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門口守夜的宮女已經聽見了動靜，趕忙衝了進來，燈火大亮！

錦元大驚失色！

黑衣人見勢不好，狠狠丟下錦元，轉身翻窗逃出。

進來的莫鳶剛好看到這一幕，慌忙大喊，“快來人！有刺客！快抓刺客！”

侍衛匆匆趕來時，黑衣人已經逃出去了，莫鳶趕緊把錦元扶了起來，看見她手上的心血又是一驚。

“快傳太醫，皇太後受傷了，快去叫太醫啊！”

整個景安宮都被驚動了，一盞又一盞的油燈亮起，四下裏燈火通明，錦元疼的倒抽涼氣，隻覺得手臂上火辣辣的，甚至能感覺到鮮血正在流淌出來。

莫鳶扶著她坐回床上，不多時，太醫趕到。

所幸錦元受的是皮外傷並無大礙，簡單的包紮了一下，又開了藥方，這才離去。

宮裏的動靜鬧得這麼大，又是皇太後遇到刺客，自然驚動了皇帝。

他這會兒正歇在皇後宮中呢，乍然聽聞錦元遭遇刺客，眉心擰成了死疙瘩。

這深更半夜的，真是晦氣！

但錦元到底是皇太後，他這個做皇帝的若是不管，隻怕要傳出不孝的罪名了。

“太醫去了嗎？”皇後懶懶地問了一句。

皇帝身邊的趙公公趕緊道：“太醫已經為皇太後把過脈了，是驚嚇過度，手臂雖然受傷，但隻是皮受傷，太醫也已經包紮過了。”

皇帝滿意的點點頭，“皇太後既然受驚，朕就不去打擾了，刺客一事你安排人去調查一下，若有情況及時來彙報。”

趙公公應了一聲，轉身退下。

安排好這些事，皇帝覺得自己做得也夠到位了，繼續睡了過去。

錦元一夜未眠，她心中害怕，也很擔憂，更多的還是疼痛，翻來覆去也找不到合適的位置，莫鳶守了她一晚上。

至於那個刺客，從他翻窗而出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找不到了。

再加上皇帝也不上心，侍衛們更不會將此事放在眼裏，合宮搜查了一圈，並無線索，也就作罷了。

意料之中的事情，錦元也沒有半點驚訝，倒是次日天亮時，賀襄突然來了。

錦元很驚訝，可賀襄卻說他是奉了司祈年的命令，特地來保護她的。

“有勞司大人費心了。”錦元客氣一笑，壓住心裏的震驚。

司祈年此舉是她完全沒想到的，確實難以置信。

賀襄抱了抱拳，“皇太後放心，屬下帶了二十名暗衛，將景安宮團團圍住，必不會再有刺客前來，皇太後也可寬心了。”

錦元點點頭，沒說什麼。

一轉眼，時間過去三日，錦元的傷勢恢複了些，宮裏也風平浪靜。

因為賀襄到來的緣故，等於擺明了司祈年要為錦元撐腰，如此一來，皇帝和榮太後倒諸多忌憚，連帶著下人也不再怠慢錦元了，太醫更是盡心盡力的醫治。

在這宮裏，哪怕是跟皇帝作對，也不能惹惱司祈年，否則他們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而這會兒，也快到了榮太後的壽辰了，天色才剛擦黑，皇帝用過晚膳，榮太後就過來了。

“母後怎的這會兒過來了？”皇帝趕緊迎接，“有什麼事讓下人傳喚一聲就是，母後又何必親自過來。”

榮太後坐下來道：“哀家這次過來是有一件事要告訴皇帝......”

她還沒說完呢，趙公公就進來了，皇帝一皺眉，“什麼事？”

趙公公看了看榮太後，這才道：“皇上，司大人來了。”

皇帝一愣。很不想見，但也知道這話說不得，“讓他進來吧。”

片刻之後，司祈年走了進來。

看見榮太後，司祈年拱手行了禮，“榮太後怎麼也在這？”

這話本不是臣子說得的，但司祈年卻可以。

榮太後連忙道：“再過幾日就是哀家的壽辰，皇太後就不用參加了。”

皇帝很自然的點點頭，司祈年卻麵色一變，“為什麼？”

榮太後振振有詞，“皇太後手臂受傷，乃是帶病之人，若她參加哀家的壽辰，豈不是讓人笑話？更折損了皇家顏麵。”

每一句話都說的有理有據，讓人無法反駁，偏偏司祈年就得駁一駁。

他輕聲開口，“榮太後此言差矣，皇太後雖受傷，但她畢竟是太後，作為月朝最尊貴的女人，又怎能不參加榮太後的壽辰？況且那日各國使臣都會前來賀壽，榮太後要如何跟他們解釋皇太後不在？難道要告知實情嗎？”

這幾個問題著實把榮太後噎住了，又很快反應過來，“皇太後身子一向虛弱，有個三災六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到時便說他她病在身不得出席，皇帝覺得如何？”

“朕覺得甚好。”皇帝輕輕點頭，心裏暗暗腹誹，這是他們皇家的事情，縱然司祈年權力滔天，手也不應該伸得這麼長。

司祈年冷冷一笑，不以為然，“榮太後可要想清楚了，您的壽辰皇太後不參加，隻怕外人會以為您容不下皇太後，故意借病作為說辭呢。”

“誰這麼大膽，敢在哀家背後亂嚼舌根？！”榮太後憤怒拍桌。

“本督主也隻是猜測罷了。”司祈年麵色淡淡，“不過，若是外國使臣也如此猜想，一旦傳出榮太後不大度的謠言，隻怕有損榮太後的名聲。”

司祈年這分明是假借他人之口說自己的心裏話！

榮太後憤怒難抑，卻又無言以對，隻得把滿心怒火牢牢壓住。

皇帝趕忙站出來打圓場，“司大人說的對，方才是朕和榮太後欠缺考慮了，這事便依你說的辦。”

司祈年舒心一笑，“皇上聖明，本督主先告退了。”

他也沒說自己過來是什麼事，就這麼大大方方的離開了。

榮太後快氣瘋了，若不是身在高位，又忌憚司祈年，隻怕早就發作了。

錦元那個賤婢，哪來的資格跟她平起平坐？！

且不說榮太後如何憤怒，這件事很快就傳遍了皇宮。

榮太後都讓步了，旁人更不用說，錦元的地位瞬間水漲船高，再無人不敢將她不放在眼裏。

榮太後壽辰前一日，司祈年讓賀襄送來了皇太後的宮服。

打開一看，錦元驚訝的差點沒端穩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