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宮壁禾發出一身舒服的嗟歎,伸著懶腰準備迎接美好的一天。
說也奇怪,從她大鬧宮久能壽宴那天算起,也有七八日了,那宮家竟然一點動靜都沒有。她都以為那宮久能肯定要去皇帝麵前告狀啊!告厲王夫婦不尊老不敬長!簡直無禮無節!
結果居然安靜如雞,太讓宮壁禾奇怪了。
可下一秒她就想明白了。這一切一定都得歸功於她的好丈夫!
那是個隨時可能死的人啊!燙手山芋啊!動不動就要問你是不是打算氣死他的?你敢惹?
宮壁禾被自己腦洞逗笑,哈哈的笑了出聲來。
“王妃,您醒了嗎?”綠豆輕輕撩開床幔,探進來一個小腦袋。
“醒了…”
宮壁禾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
“醒了咱們就快些收拾上吧,可不能讓那花鈴搶先了!”綠豆將床幔左右掛好,又蹲下去伺候宮壁禾穿鞋。
宮壁禾抓了抓頭發,嗬欠連天的問道:“搶先什麼?”
“今日賞荷宴啊!往年厲王殿下都是帶花鈴參加的,今年厲王府有女主人了,肯定就輪不到她了呀!”綠豆想當然的說道,並且眼裏燃著熊熊烈火,攥拳立誌道:“奴婢一定將您收拾的漂漂亮亮的,讓您在其他王府女眷那頭掙個頭名!”
“得了吧。”宮壁禾嗤笑一聲,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說道:“您是沒瞧見人家兩人嗎?咱家厲王殿下難得去上一次朝,下朝回來瘋了似的就往珊瑚苑鑽,好的跟連體嬰兒似的。他能放心他的小可愛一個人呆府裏嗎?”
她覺得自己既然與安陵宗玉按協議辦事,那自然就管不了別人到底白天在做什麼,晚上在哪裏過夜。
就這樣,挺好的。
宮家壽宴後,安陵宗玉依舊疼愛花鈴,據說除了壽宴當晚他有些不舒服歇的自己院子,接連幾日,都宿在珊瑚苑的。
“難怪時不時的就來跟我要賬本呢,人家有底氣嘛。”宮壁禾甩了把長發,自己去挑選衣服去了。
綠豆聽到了她的話,跟過去為她打簾子,勸道:“要是殿下真要帶她去也無所謂,總之您才是王妃,挨著殿下坐的是您!”
“恩,有理。”宮壁禾轉身,掐了綠豆臉頰一把,答應一聲純粹是為了安慰小丫頭。
她才不在乎挨不挨著那個病秧子坐,不過,能去看看皇宮到底什麼樣嘛,倒也挺好的…
收拾好後,時辰尚早,宮壁禾拉開抽屜掏出了撲克牌拉著綠豆去了院中打牌。
“王妃說過以後再不賭的......”綠豆不滿的撅著嘴。
宮壁禾一邊洗牌一邊看她一眼,歎道:“傻孩子,我們又沒有金銀得失,就不算賭,頂多算消遣。”
綠豆乖巧的望著宮壁禾,甜聲道:“是這樣嗎?”
“是啊!”宮壁禾露出一個你放心的表情,對綠豆招招手,“快來快來…”
“今天呢,教你一個新玩法兒,叫鬥牛,這個超簡單…”宮壁禾好多天沒摸牌這會兒正興奮,手把手的教綠豆新規則。
可一條規則沒講完,這寒苑就迎來了不速之客。
“姐姐在玩牌嗎?妾身也會一些的,能一起嗎?”
嬌娥音音,悅耳婉轉,隨著身形一道進了這院子。宮壁禾翻了個白眼,把牌收攏在一堆。
綠豆則馬上起了身,跪地請安道:“給王爺請安,給夫人請安。”
宮壁禾慢悠悠的起身,向安陵宗玉行了個禮。
“臣妾給王爺請安。”
“不用多禮。”安陵宗玉虛虛抬了下手,身旁的美人兒似柔軟無骨一般,傾靠在他身上,笑了笑,柔聲道:“昨個兒妾身落了枕,就不給姐姐行禮了,姐姐能體諒吧。”
說話時,那張嬌花一般的臉上閃過一抹嬌羞,宮壁禾心底冷笑連連,這是在告訴她昨晚兒兩人恩愛的多厲害呢。
“當然了,你伺候王爺也辛苦了,要好好愛惜自己才是,我這小廚房裏還有些鹿茸,明日叫綠豆丫頭燉一些給你補補身子。”宮壁禾說道。
花鈴掩唇一笑,嬌聲道:“不用了,姐姐留著自己用吧,我那珊瑚苑什麼東西都有的。倒是姐姐這寒苑缺了什麼,大可來珊瑚苑取。”
宮壁禾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我想要狐狸精的皮子,做身衣裳過冬好穿,妹妹舍得嗎?”
花鈴一怔,麵色一白,強笑道:“姐姐說笑了,哪裏來的什麼狐狸精啊。”
又聽宮壁禾大笑道:“哈哈,我說笑的。妹妹你別介意。”
“不會。”花鈴垂下臉去,手拂過鬢發,另一隻手卻拉緊了安陵宗玉的胳膊。
安陵宗玉看她一眼,才抬頭對宮壁禾說道:“好了,王妃就別逗她了,花鈴膽子小,不禁逗的。”
“今日宮中賞荷宴,本王想早些進宮與父皇請個安,這才過來尋你,咱們這就出發進宮。”
宮壁禾這才注意到花鈴穿了一身紫紅色衣裙,外罩了件花綠披風,印著雛鳳樣式。
一點心思全露在明麵上了。
“行。”宮壁禾點點頭,順手抽出了腰間別著的扇子,展開扇了陣風。
等到了馬車上,安陵宗玉與花鈴坐一旁,宮壁禾獨自坐他們對麵,今日日頭大,宮壁禾怕熱,那飛花羽扇的幅度也越甩越大。
“咳咳…”花鈴掩著口鼻,輕聲道:“姐姐能不能輕一些扇風,妾身怕著涼。”
宮壁禾上下瞧她一眼,冷笑道:“那麼怕冷啊?回頭我送你件毛絨大鼈吧,整日穿著,睡覺也不許脫。”
“你!”花鈴眼閃熱淚,順勢又撲到在安陵宗玉懷裏,嬌滴滴的說道:“王爺,您看姐姐她…”
“她與你說笑的。”
安陵宗玉拍了拍她的後背,慢悠悠的抬眼與宮壁禾對視,道:“王妃,本王說的是嗎?”
半扇遮麵,隻瞧見宮壁禾一雙明亮眼眸滿含譏諷,答道:“是是是,說笑的,這個天兒哪能穿毛絨,不怕熱出病來嗎?”
“王爺!”花鈴手越糾越緊,氣得直想跺腳。
安陵宗玉卻被宮壁禾逗笑,隻是那抹笑很輕很淺,在唇邊一閃而過,他咳了兩聲,兩指撩開窗簾,沒再理會兩個女人的暗鬥。
厲王府到皇宮路程不遠,車把式卻行的很慢,就在宮壁禾連連嗬欠,差點睡著時,馬車終於停下。
馬車直接駛進了皇宮,停到了一處宮門前,安陵宗玉扶著花鈴,道:“花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