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肅王妃快快吩咐人：“還不把二夫人扶到偏殿！”

山莊的丫鬟手忙腳亂扶著二夫人去了，肅王妃又對青芍道：“今日之事因你而起，本妃不得不罰。不如賞你十大板，日後你少在府上生事。”

有肅王妃撐腰，許憐蕊也說道：“青芍，你還不快謝恩！”

“慢著。”許瑟清站出來說道：“於情於理，王妃娘娘也不該罰青芍。”

肅王妃傲慢道：“許瑟清，別以為你得了皇後娘娘幾句誇獎，本妃就怕你了。”

“臣女不敢，隻是娘娘身為王妃，如此對付一個女子，傳出去恐怕有損娘娘名譽。”許瑟清道。

“本妃今日還非罰不可了。來人！”肅王妃下令，兩個仆人上前，許瑟清卻攔在青芍身前，冷冷盯著上前的仆人。

氛圍忽然陷入僵持，而鳳衍之和鳳君離的目光雙雙落在許瑟清身上。

鳳君離想著，這個許大小姐他果然沒看錯，越來越有趣了；而鳳衍之想著，他必須要把許大小姐娶到手，要不然許瑟清會危及他的利益。

空氣安靜了半晌，肅王妃才緩緩道：“也罷，今日本妃心情舒暢，不與青芍計較了。大家自行遊園吧。”

許憐蕊瞧著許瑟清勝了一籌，心中不禁心急。許瑟清和青芍越來越厲害了，將來她和母親可怎麼辦？

眾人又遊園了兩刻方散。

許家的人回到侯府，二夫人冷的裹著被子。

許憐蕊說道：“母親，王妃娘娘已回王府了，咱們可怎麼辦？”

二夫人恨恨地盯著東府的方向：“許瑟清，青芍，這兩個賤人還想爬到本夫人頭上，做她的春秋大夢！桂嬤嬤，你帶著兩個嬤嬤、兩個廚娘到東府討要兩碗燕窩，就說我受了風寒需要滋補。”

“是，老奴這就去。”因上次被打了十大板，桂嬤嬤心裏還窩著一口氣呢，正想找個機會到東府鬧一鬧。

眼下聽到二夫人的話，她帶著人就從側門到了東府。

桂嬤嬤一行人直奔廚房，廚房的人瞧著來者不善，便攔在門口：“桂嬤嬤，你又來幹什麼？”

“我們夫人今日不慎落水，需要點燕窩補補。恰巧西府的燕窩沒了就來借點。”桂嬤嬤粗聲大嗓子道。

“桂嬤嬤，這是東府，不是你們西府，你衝誰嚷嚷呢。”廚房管事的王廚娘道。

桂嬤嬤鼻孔朝天地說：“王管事，我可是二夫人的陪嫁嬤嬤，你一個外頭來的賤奴也想跟我比？告訴你，快把燕窩拿出來，反正過兩日就還你！”

王管事帶人攔住桂嬤嬤：“你敢，你今日是搗亂來了！當心我把你打出去！”

桂嬤嬤一擼袖子：“燕窩我今天必須帶回去，我就不信你們沒有！”

說完，她一把推開王管事，走到菜籃子前將菜籃子一掀，滿廚房的搗亂。

她帶來的幾個嬤嬤和廚娘也開始打砸廚房，王管事連忙帶人攔著，原本廚房裏菜類肉類就多，現在更是亂糟糟一團。

“你們給我住手！”王管家找了個陶罐一摔說。

陶罐碎的聲音很大，桂嬤嬤是安靜下來了，但這也不足以震懾她。

桂嬤嬤正要繼續砸，隻聽外頭傳來腳步聲，隨之而來的是銀環的聲音：“誰在大鬧廚房呢？”

銀環走進門，銀環身後是許瑟清。

許瑟清瞟了一眼桂嬤嬤，沉聲道：“桂嬤嬤，你在幹什麼？”

王管事將桂嬤嬤來廚房的事情告訴了許瑟清，許瑟清對桂嬤嬤道：“看來嬤嬤是忘了上次的一頓板子。”

“大小姐，老奴可不敢忘，但今日是二夫人讓老奴來的，二夫人落水的事情您也知道。”桂嬤嬤高聲道。

她話音一落，外頭就響起了轟轟的雷聲。

要下大雨了！

銀環搬來了凳子給許瑟清坐，許瑟清坐在門邊，眼見桂嬤嬤想著走，許瑟清笑道：“嬤嬤既然來了，怎麼著急走呢？”

“轟！”天空中又是一陣雷聲。

許瑟清道：“將東府的廚房砸的這麼亂就想走？看來上次對嬤嬤的教訓不夠啊。”

她慵懶地撇了眼廚房外的院子：“桂嬤嬤想必老了，腦子糊塗，不如到院子裏站會兒清醒清醒。”

“呦，老奴又不是東府的奴婢，為何要聽您的。”桂嬤嬤壯著膽子道。

“你不是東府的奴婢，但是是許家的奴婢。本小姐身為許家大小姐，你說能否管教你？”許瑟清嗓音冰冷，在夏日裏聽的桂嬤嬤脊背發涼。

許瑟清咳嗽兩下，外頭進來七八名護院，將桂嬤嬤和另外四個人“請”到了院子中。

空中劃過一道閃電，直將天空劈成兩半，下一秒，傾盆的大雨落了下來。

“嘩！！”瓢潑大雨落下，將桂嬤嬤和她帶來的四個人淋成了落湯雞。

許瑟清等人在廚房內瞧著，打著傘的護院們堵住了院子門，桂嬤嬤等人也不能回府。

她們被雨淋得眼睛都睜不開，身上全部濕透。

桂嬤嬤不服氣地走到許瑟清麵前：“大小姐，我們砸了廚房可以賠，你讓我們淋著是怎麼個意思？”

銀環笑道：“賠？好，你今日所砸的肉類菜類還有海參魚翅，統共三十兩銀子，桂嬤嬤一個月五錢銀子的月銀，多少年才能賠完？”

桂嬤嬤啞然，竟然來這一手。

好在雷陣雨下的時間不久，過了一刻鐘大雨漸漸停了，許瑟清放了桂嬤嬤等人。

不過半刻，許憐蕊就帶著桂嬤嬤來了。

許瑟清早就考慮到許憐蕊會來鬧，便在廚房的院子中等候。

“許瑟清，桂嬤嬤已年過五十，你讓她淋暴雨，不怕落下個虐待仆人的名聲嗎？”許憐蕊眯著眸子說道。

“堂妹且先瞧瞧，桂嬤嬤無緣無故打砸東府廚房，你們就有理了？”許瑟清微微一笑。

許憐蕊開始顛倒黑白：“我母親著了風寒，不過是要點燕窩補補，桂嬤嬤隻不過是在你們廚房翻找翻找，她又有何錯？”

許瑟清抿了一口茶，靜靜看許憐蕊演戲。

許憐蕊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她又說：“你這幾日勾搭允南王，又勾搭淮安王，你的心思誰看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