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妹講話可要有證據,汙蔑王爺的罪名,可大了。”
聽到許瑟清的話,許憐蕊心中一緊,她轉而笑道:“你虐待仆人的事也是事實。”
“王管事,廚房不要收拾了,這幾日咱們府上吃飯就到酒樓裏定,若是有人問起來就說西府的桂嬤嬤把咱們的廚房砸了。”許瑟清說。
許憐蕊聽到這話皺眉:“許瑟清,你也太跋扈了!”
“我跋扈?你讓嬤嬤闖入東府,就不是跋扈?”許瑟清反問。
許憐蕊傲慢道:“賤人,你是想因為這點事鬧到順天府,還是把桂嬤嬤發賣了?”
她帶著桂嬤嬤到西府找事,現在又把事情推到許瑟清頭上。
桂嬤嬤伸手擦了把濕淋淋地臉說:“罷了罷了,我也別在這兒現眼,這就回鄉下莊子去。”
銀環走上前笑道:“嬤嬤要是回鄉下莊子更好,就怕您貪戀侯府的榮華富貴,舍不得走呢。”
許憐蕊“噌”的臉氣的通紅:“好啊,好啊。一個賤婢還敢擠兌我們西府的人,許瑟清,你還想怎樣?”
許瑟清裝作一臉茫然:“堂妹為何問我?是我請你到東府的嗎?”
“你!行,許瑟清,咱們走著瞧!”許憐蕊恨恨地轉身走了。
許憐蕊想到了一個人,她要把這個人請到府上。
回到西府,許憐蕊問二夫人:“母親,咱們許家有個嫁不出去的表姑,叫許蓉是不是?”
二夫人道:“你說她呀,先後定了三家親事,但她的準相公不是瘋了就是死了。你問她做什麼?”
“她嫁不出去,心裏恐怕有不少怨氣,素日裏對人挺刻薄吧?”
二夫人聽到許憐蕊的話瞬間明白了:“你是說,把她叫了來對付許瑟清?”
“對啊,省下咱們費心思。”
二夫人也算計道:“說的對啊,我怎麼把她忘了。許蓉若是來住,一定是住在東府。畢竟她們府是大房,這樣可以好好折騰一下許瑟清。”
母女二人說做就做,二夫人派人給許蓉下了帖子,又把此事告訴了許赫。
表妹要來府上住,許赫也不好拒絕,就讓許瑟清準備了一下。
許瑟清對許蓉快沒印象了,前世沒見過幾麵,隻知道她住在城南一座兩進院兒,官眷的聚會也很少參加。
聽說她挺刻薄,總是打罵仆人。
許憐蕊是擺明了找許蓉來膈應自己的。不過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許瑟清倒是不緊張。
許蓉是次日早上來的,一輛馬車上裝滿了穿的用的,像是要在這裏長住似的。
銀環帶著粉黛出府迎接,看著滿滿當當的東西驚訝極了。
許蓉撇了兩個人一眼:“你們兩個可是東府的丫鬟,如此沒眼力見,還不快過來搬東西。”
粉黛小聲嘀咕道:“銀環姐姐,她一看就是不好相與的。”
“沒事。”銀環低聲安撫粉黛。
兩個人給許蓉搬東西,許蓉挑刺道:“你家小姐呢?我是她長輩,不知道出來迎接?”
說完這話,又問住哪個院子,銀環說是住綴錦院。幾個人走到綴錦院門口時,遇上了許瑟清。
許瑟清看許蓉大概三十歲左右,頭上戴了兩個小小的銀步搖,手腕上戴了一隻鎏金鐲子,不過保養的很好,唇紅齒白,眼角眉梢還帶一股精明。
許蓉開口就發牢騷:“表侄女,你這不也不忙嗎?怎麼也不知道出門迎接,我這一路上坐馬車做的快散架了。”
“表姑別急,這不是在給你安排侍女嗎?安排四個侍女服侍你,可還夠?”許瑟清笑道。
許蓉雞蛋裏挑骨頭:“侄女,你這是什麼語氣,怎麼像嫌我事多似的?”許蓉問完這話,不等許瑟清開口又說:“罷了罷了,我也不計較,你趕緊給我準備早膳,一大早的,飯還沒吃上一口呢。”
許瑟清不緊不慢的派人傳膳,等早膳的功夫許蓉查看了她的房間,心裏想著侯府的吃穿用度也還將就。
早膳是四菜一湯,另有一海碗養顏粥和三個紫薯饅頭。
許蓉用膳前先把碗筷挨個檢查了一遍幹不幹淨,又用熱水燙了三遍。
就這,還頻頻搖頭:“沒想到文遠侯府用膳的碗如此粗糙,哎!”
許瑟清隱忍不發,等積攢的先事多了一並發作,對方才知道厲害。
用膳時許蓉夾起一塊八寶菜,嘴裏發出“漬漬”的聲音。
“表侄女啊,不是我說你,你祖父在世時,招待客人的菜都是江南名菜,你給我這點子鹹菜是羞辱我嗎?”許蓉刻薄道。
“表姑,早膳嘛,吃的太多容易撐著,您說是不是?”許瑟清舀了一碗養顏粥。
許蓉又夾了一筷子香油菜心:“我也要住一陣子,不差這一頓飯,將就吃吧。”
她挑挑揀揀的吃了早膳,回到院子後又對院子的裝修一頓評頭論足。
不僅如此,她動不動就罵服侍她的侍女,要多難聽有多難聽、
許瑟清正在想接下來如何應付她呢,許蓉就來了。
“侄女啊,我表哥也不在府上,你就陪我到花園轉轉吧。”許蓉走進許瑟清臥房。
許瑟清笑道:“夏日裏日頭可曬了,表姑不如換個地方。”
許蓉打量了一眼許瑟清的臥房:“那就在你這兒說說話吧。說起來,咱們好幾年沒見了。”
“是啊,表姑這幾年都在忙什麼?”許瑟清問。
許蓉感歎:“我一個女人家能忙什麼,不過是吃父親留下的老底。對了,侄女,外頭人說你說的可難聽了,說你一個姑娘家,和允南王拉拉扯扯不檢點。”
“表姑這是從哪裏聽到的話?”許瑟清眸子暗了暗。
許蓉不在意地道:“嗨,我也是偶然聽了一耳朵,我可不是故意傳閑話。對了——”
她走到紫檀木架子前,順手拿起擺的甜白釉說道:“這個瓷器送我吧,我一來就看中了它。”
“甜白釉價值千金,是表姑能帶走的麼?”
許蓉聽到這話登時拉下臉來:“你故意嘲諷我是不是?今天我就把它砸了,看你敢怎麼樣!”
許瑟清白了一眼許蓉的“瘋癲”狀態:“表姑砸一下試試。”
許蓉抄起甜白釉,對著許瑟清砸過來。
“小姐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