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客出行的目的,自然都是因人而異。哪怕是同一個人,但是在不同時間去同一個地方遊玩,心理狀態和感受也是不同的。
因此,就算是同一個人,同一個目的地,對方的心態一旦不一樣了,體驗到的感受也會跟著發生變化。
國內不少網紅景區,隻能讓人消費一次的原因,追根究底也是沒有把握住遊客的內心需求。
“看來我有必要好好地去實地考察一下整個神農架的旅遊資源了......”楚夢瑤左手握拳,錘在有手掌心裏,誓言旦旦地說道。
何教授哈哈大笑道:“小丫頭,有誌氣!你可以先去找馮主任商量一下,十一的時候,我兒子可以開車帶你去周圍景區轉轉。”
“為什麼是我?”小何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咪一樣,豎起了渾身的毛刺。
“我年紀大了嘛,又不會開車。”何教授樂嗬嗬地說道,“而且你們一起去,看到的風景會很不一樣。說不定啊,有些真相,隻有你們能看到。”
最後那句話,似乎別有深意。小何聽了馬上不作聲了,臉色嚴肅地點了點頭。
楚夢瑤內心也掀起了一陣波瀾,看來投資商的日子過得也不如表麵上愜意呀。
“今天打攪各位了,不好意思哈。那先就這樣吧,我下周一上班的時候,先去問下馮主任的意見。”她覺得該是告辭的時候了,將茶杯放在茶幾上,起身準備離開。
“小楚同 誌,不要著急走嘛。已經快到吃午餐的時間了,待會我們一起去香溪街的飯館吃一頓便餐。”何教授熱情地招呼道。
不知道兒子是不是出於拆老子台的心理,小何插嘴道:“我爸一直想去香溪街上的野人展覽館看看,但是一起去的人少了,他不好意思進門。”
楚夢瑤與重樓麵麵相覷,敢情何教授想去見見“張野人”。
提到“張野人”,就不得不先說一下神農架的野人傳說。
喜馬拉雅山上有雪人,神農架有野人。這是世人公認的傳說,吸引了不少好奇心旺盛的遊客前來探索。
神農架的野人傳說起源,要攀扯的話,甚至能追溯到商周時期。明朝著名的清官海瑞,都有人造謠說他的母親是一名女性野人。
傳聞裏最有鼻子有眼的是1915年,房縣的王姓獵人被女野人擄走,還產下小野人的故事。雖然結局是野人母子溺亡,獵人九死一生逃回了家,親人卻不敢想認了。
如果說隻有這些年代久遠,毫無依據的故事流傳,也不會有後來的野人科考探索熱潮。
真正引爆這股科考熱潮的是,中 國科學院新華社收到一份加急電報,這封急電的署名為:神農架林區負責人任忻有,神農架林區革委會副主任舒家國,林區財務主任餘傳勤,林區農業局長周忠義,林區機關秘書陳遠生,林區機關司機蔡新誌。
那是1975年5月15日,電文內容是:昨日淩晨一時許,我們一行6人乘吉普車從十堰開會返回,車行至房縣與神農架交界處椿樹崖,在裏程碑144~145公裏之間,見公路上有一奇怪的動物,非猴、非熊。司機加快速度,開大車燈,筆直衝去,它機警地閃在路旁,注視著我們。司機急向左轉向,高鳴喇叭,再次衝去,它於是轉身向崖上攀爬,但岩石風化,崖又很陡,它未能爬上去,滑了下來,車子一下開到它的跟前。
它前後肢著地抬頭,兩眼對著車燈,無反光。在強烈的燈光反照下,其全身毛泛棕紅,細軟,臉帶麻色,背上毛呈棕深棗紅,臂毛下垂約約4寸長;四肢大,大腿有飯碗粗,前肢較後肢短;臉上寬下窄,嘴咯突出。我們一齊下車困著看它。任忻有在最前麵,伸手可以抓住它的腿。
舒家國從小打獵,見過各種奇異動物,但從未過這家夥,不知道它的厲害,不敢動它。周忠義撿起一塊石頭,打在它的屁股上,它並不很快逃跑,轉過頭望了大家一眼,緩緩走上山坡,進入林中。它屁股肥大無尾,似懷孕狀,行動遲緩,走路無聲。我們都懷疑是傳說中的“野人”。
正是這封加急電報,立刻引起了國家的高度重視,於是國家開始組織人力物力開始了三次大規模搜索野人行動。
1976年6月,中科院派出“鄂西北奇異動物考察隊”進入神農架尋找野人,經過一個月的辛苦尋找,並未在神農架發現野人,僅找到一些動物毛發。
1977年,中科院又組織了一百一十名來自全國最頂尖的科學家和五六十名全國經驗最豐富的偵察老兵。他們的行程超過五千多公裏,在覆蓋範圍超過一千五百平方公裏的無人區域進行地毯式的搜索,此次尋找也並未找到野人。
1995年,由於神農架屢次發現野人,國家第三次對神農架野人進行科學考察。
此次考察範圍比以前有所擴大,耗費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花了好幾個月都時光,最終依舊沒能找到野人。
話說回來,國家層麵的這三次大規模搜尋,雖然都沒有找到野人,但是找到了金絲猴等野生動植物。
不過鑒於大規模的科考搜尋工作費時費力,又浪費了國家大量的科研資金,於是在1995年政府宣布野人並不存在,並且停止官方組織搜尋神農架野人的活動。
然而,民間探險隊和個人搜索神農架野人的行動一直都在持續中,其中最出名的就是“張野人”。
他本名姓張,1994年開始就深 入神農架無人區尋找野人二十多年。他的妻子和他離婚,帶著兒子遠嫁他鄉,兄弟姐妹和他斷絕了關係。
他蓄胡明誌,不知道野人絕對不剃胡子。在神農架尋找野人的二十多年裏,將自己也活成了“野人”,於是神農架人親切地喊他為“張野人”。
據說迄今為止,他已經花去百萬的資金,有自費,也有親朋好友的資助,還有政府的扶持。
他寫下了幾十萬調研報告,但還是沒有找到野人活體。他從來沒有放棄過,他甚至呼籲國家繼續開發神農架的無人區,因為他肯定神農架至少還有20個野人存活。
“我記得以前有記者采訪問他野人的資料為什麼不公開,他回答說那是自己內心的一個結。”楚夢瑤在記憶裏尋找著相關的信息,然後用手機上網查到了,她念出來:“他說‘你想,我一公布,野人還有安生日子過嗎?’他當時還承諾將會在65歲之前,向社會公布野人存在的證據和全部資料。他是1954年出生的,算起來如今這個期限已經過了呢。“
“他好像一直沒有公布呢。”重樓小聲嘟囔道。
“他這個人很有意思的,他麵對是否有野人存在的質疑,總是不以為然。很多人都讓他搞一張野人照片公布出來,就什麼都說清楚了。可他始終認為野人學說不是一張照片就能說明的問題。據他多年的野外考察和經驗摸索,他所了解的野人世界是一個完整的學術體係,而不單純是一個生態現象。要把神農架野人的問題研究清楚,不是組織幾次大型科考就能解決的問題,也不是找幾根毛發、印幾個腳模就能說明的問題。”小何也發表了自己對“張野人”的看法。
“這人最大的心願,應該就是在神農架建立野人文化科研中心。2010年開始就一直呼籲要建立這個科研中心,但一直未遂。那一年他甚至來到廣東,找到當時的南方科技大學校長朱清時,希望把課題安排在該校,但最終還是沒能實現願望。”光是聽何教授的語氣,分不清褒貶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