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嚇得閉上了眼睛,不過原以為會被占便宜的那一幕卻並未發生,我尷尬的睜開眼睛,隻見他在距離我鼻尖僅有一指的位置停了下來。
即使我的眼睛現在無法聚焦,可耳朵卻清楚的聽到了他口中的低笑,“閉眼做什麼,你以為本座會吻你不成?”
尷尬席卷了全身的每一個細胞,我當場想鑽進水裏縮起來。
感覺到後頸的那隻手鬆了力道,我連忙推開他,再次回到距離他最遠的位置,霧氣漸漸把我們兩人隔開,我臉上的溫度卻始終沒有降下去。
“記住剛剛的懲罰,以後不要妄自揣度本座的心思。”
隔著霧氣,他的聲音冰冷,我也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心下不由腹誹,自大狂,要不是我要靠他保命,誰稀罕他?
不知過了多久,這位爺終於泡夠了,穿好衣服就往回走,我一時沒反應過來,急匆匆的跑出來還被絆了一跤。
我捂著後腰加快了腳步,好不容易趕上了他。
回到店裏,我揉著發痛發熱的後腰走進裏屋,想著必然是剛剛那一跤摔傷了,得找塊膏藥貼上才行。
我換了衣服想貼上膏藥,鏡子裏我原以為會呈現青紫淤上的位置此時卻泛著青光,我心下一晃,連忙仔細查看。
發現原本已經消退了青色鱗片居然又一次長了出來,我忙大喊著去找元止寒,此時也顧不得自己還在跟他賭氣了。
看著我腰間長出來的鱗片,元止寒臉上並無太多驚訝之色,倒像是這一切他早有預料一般,他神色淡然的喝了一口茶,“去把玉佩戴上吧。”
我恍然想起,先前我腰間的鱗片消失,就在在我帶上重名鳥玉佩之後,隻因剛剛換了衣服,那玉佩我也摘了下來。
我立馬回去將玉佩重新佩戴在身上,剛一戴上,重名鳥玉佩立刻便釋放出血紅色的光芒,不多時,我腰間的灼熱感似乎消失了,整個身體都感覺輕盈了不少。
想起先前那個夢,雖然元止寒不曾親口承認,但我記得夢裏那蛟的眼神,和他的眸子一般無二,鬼使神差的擔心起了他會不會被這玉佩所傷。
他放下茶杯,看著我懷中的玉佩,輕輕勾起唇角,“你奶奶明知本座在護著你,卻還將這玉佩放在你身上,口口聲聲說著不願傷害你,卻將相克之物盡數放在你身邊,也是有趣。”
“我奶奶對我很好。”
“本座知道,不過相克之物終是不能共生的。”
相克?我看著重明鳥玉佩,他指的是自己和這玉佩相克嗎?
但因先前泡溫泉時他對我的警告,我也不敢再揣度他的身份,躊躇半響之後,想了一句還算得體的問候出來。
“要不你先去休息一會兒,我來準備午飯?”
這次他倒沒有拒絕,隻告訴我自己用餐就好,沒事不要打擾他。
想來也是,他應該不食人間煙火,所以也用不著我做他那份吧?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的相處都是這般,他幾乎每天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吃不喝也不同我講話,估計是靠著一口仙氣兒撐著吧。
不過我半夜睡醒之時,棺材蓋總是蓋好的,第二天清晨睡醒又已經打開,他雖不言不語,倒也算照顧我了。
這天我依照先前的習慣,每天到紙火店裏在那無名牌位前供奉上等香火,再將店麵整理擦拭一遍。
整理完這些,我正準備回到後院,店門卻在這時突然被人撞開,經曆了上次的風波,我隨手拿起了腿邊的椅子,防禦在自己身前。
隻見趙大山推開門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怪笑。
對於這個人,我也沒什麼好感,更不願與之講話,便打著手勢發問,“趙大哥來是需要買什麼東西嗎?”
不想他直接上前打掉我的手,“小啞巴,比劃什麼,哥就是來找你的。”
一聽這話,我頓感不妙,拿著椅子將他與自己隔開。
可他卻看著我,將我從頭到腳的打量了幾遍,最後目光停留在了我的胸前,眼神也變得越發猙獰了起來。
“小啞巴,那天李二他們來砸你的店,我可是唯一一個幫你說好話的人,你不該好好謝謝我嗎?”
說著,他竟然直接向我撲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