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烤火節的緣故,樓內生意比平時熱鬧了數倍。
一股濃鬱的脂粉和頭油甜香味飄蕩在空中,林二狗和楊大柱微微一聞,頓時心神激蕩,仿佛置身百花叢中,骨頭都酥了。
聶空則皺了皺眉。
跟前世的香水和化妝品比起來,這些甜香味顯得太劣質而刺鼻。
“三位公子有點麵生啊,是第一次來我們雪雁樓吧?需不需要在下向你們介紹一二?”
聶空三人剛走進雪雁樓,立即便有一位龜奴笑容滿麵地走了過來。
“好啊。”
聶空一笑。
“我雪雁樓是雁北城最大的歡樓,我們這裏不但有最美的女子,還有唱歌最動聽的歌姬,跳舞最美妙的舞姬,當然,更多的是技術嫻熟的女伎,絕對可以讓三位飄飄若仙,欲罷不能。”
那龜奴笑道,
“不過,我們這裏的美人、歌姬、舞姬、女伎等都是有等級的。”
“一共有四等。”
“第一等便是魁首,也就是俗稱的花魁。”
“第二等乃是金花,第三等是銀花,最後一等便是百花。”
“三位公子,你們想要點哪一等的?”
龜奴一邊說,一邊上下打量聶空三人。
三人的穿著很普通,而且,除了聶空有點細皮嫩.肉之外,另外二人都是皮膚粗糙,眼神躲閃,麵色黝黑,一看就是做苦力的出身。
龜奴心中不免有些鄙夷。
“我們先不點人,我看到你們外麵貼了告示,所以進來問問,那告示所說是不是真的?”聶空擺了擺手,笑問道。
“告示?”
龜奴微微愣了一下。
那告示貼在外麵的時間已經很久了,但能夠進來留下詩詞的,一年中也難得見到一個,所以,龜奴愣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笑道:“當然是真的!”
隨即眼神狐疑地上下打量聶空,看他身體瘦弱倒有點像是個讀書人,便小聲問道:“難道公子會寫詩詞?”
“略懂。”
聶空謙虛一笑。
前世的他對詩詞也曾有過一番研究,的確是略懂,想要做出像李白、蘇軾等大家的詩詞,那是不可能的。
好在,這個世界跟前世的華夏不一樣,很多曆史上的詩詞牛人都沒有出現。
聶空也就不介意把他們的詩詞在這個世界炫耀一番了。
“公子稍等片刻,小的去請樓主。”
龜奴再次看了看聶空,眼神中有些懷疑,但他還是轉身找樓主去了。
不久,他就領著一個中年女子走了過來。
那中年女子體態豐腴,姿色出眾,尤其那步態,一步一搖,將她那傲人的身材完美呈現。
即便已經是半老徐娘,卻也魅力無限。
林二狗和楊大柱差點看得流鼻血,兩個眼珠子恨不得貼在那女子身上。
聶空也忍不住眼睛一亮。
這是一個將近四十歲的女子,在這個世界,這個年齡的女子早就當奶奶了,卻依然能夠擁有這樣的魅力,著實有點實力。
“公子,這位是我們雪雁樓的樓主,紅媽媽。”龜奴介紹道。
“紅媽媽好,在下聶空。”
聶空按照這個世界的禮節,向紅樓主行了一禮。
紅樓主不禁眼睛一亮,忙回禮道:“小哥無需多禮,像我等風塵女子是很讓人輕賤的,沒想到小哥倒是與眾不同,老身忽然有點相信小哥可以做出美妙的詩詞了。”
“屁!”
就在這時,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
眾人回頭望去,就見岑東來拿著白扇,邁著方步,一臉輕蔑地走了進來,“紅媽媽,你可別被他的表象迷惑了,他其實是一個卑賤的乞丐!”
聶空眼神一冷。
看來那兩個耳光還沒把這小子打爽啊。
“乞丐?”
紅樓主沒有說什麼,那龜奴卻跳了起來,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你們也許不認識他,我來給你們介紹介紹。”
岑東來蔑笑道,“這個人叫聶空,乃是街邊的一個小乞丐,黃家看他可憐,把他招為上門女婿,他卻忘恩負義,狼心狗肺,被黃家發配去了荒山野嶺燒木炭。”
“最近也不知道給黃七爺灌了什麼迷魂湯,居然讓他跟著一起來雁北城參加烤火節。”
“你們說,就這樣一個乞丐,狼心狗肺的東西,愛耍陰謀詭計的小人,他會寫詩詞?那真是天大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