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星野把陳鹿邇帶到他平時不怎麼住的公寓,這是個兩層複式樓,又大又寬敞。
陳鹿邇被向星野壓坐在沙發上,男人一手撐著沙發靠背,一手輕抬著她下巴,就這麼居高臨下又距離曖昧地看著她。
“你知道怎麼伺候男人嗎?”他一開口,氣息溫熱,直撲陳鹿邇的臉。
陳鹿邇渾身上下瞬間毛骨悚然。
伺候男人?
她猛然想起她在監獄裏的那些可怕遭遇,那些人獰笑著說她骨頭太硬,得換種方式折磨她。
而他們所換的方式,就是要讓她接受男人女人那方麵的淩 辱。
當時的陳鹿邇拚死反抗,雖然最後沒能讓他們得逞,可十個手指卻被殘忍血腥地全部弄斷。
“你肯定會的,畢竟你連算計我上床這種事情都幹的爐火純青。”
向星野打量著陳鹿邇越來越慘白的臉,不明白他隻是實話實說,她為什麼就像是見了鬼一樣的雙目圓睜無比驚恐。
陳鹿邇驚恐萬狀地一把推開向星野,是他授意監獄裏的那些人那麼對她的,他是魔鬼。
“我不可能給你做傭人的,我要曜曜,我隻要我的曜曜!”
她突然就陷入崩潰,大喊大叫。
“曜曜,把我的孩子還給我,還給我!”
向星野被她這莫名其妙地反應給嚇住了。
無措地愣了幾秒,他立馬衝上去把她緊緊抱住。
“陳鹿邇你怎麼了?你到底怎麼了?”
陳鹿邇這會兒思緒混亂,理智逐漸淡出意識......
那些在監獄裏經常要忍受地拳打腳踢,那些他摸一把她擰一把的悲慘經曆,那些斷骨流血的切膚之痛......
饒是陳鹿邇的意誌再怎麼剛強,可到了這會兒也瓦解得稀碎。
她拚命推著向星野,又打又罵,“就算我曾經算計過你,可我被你威脅坐牢,三年時光還不夠償還那個錯誤嗎?”
“你為什麼要讓那些人那麼對我?”
“你愛薑西曼,薑西曼就是天上仙女容不得半點忽視,你不愛我,所以我就活該被你踐踏至死是嗎?!”
陳鹿邇從不輕易展露自己的脆弱,可現在淚水糊滿眼睛,蹭了向星野一身。
向星野單手蠻橫控製住不停掙紮地陳鹿邇,另一手用力捏住她的下巴,讓她失控渙散的目光和他對視。
明明是她做錯了事,她現在怎麼還有臉來指責他。
“是你居心叵測地算計我,是你耍那些陰毒肮臟的手段,是你自掘墳墓!”
向星野從不認為讓陳鹿邇替薑西曼坐牢有什麼不應該,誰讓陳鹿邇不知好歹算計他呢!
“陳鹿邇,你現在所有的痛苦都是你咎由自取,坐牢也是看在我們認識多年的份上給你的贖罪機會,如果別人敢這麼對我,三年時光墳頭草都已經長高了!”
向星野咬牙切齒的話才說完,劇烈掙紮的陳鹿邇突然沒了動靜。
她渙散的瞳孔怎麼都無法捕捉到向星野此刻的神情,他殘酷無情地威脅她坐牢,讓她背負永遠都難以洗刷的汙點。
“嗬......”陳鹿邇目光慘淡,喉嚨裏發出嘶啞悲涼地淒笑。
原來在他眼裏,她三年的牢獄之災不過隻是他大度之餘地憐憫罷了。
刺激過度的陳鹿邇暈在了向星野的懷中。
夢中的陳鹿邇一直都緊擰著眉頭,慘白又傷痕累累的小臉,汗森森地動來動去。
她嬌小的身體被黑色寬大的被子密不通風地包裹著,儼然無力反抗的待宰羔羊。
向星野睡不著,畢竟陳鹿邇占了他的主臥。
他聽到她嘴裏一直說著胡話,吐字不清晰,聽不出明確的字詞。
可她驚慌失措無比害怕的樣子,卻讓他心緒難寧地放下酒杯,翻身上床。
向星野以為有自己陪伴,陳鹿邇可能會睡得更安穩一些,畢竟她愛他。
可陳鹿邇像是夢裏有知,身體剛和向星野碰到一起,她立馬就睜開了眼睛。
四目相對,台燈昏黃的光暈照亮兩人的臉。
陳鹿邇看清噩夢一般讓她生不如死三年的魔鬼麵孔後,大驚失色地尖叫出聲,同時力大無比地把向星野踹下了床。
她這是應激反應,腦子並不清醒,所以她拿著枕頭跳下了床,瘋狂地往一臉懵逼的向星野頭上招呼。
嘴裏念念有詞,“打死你這個王八蛋,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