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驚失色,直接將手中的椅子砸向他,自己則往後院跑。
隻是我萬萬沒想到,這一下砸歪了,他幾步就追上了我,直接將我按在了店裏的方桌上。
衣領被扯開,我哪裏還能繼續裝啞,扯著嗓子向元止寒呼救。
我剛一開口,壓在我身上的趙大山突然間失了力道,整個身子仿佛被什麼拖住,直接往地上滑去。
我護著領口從桌上下來,正好元止寒也從後院趕來,我想也沒想就躲到了他身後,這才有膽子看看趙大山是什麼情況。
他趴在地上,一條黑色的巨蟒從他的雙腳處纏繞住他的身體,直接將他整個人拖住,巨蟒昂起蛇頭,連帶著他也被托起,高高的懸於地麵之上,臉憋得通紅。
那巨蟒對著元止寒嘶嘶的吐著蛇信,似乎在等待著他發號施令。
元止寒也並未多言,隻是長袖一揮,巨蟒立即收縮起蛇身,將趙大山纏的越來越緊,他本來還能斷斷續續的求饒,這樣一纏,直接發不出聲了。
若不是手上還不停的坐著求饒的動作,我都要以為他被這巨蟒纏死了。
眼看著他已經是有進氣沒出氣,兩行眼淚和著鼻涕直流,我生怕鬧出人命,隻好扯了扯元止寒的衣角。
“夠了吧?他已經受到懲罰了,要是再繼續下去,他必死無疑。”
“本座就是要他死。”
元止寒淡漠如斯,仿佛收走一條人命,就像碾死一隻螞蟻一樣稀鬆平常。
對於他是如此,可我終究還是做不到袖手旁觀。
於是軟著聲音再次勸道,“還是算了吧,他要是死在我家,我也有逃不了的幹係,我隻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您也當做日行一善,饒他一條性命可好?”
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帶著通透,好像是要告訴我,我那些心思,在他眼裏根本不夠看的。
我尷尬的賠著笑,繼續晃了晃他的衣角。
就在我以為他不會聽我勸阻的時候,他卻恨鐵不成鋼般的歎了口氣,“蠢貨,哪天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口裏雖是這麼說的,但他還是揮了揮手,讓那巨蟒將趙大山放了下來。
趙大山已經嚇破了膽,身下早就濕了一片,空氣中彌漫著不可言說的尷尬。
“再來叨擾,本座要你的狗命,滾!”
隨著元止寒的威脅,那巨蟒的蛇頭也逼近趙大山,仿佛也在威脅著他。
趙大山估計是強撐著兩條腿,連滾帶爬的跑了出去。
“僅此一次,本座賣你這個麵子,以後再婦人之仁,小心本座連你一起吞了。”
我吐吐舌頭,連連點頭,心裏卻清楚,他的威脅在結契之後,就早已久無效了。
知道自己惹得他不快,我一上午都是鞍前馬後,生怕這位爺心裏憋著什麼氣,不過看著他的氣色比前幾天好了很多,即便是賠著笑,我心裏也莫名的舒坦。
日到中午,這家夥居然也破天荒的坐在了飯桌上,可憐我這下手沒個準,做的飯根本不夠兩個人。
可我哪敢怠慢了他,即便知道他不用吃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飯食也沒任何影響,還是把大半的米飯放進了他的碗裏。
他看著我們兩人的飯碗,“就這麼點,你吃得飽?”
我差點被一粒米噎死,看著他眼底的了然,隻能硬著頭皮埋頭幹飯,“我...我減肥,吃得少。”
不過好在,我的肚子想我抗議之前,元止寒將他碗裏的米飯推給了我。
“本座不需要這些。”
他大抵是講究吃不言、寢不語,全程都不曾和我講話,我也不好意思打開話匣子,飯桌上安靜得很。
這些東西本就是我一個人的飯量,將碗底吃了個幹淨,我勤快的收拾了碗筷準備去洗,此時外麵卻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好像遊街一般,喊打喊殺的。
我不想管那些八卦,可這聲音在我家附近遲遲不曾散去,我心裏隱約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人敲打我家的大門,我的第一反應就是將大門抵住。
可沒等我推個重物過去抵門,哐當一聲,我家的院門竟被他們生生撞開了。
“就是她,她根本就不是個啞巴,這麼多年來裝聾作啞,潛伏在我們村子裏,養一些陰邪之物,今天被我無意間撞見,居然還放出一條黑色大蟒來嚇唬我,差點就把我滅口了。”
上午剛剛來鬧過的趙大山此時帶領著一眾村民圍堵在我家門口,他們手裏都拿著武器,什麼鐵鍬、鋤頭、竹竿之類的,總之來勢洶洶。
“裴意本來就是蛇女,李大就是被她害死的,她現在還想禍害我們其他的鄉親,一定要把她趕出去,否則我們全村都會遭殃的!”
李二手裏舉著鋤頭,一副為眾人伸張正義的樣子。
村民們更是積極的響應著他,幾乎對我是喊打喊殺的。
我此時才覺得,元止寒罵我蠢是對的,我就不該放過趙大山,給了他這條造謠生事的命。
正當我後悔之時,不知什麼東西砸在我的額頭上,我腦袋一暈,額頭上鮮血直流。
一時間,密密麻麻的石子向我飛了過來。
“蛇女,滾出燭家村!”
我護著頭部,承受著他們對我的謾罵。
不過這疼痛並沒有持續多久,我被一隻強有力的手臂從地上拉了起來,元止寒擋在我的麵前,在他身後,好像有一道看不見的牆體,阻擋了一切外力的傷害。
我被砸的生理眼淚直流,他看著我,秀氣的眉頭緊緊的皺在一起,表情越發的凶狠了起來。
他回過身,手臂一揮,那些石子反向而飛,將與我對峙的村民砸了個頭破血流,一時間哀嚎遍地。
“本座隻警告你們一次,管好自己即可,傷及他人,必遭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