走進試衣間,才邁步走向時冕。
“這位先生,你有看見我的耳墜嗎?”
時冕勾了勾唇,像塞納湖畔的春水漾開,清冽溫潤。
他伸手,掌心赫然有一枚小小的耳墜。
“方才的事,謝過這位小姐。”
薑厭歡伸手去拿的同時,轉身,懶洋洋扔下一句,“謝字不是嘴上說說的。”
她回到專櫃,陸從寬已經發現她不見了,正要出來找她。
見她自己回來,皺了皺眉:
“歡兒?你剛剛去哪兒了?”
“哦,我發現我耳墜掉了,出去找了一下,沒找到。”
陸從寬看她耳朵上確實隻掛了一隻耳環,鬆了口氣的同時捏了捏眉心,“你下次別打架耳墜就不會掉了。”
薑厭歡打了個嗬欠,也不知道聽沒聽進去,低頭又把那副黑色的框架眼鏡翻出來,架在了鼻梁上,反問他:“決定好了嗎?買還是不買?不買我跟外公說我不嫁了。”
“買買買!”
陸從寬急了,這下也不管顏淩淩說什麼,火速讓專櫃包起來,簽下支票。
隔壁,時冕看到,自己的掌心,在少了那枚耳墜的同時,又多了一個紙團。
他將紙團展開,上麵有一行娟秀的小字——
【我能治你的病,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