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國北疆四城的烤火節,在雁北城如期舉行。
這一日,整個雁北城熱鬧非凡,人山人海。
“我們北疆四城的烤火節是越來越熱鬧了。”
雁北城排名前三的酒樓,醉風樓三樓的一間雅座中,顧雲天舉著一杯酒,看著窗外大街上繁華的車水馬龍,忍不住感歎道。
“自從當今陛下登基以來,勵精圖治,殫精竭慮,九年來,我大楚的國勢日重,百姓安居樂業,雖然還算不上國富民強,但也說得上豐衣足食了。”
李成可撫了撫頦下長須,一手拿酒壺,一手拿酒杯,也走到窗邊,看著下方街道,
“溫飽問題解決了,自然也就想要娛樂一番,而我北疆四城,向來是苦寒之地,娛樂極其匱乏,根本比不得荊湘和洞庭一帶,所以,每年的烤火節才會讓人們如此推崇。”
“你看吧,要不了幾年,烤火節將會成為我們北疆四城最隆重的節日!”
“李兄言之有理。”
顧雲天舉起酒杯,“來,為了這個節日,我們共進一杯。”
兩人一起喝了一杯。
李成可給顧雲天斟滿酒杯,又給自己倒滿,才感歎道:“可惜,今年缺了黃家參與,總感覺少了一點趣味。”
顧雲天點點頭,“是啊,黃家為了壓過岑家,每年都會想出一些新花樣,倒是讓人耳目一新,隻可惜,他們燒木炭的技藝還是比岑家差了一點。”
“這不奇怪。岑家是商人,燒木炭是他們家最重要的產業之一,而黃家不同,他們是北疆的總兵府,行軍打仗,保家衛國才是他們的主業,而經商不過是副業,小打小鬧而已。”
李成可忽然壓低聲音問道,“顧兄,幾天前傳出的那個消息是真的嗎?”
“什麼消息?”
“就是關於五皇子,還有大小姐的消息。”
“這個事情有點複雜,但想來應該是真的。”
顧雲天坐回桌邊,夾了口菜丟進嘴裏,才慢慢說道,“據我顧家從帝都‘郢陽城’得來的消息,五皇子在六月份,因為偷看宰相之女沐浴而被提前貶去封地,卻在路上連連遭遇劫殺。”
“最後一次截殺在宜州的落鳳坡,然後,五皇子便下落不明,音訊全無。”
“當今聖上和幾位皇子,以及陳貴妃都曾派人四處尋找,卻一無所獲,當今聖上和幾位皇子都已經放棄,唯有五皇子的生母‘陳貴妃’還在堅持。”
“據說就在幾天前,陳貴妃派出來的錢公公來到了雁北城地界。”
“好巧不巧的,恰好碰到黃家兩兄妹自相殘殺,錢公公原本不想理睬,隻因黃家大小姐的一句‘救我’,而改變了想法。”
“錢公公得知這兩兄妹竟是黃敬天黃總兵的兒女之後,很是震驚,為了替他們遮醜,錢公公大開殺戒,把現場數百人全殺了!”
“然後,秘密把黃家兩兄妹送回了黃家......”
“如此說來,這些消息都是真的!”
李成可吃了一驚,“黃家兩兄妹為什麼要自相殘殺?我聽說,那黃家大小姐可是武學天才,而黃家大少爺則是不學無術的紈絝,兩人天差地別,他們打得起來麼?”
“這就要說到另外一個人了。”顧雲天喝了一口酒。
“另外一個人?”
李成可最近一直在外地,今天早上才回來,對黃家發生的事不甚了解。
“這個人叫聶空,就是黃家大半個月前,招的那個上門女婿。”顧雲天道。
“聶空?”
李成可皺了皺眉,好半晌才想起,“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唯唯諾諾的乞丐?剛入贅黃家,就因得罪黃家大小姐而被趕去落葉鎮燒木炭的那個倒黴鬼?”
“他可不是倒黴鬼。”
顧雲天擺擺手,“他可是天才,把落葉鎮搞得天翻地覆,囂張得很,就連黃家大小姐都被他重傷了,這才給了黃大少爺機會,讓他敢跟黃家大小姐叫板。”
“不會吧?”
李成可眉頭一挑,深吸了一口氣,“這聶空真有這麼厲害?”
“老夫也不清楚,隻是傳聞......”
顧雲天正說著,忽然,大街上來傳來了響亮的敲鑼打鼓的聲音。
兩人不由得又走到窗邊,向外望去。
就看到城外,距離南城門不遠的地方,彩旗招展,鑼鼓喧天,吸引了無數民眾的目光。
不久之後,隨著鑼鼓聲,一輛輛馬車由遠及近,穿過了南城門。
足足四十輛!
蔚為壯觀!
“那是哪一家豪門的車隊?”
李成可驚疑道。
“不對啊,除了黃家,我們十九家都到了,都在緊鑼密鼓地準備晚上的火焰表演,這是哪一家?”
顧雲天也很驚訝。
“火的世界,煤當家!”
“讓煤溫暖你的春夏秋冬!”
“要烤火?木炭隻是弟弟,蜂窩煤才是哥哥!”
“落葉鎮的蜂窩煤,很熱情!”
“來吧,來吧,燃燒蜂窩煤吧!”
“......”
隨後,兩人就看到在那一輛輛馬車上,還懸掛著一些橫幅。
每一條橫幅上,都寫了這麼一句簡短的話。
新鮮!
有趣!
朗朗上口!
“煤是什麼東西?蜂窩煤又是什麼?”
“落葉鎮?這是黃家的車隊?!”
“黃家......好氣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