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張了張嘴。

沒有第一時間表態。

張波則有些驚訝的說他可是咱們一高的扛把子，體育隊的，能打不說，底下還一堆更能打的兄弟，你沒事搞他幹嘛？他又是怎麼得罪你的。

林浩說說來話長，那天和王誌濤出去喝酒，包括衛龍，當時大家都喝多了，衛龍就開始裝逼，說什麼他女朋友是校花陸一馨，白富美，家裏的車最次都是大奔。

林浩說他吹牛逼。

後來倆人就杠上了，要不是王誌濤拉開，當時就打起來了。

其實，林浩並不是因為陸一馨和衛龍拌的嘴，而是因為我，當時衛龍不知道我和林浩的關係，加上王誌濤做東，說要給他介紹個富二代認識。酒桌上，衛龍看林浩挺裝13的，就也忍不住把自己最近教訓我的事，說了出來，還把怎麼灌我尿，怎麼整我，誇誇其談。

王誌濤也喝多了，忘了攔他，結果林浩不幹了，把酒瓶幹碎了，當場就要捅衛龍。

最後被拉住了。

這事本來過去了，林浩卻記在了心上，至於收保護費的事，其實是想斷衛龍的財路，這兩年，衛龍就是靠欺負新生，收保護費賺錢的。

林浩當著我的麵說要幹衛龍。

作為把我從臭水溝拉起來的兄弟，我不可能說個不字。

加上陳叔的事，我爸的事，還有最近發生的，所有憋屈讓我無處發泄......聽到要幹衛龍，我反而有些躍躍欲試，有些興奮起來。

林浩問張波是不是怕了？

張波說不是怕，而是擔心就咱們三個人肯定打不過他。

林浩說你不是有幾個跟你混的手下嗎，叫上他們一起，我就不信他有三頭六臂不成，還能一個人幹十個？

張波猶豫了下，說行吧，掏出手機，就要打電話，但是被我攔住了。

我讓林浩先別急，我說張波說的對，衛龍是體育隊的，憑借咱們仨肯定不是他的對手，如果想要收拾他，唯一的辦法就是堵他，如果叫太多人，肯定容易暴露，衛龍的名氣那麼大，認識的人也多，萬一誰走漏出去風聲，到時候被堵的就不一定是衛龍了。

我問張波，信得過的兄弟有幾個？張波說，說實話，跟他的手下沒有幾個不和衛龍或者衛龍的人有點聯係，要想找過命的，就兩個。

我說那算了，就咱仨吧。

林浩一怔，說咱仨行嗎？我說你小子剛剛不是挺狂的，怎麼一下子對自己又沒自信了。

林浩說我那不尋思張波帶上幾個兄弟，再加上我們仨，弄他還不綽綽有餘，但是，那天我們喝酒，我也算是見識過這個貨，肌肉比你倆大腿都粗，我不怕，我怕你倆頂不住，最後變成我和他的單挑......

我笑了。

張波也跟著笑了。

張波說還從沒見過讓你林浩害怕的人，林浩撓著頭，說我這叫揚長避短，我就是想狠狠的收拾他一頓，又不是跟他拚命，再說了，弄死他對我們有什麼好處？

林浩難得一次聰明起來。

張波說我們三個也不是不行，但是首先得讓衛龍落單，其次，保證他隨身不帶家夥。

林浩哈哈大笑著說你幹脆告訴衛龍，讓他站那讓我們打，你問他幹不幹？

我說張波說的對，讓衛龍落單，是最重要的，這件事交給我做。

張波、林浩都愣住了。

林浩問我什麼辦法？我說暫時保密，而張波則一臉擔心的看著我，或許在他眼裏，我還是那個任人宰割的廢物，但這一刻，我決心要改變自己。

第二天。

我捧著一支玫瑰花，站在高三九班的門口。

這時的我，已經豁出去了。

什麼臉，什麼皮，我都不要了，我走向講台，大聲的對下麵道：陸一馨，我喜歡你，喜歡了你三年，希望你能做我女朋友，我會照顧你一輩子。

我知道。

接下來，我會被當做傻子，白癡一樣被趕出去。

而我在陸一馨的眼裏，徹底淪落為一個腦殘。

想到，她曾經在所有人唾棄我的時候，向我遞了紙巾，我還是蠻愧疚的......我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之下，從講台來到陸一馨的座位，把玫瑰放到她的麵前，然後說了句我等你，就走了。

我前腳剛出教室。

後腳就被一個男生拽了住。

這人我見過，雖然就一麵，但我記得很清，他攔住我道，小崽子，你活膩了是吧，知不知道陸一馨是誰的女人，你現在給老子跪下！

我轉過身，俯視著他。

這人是衛龍的手下。

上次羞辱我，他也有份。

我抬手就是一巴掌，直接把他扇了出去，我一字一字的說，你是個什麼東西？衛龍要是有意見，讓他來找我！

那人傻了。

下一秒，直接朝我撲來。

我根本不給他機會，一腳踹到他的心窩，接著騎在他的身上，咣咣砸了好幾拳，把他鼻子都打腫了，我才罷手。其實真動起手來，論打架，我一點也不怕誰，但當你的內心被一個自卑的影子禁錮，哪怕再弱小的人，也可以欺負到你的頭上，可當這個影子後呢？

這小子也就160左右，到我肩膀頭，我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勇氣趕攔我。

也許是被我揍怕了。

他抱著臉求饒。

我說你記住了，下次再敢跟我這麼說話試試！

臨走時，我發現陸一馨站在窗戶旁邊看著我，那眼神充滿了愕然，她此刻的表情，應該和其他圍觀的人一樣。我猜所有人都在想，這個廢物，怎麼一下子變的狂妄起來了？

在做出這個決定的時候。

我就沒把臉皮，尊嚴當回事，我現在就想讓衛龍跪在我的麵前，給我叫爺爺。

果不其然。

第二節課結束，衛龍就帶著人闖到了我們班，點名要我出來。

我嚼著口香糖，無所謂的走了出去。

衛龍的人剛要動手，我就笑著譏諷道，你丫就這點本事嗎？帶著這麼多人來弄我？

衛龍一拳砸在我的臉上。

我沒有還手。

他走上前，扯著我的衣領說，你什麼意思？

我說敢不敢單挑？

他一愣。

我繼續道，你不會怕我了吧？你不是口口聲聲說，陸一馨是你的女人嗎？結果陸一馨連看你一眼都沒有過吧，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你膽小，懦弱，不配？你連和我單挑的勇氣都沒吧，要不然，怎麼會帶這麼多人過來？

衛龍怒了。

吼著要揍我。

他給了我幾拳，我都沒有還手，死死的護住腦袋，等他不打了，我又重新嚼著口香糖，挑釁的看著他。

衛龍指著我。

想必是被氣的，半天，才說出話來。

衛龍說你小子不是想和我單挑嗎，可以，今天晚上放學，你別走，我等著你，就你，和我。

我說你放心，多餘的人，我也找不到，隻要你別帶人就行。

衛龍猙獰的說好，你死定了。

他們人一走。

張波、林浩就把我約到了學校後門，他們顯然也是聽到了什麼，張波說你這招真牛，現在衛龍放出話了，今晚要和你在公園小樹林決鬥。

我聽到這兒，搖了搖頭。

我問張波，有沒有衛龍的手機號，他說有，怎麼了，我說撥給他。從張波那接過手機，我走到了一邊，衛龍不耐煩的聲音傳來，聽到是我，更是惱火。

我說單挑地點換了，垃圾街知道吧，就那。

衛龍說你特麼算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聽你的。

我說全校知道我們單挑，憑陸一馨也知道了，憑你定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憑老子去了，被你的手下弄死嗎？

衛龍停頓了下，說老子說不帶人，就不帶人，我說我不管，就那個地方，並且我跟陸一馨也說了，至於她今晚去不去，我也不知道。

衛龍一聽陸一馨三個字，當即答應了。

掛了電話。

我跟張波，林浩說地方換了，公園太顯眼，而且保不齊衛龍的兄弟也會過去，到時候沒辦法收場，林浩、張波異口同聲的叫好。

特別是張波，分別的時候，他突然對我說，葉想，你知道嗎，你變了。

我愣了下，笑笑沒說話。

晚上還沒放學。

我就已經來到了這裏，我沒有通知林浩，也沒叫張波，甚至給他們的地址，都是錯誤的。過了半個多小時，衛龍來了，這貨還算守約，真的沒帶人，他看著我，我也看著他，他第一句話就是陸一馨呢，我說等我把你弄趴下的時候，她應該就到了。

衛龍罵了一句，直接朝我打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