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過沒有,為什麼匪徒偏偏在河東走廊猖獗?”薑平反問道。
“河東走廊是經商要道,匪徒自然會盯上這個地方。”姬箐箐不認為這有什麼問題。
“非也!”薑平卻搖頭。
開始他也是這麼想的,但是仔細研究一番後,發現事情遠遠沒有這麼簡單。
“你來看,河東走廊的位置,距離帝城僅僅三百餘裏,一路全是官道,帝城出兵,最快一天就可以到達。”
姬箐箐看了輿圖半會,還是沒明白他要講什麼。
“你難道不認為,匪徒這是在找死嗎?”
除此之外,河東走廊還是北晉東邊的門戶。
實屬重中之重。
匪徒選擇在這裏作亂,等於是把自己脖子往刀上抹,難道匪徒會不明白這一點?
難道他們真的不怕死?
就算這些人都是刀口添血的亡命之徒,那也沒有趕著死的道理。
“你是說,這些匪徒是有人故意放在這裏的?”姬箐箐明白了他的話,但是想不通,誰有這麼大的膽子。
或者說,這隻是薑平的個人猜測而已。
“你記得在早朝的時候,我問韓先立,匪徒人數和裝備的時候,他有意避而不答嗎?”
薑平不得不懷疑他。
首先韓先立是太尉,掌管治軍領兵,他有這個能力製造出匪徒來,二來他也有動機,製造匪徒就是為了給兒子一個立功的機會。
現在立功的機會被搶了,他該怎麼辦?
當然是在東征上使壞,讓項翦兵敗,到時候不止能夠治項翦一個敗軍之罪。
還能重新讓韓元武領兵平匪,獲得這個功勞。
“放肆,你竟敢汙蔑韓太尉,你不知道他是三公之一嗎?”姬箐箐冷臉嗬斥道。
意思是要他拿出證據來。
證據肯定是拿不到,就算有證據,也肯定早被韓先立給毀了。
不過。
也不需要證據,要的是平定河東走廊的匪患。
“陛下,臣有一良策。”薑平擠眉弄眼一番,半天不肯繼續說下去。
姬箐箐有些不耐煩,說道:“真要是良策,朕肯定封賞你。”
“散布流言,說韓先立擁兵自重,預謀造反,如果真的是他,項翦東征,他不敢阻攔,倘若不是他,東征更沒有問題。”
薑平說完笑了笑,這豈不是萬全之策,就算韓先立沒有想法,也能順便敲打敲打他。
讓他安分一點。
“甚好!”姬箐箐點頭讚許。
那麼獎賞呢?
薑平攤出了手。
姬箐箐毫不猶豫,讓人取了黃金五十兩,布五匹過來,封賞給了他。
這麼大方!
不愧是北晉國最富有的女人。
薑平厚著臉皮全收了,錢就是男人膽,有了錢心裏就是舒服。
“平君。”姬箐箐忽然一臉的正色。
有些欲言又止。
“我聽著,你說吧。”薑平把玩著黃金,頭也不抬的說道。
“朕要罷免你內閣大學士之職!”
姬箐箐冰冷的聲音從薑平頭頂上方傳來。
卸磨殺驢的話,未免也太快了吧,這磨還沒推完呢。
“朕決不是有意刁難你,僅僅憑著一篇文章,無半點實事,朕沒辦法向他們交待。”姬箐箐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解釋。
就是心很慌亂。
像做了賊一樣。
薑平抓了最後一把黃金,揣進自己口袋裏,起身,拱手,彎腰。
“陛下,臣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