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霜應了下來,卻又沒動,看沈卿姒一眼,欲言又止。
見沈卿姒不問,自己猶豫了一下,又道:“姑娘,小寒在外麵跪了整整一日了,再跪下雲怕是要出問題了。”
沈卿姒嗯了一聲,懶懶睜開眼睛,往簾外看了一眼,緩聲道:“如今這天寒地凍的,確實容易出問題。”
“可不是,今日二姑娘挨了凍不說,又挨了家法,聽說現在正高燒不退,老太君讓大夫都在跟前候著,卻沒有親自前去看望,看來這一次是真的二姑娘被傷透了心。”
留霜和小寒是一起進的鎮國公府,雖然有的時候覺得小寒有點糊塗,做事有點沒分寸,但是看到小寒跪在外麵,還是有點於心不忍。
“你先去辦事吧。”
沈卿姒沒做表態,留霜也不好再繼續說什麼,嗯了一聲,便退了出去。
走到院子裏,看了一眼小寒,暗暗歎了一口氣,從她身邊匆匆出去了。
小寒早已經凍得失去了知覺,抱著雙臂瑟瑟發抖。
沈雲錦出事的時候她正守在醉月閣外麵,知道自己做了錯事,回來便跪在這裏,沒有沈卿姒的命令,也不敢起來。
沈卿姒一直都沒有出來,留霜帶著消息回來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進屋也沒看到小寒,遂多嘴問了一句,沈卿姒也隻是漫不經心的回了一句:“凍暈過去了,我讓人抬回屋了。”
留霜不敢再提,便將自己打探來的消息說給了沈卿姒。
“睿王和老太君已經商量好了,三日後就舉辦婚禮。”
“好,我知道了。”
沈卿姒淡淡回了一句,便讓留霜伺候她休息了。
次日天剛亮,留霜就匆匆跑進來,“姑娘,今天一大早,二姑娘與世子殿下的苟且之事就在整個潁都傳開了,現在茶肆酒巷,無人不談,甚至還有說書先生連夜創作,已經在各大茶肆說起書來了。”
沈卿姒早就醒了,睜著眼睛望著頭頂上的帳幔發呆,聽到留霜帶回來的消息,也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像是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一般。
抬了抬手,輕聲道:“扶我起來,幫我梳洗吧。”
“是。”留霜趕忙對著自己的手哈了兩口熱氣,搓了一下,上前扶沈卿姒起來。
梳洗完之後,外麵丫鬟已經將早膳全部準備好了,沈卿姒卻沒什麼胃口,隻是懨懨地吃了幾口。
“二姑娘那邊現在什麼情況?”
“二姑娘挨了家法,府裏雖然忙著到處張燈結彩,卻毫無喜氣可言。”
留霜說著,想了一下,又補了一句:“聽說老太君並不準備給二姑娘置辦什麼貴重的嫁妝,而且也不允許二房那邊大操大辦,二老爺和二夫人雖然憋屈,卻也不敢有異議,隻得一切從簡。”
“外麵雪停了嗎?”
沈卿姒沒有接話,而是望向窗戶,輕聲道:“你把窗戶打開透透氣,我總覺得悶得慌。”
留霜一邊去開窗一邊回道:“還沒停,正下得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