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按照以往的經驗，烤火節的第一天，主要是做準備，各家都會展示一些火焰表演，第二天才是重頭戲，那就是比拚各家木炭的優劣，其中有三大項十二小項的指標，得分最高的便是榜首！”

　　黃七爺跟聶空坐在最後一輛馬車裏，閑聊著。

　　“榜首可以獨占六成的市場份額，那可是一筆巨大的收入！所以，每一個豪門世家都在想盡辦法想要獲得榜首，隻是這幾年都搞不贏岑家。”

　　“第三天便是公布評比結果和舉辦拍賣會的時間，你若是要買武功秘籍的話，第三天是最合適的。”

　　“不過，武功秘籍向來都是緊俏貨，越高級越緊俏，你要是資金不夠雄厚的話，最好還是別去，以免尷尬。”

　　“既然來了，肯定是要去看看的，萬一能夠撿漏呢？”

　　聶空笑道。

　　“這是不可能的。”黃七爺搖搖頭，“如今，整個天下都崇尚武道，楚國更甚！不論是武夫，還是學子，幾乎都喜歡佩劍，就連販夫走卒都會兩手三腳貓的功夫！”

　　“所以，武功秘籍一旦出現，不管好壞，也不論真假，都會有人花大價錢去買的。”

　　“不論真假？萬一是假的呢？”

　　聶空覺得很不可思議。

　　這又不是武俠世界，至於那麼癡迷於武道麼？

　　“那就隻能自認倒黴！”

　　黃七爺聳聳肩。

　　“聶空，我們的車隊果然引起轟動了，前麵的路已經被堵死，我們走不動了。”

　　楊大柱突然從前麵跑了過來，氣喘籲籲地請示道，“另外，十九家豪門的人也來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有鑼鼓，有橫幅，又有如此龐大的車隊，不引起轟動是不可能的。”聶空笑道，“隻是我沒有想到，那十九家豪門也會被驚動。黃家反應如何？”

　　“沒反應。”楊大柱搖搖頭。

　　“沒反應？”

　　聶空一愣，越發覺得怪異，卻沒有多想，揮手道，“既然已經引起了眾人的關注，那就開始賣吧。”

　　“不妥！”

　　黃七爺忽然阻攔。

　　“為什麼？”

　　聶空和楊大柱都一臉不解地看著黃七爺。

　　“烤火節，原本是北疆四城二十家豪門世家為了厘定各自市場份額而商定的一個相互評比的日期。隻因北疆苦寒，娛樂匱乏，久而久之，這個日期便變成了一個節日。”

　　黃七爺說道。

　　“但這個節日的本質還是為了厘定各家的市場份額，如果我們這個時候出售蜂窩煤，必然會得罪十九家豪門，到時候將會很難收場！”

　　“我們來這裏就是為了賣蜂窩煤的，難不成還要讓我們又帶回去不成？”楊大柱瞪眼道。

　　“老朽不是在這裏嗎？”

　　黃七爺一笑，“既然黃家知道我們來了，卻沒有反應，那就是默認讓我們以黃家的名義參與烤火節了。”

　　“他們是這個意思嗎？”

　　楊大柱有點不敢相信。

　　“放心，我知道我那侄兒的想法，他一門心思放在修煉和整軍之上，對行商之事，向來反對。”黃七爺道，“再說了，當年他還欠我一個人情，當他知道是我讓你們參加的，他就絕不會阻攔。”

　　“走吧，陪我一起去會一會那十九家豪門的人。”

　　黃七爺意氣風發，仿佛年輕了十幾歲。

　　楊大柱看向聶空。

　　聶空笑道：“這裏是七爺爺的地盤，我們聽他老人家的吩咐就是。”

　　兩人跟著黃七爺來到了車隊前麵。

　　黃七爺再也不複之前的頹廢，此刻，又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眼神銳利，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令人動容。

　　“嗯？那是......黃七爺？”

　　“好像是，他離開雁北城有二十多年了吧？”

　　“確切的說，二十七年！”

　　“當年，他為了救黃總兵而被敵軍打斷了雙腿，從此意誌消沉，躲在落葉鎮混吃等死，很多人都以為他已經死了，沒想到他居然還活著，而且還精神煥發地重新回到了雁北城，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也許跟他身邊的那個年輕人有關。”

　　“那人是誰？”

　　“那人叫聶空......”

　　“聶空？沒聽說過。”

　　“你們不是雁北城的人，自然沒聽說過，而我們岑家、顧家、李家和晏家卻都對他很熟悉，因為他就是我們雁北城的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