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柳方一臉頹然地搖著頭，秦川問這麼多高端問題，還真是把他給難住了。

“這......”柳方支支吾吾，“我承認，我不是個好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要是個規矩人，也不可能和我攪和在一起！再說了，她和江森也是彼此彼此，她也有情人，我隻不過是她的過客，算不得啥！彼此需要而已。”

觀察室裏的餘一佳瞪大了眼睛，她還真是被柳方的三觀驚到了！

“至於林婉璐和我姐的事兒，那我就不太清楚了，這恐怕你要去問本人才行！”柳方總算是說了句人話，“不過，你一定幫我問清楚我姐在哪兒！她要是把我姐弄死了，我一定繞不了她！”

人都已經在刑偵隊了，他還敢大放厥詞，可憐是個沒有法律概念的人！

餘一佳這才也認為，他或許真的和江森的死沒有什麼關聯。

秦川合上了審訊記錄本，深吸了一口氣，問道：“如此說來，那你對江森認識並不深吧？你知道他開了這幾個羊湯店配方的秘訣嗎？”

柳方猛然抬頭，他嘴角微微抖動，似乎是在想說辭。

“別說謊，我這人最恨別人說謊！”秦川已經看出了他的那點小心思，“知道就說出來，別逼我動用手段！”

柳方靠在椅背上，比剛才緊張了不少。

“我......我是知道，這也是為啥我不想我姐和他在一起的原因！”柳方撇嘴，“江森也真不是個玩意兒，我沒想到，他竟然在羊湯裏麵放人肉！這也太惡心了！還說啥獨家秘方，我就說他本身就是個殺人犯！不然，他從哪兒弄來那麼多人肉！？”

觀察室裏的一幹人大驚失色，這是他們都沒有料到的！

秦川卻很是淡定。

餘一佳十分意外，她指著秦川的樣子，回頭問冬陽道：“冬陽老師，他不會是早就知道湯裏的秘密吧？”隨後，捂著嘴跑出了觀察室。

“她怎麼了？”馬晉明奇怪地問站在身旁的冬陽。

冬陽喝了一口咖啡，譏笑著：“她啊，早晨吃的羊湯餡餅，怕是無法接受柳方剛才說的那個......人肉羊湯吧！？”

冬陽端著咖啡杯，目光注視在秦川的身上，他沒有說話，越來越覺得這個男人有意思了！

怪不得，餘副局要讓他為秦川做心理輔導，秦川內心早已經高牆壁壘不容許外人侵入了，這是當警察的最高境界，同樣也是當警察的忌諱！

審訊室裏，秦川和柳方對視著。

“是誰和你說的這個秘密！？柳梅？”他問。

“不，是我自己撞破的！”柳方實話實說。

“林婉璐謀劃的這一切已經很久了，她一直都想讓我動手，我遲遲沒有找到機會！我跟蹤了江森很長一段時間，這我才知道，江森絕對是個大渣男！他的情人不止我姐一個，他換女伴的速度，和他換湯的速度完全一致！而且，他那些女伴，從來都沒有重複過，一去不複返的那種！所以，我猜測，他的女伴都被他弄死後，放在湯裏給煮了！”

死者為大，可江森卻讓人神共憤！

秦川狠狠地捏著鐵拳，額頭青筋暴動，他耐著性子繼續問。

“那這麼說，恐怕你姐生還的可能性就很低了！等一下讓法醫給你做一個DNA提取，看看在湯鍋裏找到的那個耳朵，是不是你姐的！但願我的推測是錯的。”

可同樣，秦川並不希望湯裏的那個人就是柳梅，畢竟這很沒有道理。

法醫對柳方提取的DNA檢驗很快就出了結果，讓人意外的是，湯鍋裏發現的那個耳朵並不是柳梅的！

同時，秦川對林婉璐也進行了審訊。

林婉璐麵對秦川的審訊很是坦然，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逃脫出法律的製裁，索性特別配合。

“你為什麼要殺死江森？”秦川和她的開場白很直接，“江森害死了那麼多人，卻對你並沒有動手，還滿足你的一切物質需求，這難道不夠嗎？”

林婉璐沒有從正麵回答秦川的問題，她反問秦川道：“你會不會愛上一條自己養的狗？”

答案顯而易見。

“即便這樣，你可以和他提出離婚，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去結束你們之間的關係？”秦川無奈地搖著頭，又一想，擺擺手道，“算了，我又不是你的婚姻顧問！回到案件，你還是交代一下你作案的心理動機吧！剛才審問柳方的時候，他交代，周五，也就是江森被害的當晚你倆在一起？”

林婉璐毫不忌諱地點頭承認。

“對，我倆是在一起。”她並沒有避忌，完全不像一個偷吃的女人，“正是因為那晚我倆在一起，所以我才覺得他很無恥！既然江森不是他殺的，他還和我要錢，真當我是冤大頭呢？！”

“既然江森的死和你倆都沒有什麼關係，警方告知你他的死訊時，你為什麼不出現，還要聲稱出國了？你這根本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不怕警察懷疑到你的頭上？”秦川質問林婉露道。

“我不這麼說又能怎麼辦！？”林婉璐一臉苦相，低聲啜泣著，“江森的確不是我殺的，可在江森臨死前，他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可能就是我，我怕警方會懷疑我，所以......我也明知道多此一舉，卻已經走到這一步了，沒有退路！實際上，他死了以後，我想到了很多種和警察打交道的場麵，卻沒有料會是被警察給救了！”

林婉露低垂著頭，眼淚撲簌簌地掉下來，可憐兮兮的樣子讓男人不禁心生憐憫。

隻可惜，她麵對的不是普通人，是個警察，還是一個冷血無情的警察。

秦川冷哼著，敲了敲桌麵，提醒讓她注意情緒。

卻不料，林婉露哭得更加厲害了！

“你是不知道江森有多變態，我根本沒辦法容忍他，我要離開他，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林婉露哭訴著，“他的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但這件事和我真的沒有任何關係！安排了這麼久，我無非就是想要讓江森消失，又不想失去江森的這些錢！你說我貪婪也好，無恥也好，怎樣我都認了！”

秦川並沒有受到林婉露情緒的影響，他耐著性子又問：“除了柳方之外，你還找別人殺過江森嗎？”他頓了一下，“比如——你那個情人——姚世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