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賞他黃金百兩,再送一車布,百石米怎麼樣?”姬箐箐下意識的去問薑平。
其實這種事,她完全可以自己做主。
薑平搖了搖頭,“不妥。”
“韓先立那種奸臣,會要錢要米要女人,且永遠不會滿足,忠臣不一樣,忠臣隻需要一樣,便可滿足。”
“什麼?”姬箐箐著急問道。
“陛下的信賴。”薑平回道。
做忠臣是要得罪人的,所以他們最怕被冷落,一旦皇帝不管他們了,必定有一堆人落井下石。
同時,忠臣也怕自己的才華不得施展,或者用錯了地方。
項翦這種帶兵打過仗的,自然有幾分傲氣,卻被冷落幾年,心都幾乎要死了。
過著有一天算一天的日子。
現在想要重新點燃,可不是錢和米能辦到的。
但也不是完全不能點燃,早朝的時候,他那一聲冷笑,足以證明他還有傲氣。
姬箐箐要想重用他,甚至拉上他削弱韓家在朝堂的勢力,就必須要把他點燃。
否則就和碗裏芋頭一樣,碰一下才動一下。
“朕明白了!”姬箐箐就打算去見項翦。
“錢和米還是要給點的,但別太大手大腳,咱家也不是很有錢。”薑平囑咐道。
光談理想不談生活質量也不現實,長久以往,也會涼了忠臣的心。
憑什麼奸臣大魚大肉,忠臣就隻能吃咽糠菜?
“你不隨朕同往嗎?”姬箐箐問道,已經習慣了他這些不知所雲的胡言亂語。
項翦是薑平拉攏的,他去當說客最合適。
“我隻是臣,陛下才是君。”薑平大是大非麵前還分的清的。
得罪人的事他做。
拉攏人心的事,就交給姬箐箐,否則,他在女帝眼裏,豈不是成了又一個韓先立。
姬箐箐笑著走了。
薑平拍了拍胸口,“真是好險,小命看來是保住了。”
伴君真是如伴虎。
昨天還坦誠相待來著,今天就想著怎麼把同床的夫君幹掉。
姬箐箐來到禦書房,先是對項翦訴苦,然後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很簡單就把項翦點燃了。
“臣願為陛下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項翦當即跪下發誓。
姬箐箐很滿意,賞賜了他黃金百兩,一車布,百石米。
薑平知道肯定要說她敗家。
“謝陛下,謝帝君。”項翦照單全收了,要是不收,別人會說他假清高,女帝也起疑心。
姬箐箐安排人送項翦出宮,三天後出兵平匪,同時,眉目間也閃過一道複雜之色。
“我沒了他,難道真的不行嗎?”
剛剛項翦說謝帝君,然而這份賞賜是女帝給的,薑平人又不在這裏。
他就上了一次早朝。
竟然就有了這樣的聲望。
姬箐箐靜思了一會,回到了養心正殿,一眼就看到趴在書桌上的薑平,臉色極為認真。
薑平抬起頭來,沒多注意她的神色。
因為現在有更緊急的事。
“項翦此次東征必敗!”
這不可能!
“你懷疑朕的虎賁之師,還收拾不了一群匪徒?”姬箐箐語氣微冷,兩眼直盯著薑平。
正規軍和匪徒有著本質的區別。
別說三千兵馬了。
五百就夠。
項翦東征怎麼會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