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言家跑出來沒多久,還沒趕到醫院,手機就轟炸般的響了起來。
她不用看都知道,一定是言熠來興師問罪的。
直接拉黑了言熠的號碼,她才不想平白挨一頓罵呢!
在醫院忙完了一天,晚餐時間稍稍休息,又趕去酒吧唱歌。
今天是工作日,店裏的人不算多。
到了楚矜年上台的時間,她挑了幾首悠揚舒緩的民謠,緩緩的唱著。
“好!唱的好!”
“再來一首!”
台下有一桌,大聲的鼓掌叫好著,還出手闊綽的買下了一百朵玫瑰花送給她。
酒吧的玫瑰賣九十九一朵,這樣的天價自然不是為了賣花,而是買來送給歌手或舞者的彩頭。
算是打賞
除了基本工資,他們更主要的收入就是送花的提成。
見到出手豪氣的大哥,老板便端著酒杯過去寒暄客套。
也不知坐在那說了些什麼,楚矜年唱完歌下台,就被老板從後台拉了出來。
“一號卡座那幾個老板,請你過去一起喝酒呢!快去,好好表現著。”
“老板,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我不陪客人喝酒的。”
“你傻呀?人家送了你一百朵花!出來不就是為了賺錢的嗎?喝點酒而已,把幾個大哥哄高興了,人家天天來給你送花!”
“不用了,我沒那麼缺錢,再說我不會喝酒。”
楚矜年明確的拒絕了。
可這見錢眼開的老板怎麼會善罷甘休,剛剛在桌上,他已經答應那幾個有錢人了。
老板麵露凶狠,威脅道:“少廢話,趕緊去!你要是不去,這個星期的工資就別想結了!”
不結工資?
那她這一個星期起早貪黑的奔波,豈不是白幹了?
好,喝就喝!看到時候是誰後悔!
就那一桌小蘿卜小蒜,她把他們全都喝趴下!
她沒有對老板撒謊,她確實不會喝酒。
別人喝酒都會醉,她怎麼喝都不醉,怎麼能算是會喝酒呢?
走到一號卡座上,她一屁股坐下來,二郎腿一翹,抱著手臂將那些人從左到右掃視了一遍。
這氣勢,仿佛她才是那個花了錢的老板。
“美女來啦?怎麼稱呼啊?”
“喝點什麼?香檳還是威士忌?”
兩個人湊過來和她打招呼,倒也不算急色,沒有動手動腳。
坐在最遠位置的男人偷偷拿出手機,對著她的方向按下了快門。
閃光燈一晃,楚矜年也來不及看清,隻當是這酒吧裏忽明忽滅的燈光。
而那個男人依照約定將照片發給了楚涔。
“人已經叫來了,之後呢?”
半分鐘後,楚涔給了男人回複:“原計劃,帶去開房!”
沒錯,這一桌男人,都是楚涔安排的!
而他們的計劃,也絕不僅是喝酒那麼簡單!
有人將一杯沒兌軟飲的洋酒遞給了楚矜年。
她雖然千杯不醉,但還是說了句:“抱歉,我酒量很差,喝飲料或白水行嗎?”
“哎呀,那哪行啊!來酒吧哪有不喝酒的?這樣,我們也不為難美女!就喝這一杯!好不好?”
遞酒的人湊上前來,坐到她旁邊的位置上。
距離近了,她才看清,這男人長得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裏見過。
在記憶裏搜尋了一圈,她恍然想起,是在楚家遠遠的見過一次!
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男人跟楚家有生意上的來往,很是巴結楚涔,一副心甘情願做舔狗的樣子。
這難道,是巧合麼......
思慮間,楚矜年已經接過了酒杯。
如果隻喝這一杯,她還是能接受的,於是和男人碰了杯,大大方方的仰頭喝下去。
可是酒液剛剛入口的一霎,她就察覺了異樣。
濃重的酒精味道中,還夾著一股直灌舌根的苦意。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隻當是酒味,直接咽下去了。
但精通藥理的楚矜年嘗了出來,這是黑市上最常見的迷 藥!
半粒的劑量就足夠讓一個成年人昏睡過去。
在一杯酒裏加了一整粒,難怪酒味都蓋不掉藥味!
“咳咳咳!”
楚矜年裝作嗆到了的樣子,捂著嘴咳嗽了起來,將那一小口酒噴了出去。
“抱歉抱歉!我這是第一次喝這麼烈的酒!”
一邊滿臉歉意的道歉,一邊抽了一大把紙巾擦嘴。
男人看杯子裏的酒基本都在,也沒有在意,隻說:“沒關係,美女慢慢喝!”
隨後,男人仔仔細細的看著她喝完了一整杯酒,之後又優雅的用紙巾擦著沾濕的嘴唇。
卻沒有看到,滿嘴的酒液都被她吐進了紙巾裏。
坐了沒一會兒,楚矜年就扶著額頭含糊的說:“我......怎麼這麼暈呢?好困啊,我是不是喝、喝醉了......”
話還沒說完,她就不由自主的閉了眼,倒在了沙發上。
“真暈了?”
男人抬手在她的臉上不輕不重的拍了兩下。
她恍若未覺,沉沉的睡著。
“真暈了!走,把人抬到那邊的旅館去,給楚涔發短信,告訴她事成了。”
男人說的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鑽進了楚矜年的耳朵裏。
而她始終未動,任由他們講她抬走,送進了小旅館的一間房間裏。
坦白說,她有些好奇呢。
憑她姐姐的腦子,究竟能想出什麼計劃來呢?
與此同時,言熠也接到了楚涔的電話。
電話裏,楚涔痛心疾首的求他原諒妹妹的不守婦道,說楚家為此心痛不已。
隨後,還“好心”的告知了楚矜年通奸鬼混的地址。
放下手機,言熠的臉冷的像是覆上了一層寒霜,眼中卻宛若怒火燎原。
他連輪椅都顧不上了,大步朝車子走去。
“少爺!您要去哪?您不坐輪椅......”
“少廢話!開車!”
手下立即噤聲,戰戰兢兢的發動了車子。
他們家少爺向來喜怒不形於色,能將他惹怒到這個地步,到底是誰這麼有本事......
旅館房間裏。
浴室門隔音並不好,嘩啦啦的水聲從裏麵傳出來。
床上的楚矜年緩緩睜開眼,臉上隻有輕蔑的笑容。
這個妄圖采 花的狗男人還挺愛幹淨,辦事之前還要洗個澡。
也好,剛巧給了她一些布置的時間。
既然對方把機會送到了她的手裏,她不好好珍惜,豈不是辜負了楚涔的美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