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可能有點啼笑皆非,昨夜陳鹿邇蠻力之下,居然把高大威猛的向星野打出了熊貓眼。
晨光照進臥室,陳鹿邇早起的生物鐘勒令她睜開眼睛。
陌生的環境讓她立馬神經緊繃,她戒備地看了半天,腦海裏慢慢回放昨夜的片段......
她坐起身,習慣性低頭打量雙手。
十個手指全部撐 開,依稀裏那種斷骨的錐心之痛好像每時每刻都還在上演,但好在如今還能正常使用。
下了床,陳鹿邇環顧四周,臥室很大,一個人影都沒看到。
她走出房間,外麵靜悄悄的。
二樓視野極廣,今天太陽非常好,一眼望過去,處處都是明媚的歲月靜好。
陳鹿邇頑強的生命力,又在這耀眼的極盛光芒中,緩緩恢複了生機。
她記得向星野讓她給他做傭人,還問她會不會伺候男人。
嗬!他倒是想得美,明明已經有摯愛的薑西曼,居然還想在外麵偷吃。
果然深情都是假的。
“起來了就滾下來做早飯!”一道戾氣滿滿的聲音從樓下傳來。
陳鹿邇嚇了一跳,捂著胸口從二樓圍欄探下腦袋。
一樓客廳沙發上,向星野穿著舒適的居家服,正麵色陰鷙地盯著她。
他手中還捏著一個雞蛋,在左眼上揉來揉去。
陳鹿爾覺得怪異,但沒多想。
她打算下樓先去看看,可低頭一看身上沒幾片布料的裙子。
又探頭問:“薑西曼不要的衣服可以借我穿穿嗎?”
她想這房子裏應該有薑西曼的衣服。
“你隻是個女傭,看清自己的身份。”
陳鹿邇切了一聲,她又沒答應做他女傭。
不再問他,轉身進房間找衣服。
可拉開衣櫃才發現,這裏麵清一色的男士服裝,偌大的衣櫃,搜來搜去,不見半點女人衣服的痕跡。
陳鹿邇眨眨眼,覺得奇怪,但仔細一想,好像和她也沒有任何關係,她沒必要去注意這些。
但沒有女人衣服的話......
利索地換上向星野的大T和外穿運動短褲。
向星野有188高,手長腿長,而陳鹿邇最多165,穿上大高個兒的衣服,實在有點不忍直視。
但總好過那沒幾片布料的裙子。
下了樓,陳鹿邇大大方方來到向星野麵前。
雖然她還是忌憚這人曾經對付她的手段,畢竟這人是魔鬼是惡狼是凶獸。
但為了孩子,她必須強忍著害怕和他虛與委蛇。
“我不會做早餐,請問點外賣可以嗎?”
她的廚藝肯定入不了向星野的眼,正好她也不想做給他吃。
“你說什麼?”向星野難以置信地拿下雞蛋看向她,目光惡狠狠的,好像要活撕了她。
陳鹿邇嚇地連連後退,等她看清他左眼一片青黑後,非常驚愕。
脫口而出,“你這是不幹好事遭到報應了嗎?”
話音落下,空氣僵成一團。
陳鹿邇反應過來後暗暗後悔,她不應該把心裏話說出來。
而原本氣憤的向星野在看到她身上穿著他衣服的時候,突然就啞住了。
陳鹿邇以為向星野一動不動盯著她是在打什麼鬼主意,急忙九十度彎腰,很識時務地道歉:“對不起向少,我剛剛不是故意的。”
向星野瞧著陳鹿邇有板有眼地鞠躬道歉,冷哼一聲:“不需要你假惺惺的。”
一聽這話,陳鹿邇立馬直起了腰。
向星野:“?”
陳鹿邇呼吸一窒,急忙又九十度彎了下去,嘴裏沒什麼誠意地求饒:“向少大人大量,別跟我這種卑劣的小人一般見識。”
向星野被她‘卑劣的小人’這幾個字,弄的相當不高興。
“去給我煮杯咖啡。”他揮手打發她。
陳鹿邇察覺這人心情又不好了,也不想觸黴頭,立馬就要去廚房。
可是......
廚房在哪裏呢?
一樓格局也非常大,放眼望去,幹淨整潔,沒找到廚房的位置。
“你昨天晚上打了我,你還記得嗎?”向星野突然來了這麼一句。
陳鹿邇本來還在想要不要問問這人廚房的位置,結果就聽到這句讓她如臨大敵的話。
“我打你了?”她大驚失色,懷疑向星野在誣陷她。
滿嘴否認,拚命搖頭,誠惶誠恐,“我怎麼可能打你,再說我打得過你嗎?”
眼神責備地盯著向星野,好像在說你這麼大的個子可不要胡亂誣賴好人。
向星野氣笑了。
舌尖抵著牙關轉了半圈,咬牙切齒地說:“做了還不敢承認,你可真是屢教不改,虧我好心照顧你,卻沒想到你這麼忘恩負義。”
陳鹿邇:“?”
真是栽贓全憑一張嘴。
“我說向少爺,你不能空口白牙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如果真做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況且以我對你的不滿程度,如果真能打得過你,熊貓眼又算什麼,說不定......”
說不定,捅他幾刀都有可能的。
“說不定什麼?你還敢對我不滿?”
向星野氣血上頭,猛一下就站了起來。
他過於高大凶猛,表情又十分凶惡。
陳鹿邇嚇地不停往後退,剛剛還跟他硬碰硬的小嘴,立馬就軟乎乎地討饒起來。
“我不敢我不敢,你那麼帥那麼有錢那麼牛逼那麼叼炸天,我怎麼可能敢對你不滿呢!”
臨場一番話,說的順暢無阻,好像練過好多遍一樣。
陳鹿邇苦笑,她也要變成市儈的老油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