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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晏先生她的晏先生
蔣可樂

第12章

晏修猛地一嗆,這小姑娘一天天的都在想什麼呢?如今想起來,大抵就是不要臉吧。

祝漁這小姑娘忒不要臉了些,晏修這樣想。

兩人剛走出餐館,正好撞到匆匆跑來的老板。

那老板本來是準備是警局找晏修的,這會兒看到他就跟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晏警官,你剛才是不是說阿瑛的手被凶手砍了?我突然記起來了一件事兒。”老板氣喘籲籲地朝他們跑來,因為跑得太急,下半頭的話喘了一口氣說,“我不知道這件事算不算線索,因為綁匪是男人,而這件事是個女孩,但是女孩早就出國了。”

祝漁和晏修對視一眼,隱隱感覺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整個事件的起始開端。

兩人又回到了書店,老板坐在沙發上,閉著眼回憶幾秒,然後幽幽開了口:“那是阿瑛失蹤的兩年前發生的一件事,當時我以為隻是一個簡單的綁架案,並沒有想到會跟這件事情有關,所以就從來沒有跟警方提起過,直到今天......”老板突然停下,拿起妻子的屍骨照片,凝眉看著,視線落在沒有手的胳膊上。

晏修斂了斂眉,果然。

祝漁低聲道:“果然還是因為這雙手。”

“對。就是因為一雙手,”老板垂垂眼,眼裏藏不住的內疚,嗓音暗啞,“那年是冬天,天氣格外冷,又逢大暴雪,阿瑛說要去吃火鍋,我便陪她去了火鍋店,但是......我們誰也沒有預料到竟會發生這種事......”

“發生什麼事?”祝漁問,但她的心隱隱不安著。

老板閉了閉眼,當時的場景在眼前一一閃過,叫他永遠都不能忘懷,事情剛發生的那幾天,阿瑛總能從夢中嚇醒然後大哭,說自己忘不了女孩淒厲的慘叫。

“那天人有點多,所以火鍋店很擁擠,我走在阿瑛前麵,所以並不清楚後麵發生了什麼,然後我聽見一聲嘶啞卻痛苦的尖叫,回頭一看,是阿瑛失手打翻了服務員端上來的鍋底。”

祝漁聽聞,駭然驚恐,遲疑地問:“油是不是......倒在女孩手上了?”

老板點頭,抿了抿嘴。當時他聽見動靜回頭,隻見滾燙的紅油就這樣澆淋在女孩兒白皙的手上,發出滋滋的響聲。那女孩兒原本戴著墨鏡,隻露出尖尖的下巴,疼得大聲尖叫,墨鏡也掉在地上,那是一張年輕好看的臉,她的雙手也好看,卻慢慢變紅,起泡,發焦......

晏修突然問:“那個女孩是誰,叫什麼名字?”

“蘇純。”老板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後來我們知道她是個手模明星,可笑吧,而我們卻將她的前途毀了。”

手模這個職業,祝漁雖不是特別了解,卻也知道他們有多愛護珍惜自己的手,將手比做第二張臉,精心地嗬護、保養。

可想而知,這件事對身為手模明星的女孩是一種多大的打擊。

老板呼了一口氣,靜靜地說:“後來我們賠了一大筆錢,給女孩做皮膚移植手術,但是她的家人將我們拒之門外,說再多的錢也換不回來女孩的手、和她的夢。但是我和阿瑛還是會常常去醫院,盡管女孩和家人都不願意見我們......再後來,我們去醫院,護士說女孩被家人送出國了。”

“後來呢?你們再也沒有見過女孩了嗎?”祝漁急忙問。

老板搖頭:“沒有了,發生那場事件後,我們還能在報道上聽說女孩的事;但是出國後,我們再也沒有她的消息,給她家人彙過去的錢,也被原封不動退還回來。責任在於我們,我們也承擔了,所以......過了一兩年後,我們也就慢慢地忘了這件事。 ”

老板說完,祝漁悵然若失歎了歎,原來,所有的事情,不過是因果循環罷了。

內室的氣氛變得沉默寂靜,直到魏梓文的電話打進來:“晏副隊,你剛剛說的是不是一個叫蘇純的明星?”

晏修輕點頭。

魏梓文正在看蘇純的資料,納悶地說:“她已經死了,自殺。”

“死了?”晏修眯眼。

祝漁和老板齊齊看過來,眼裏皆是不可思議,兩人湊近他,聽周炎在說什麼。

“對啊,2013年12月份,在國外自殺了。”魏梓文說著不由得感歎,“話說她可是當年很紅的明星啊,雖然隻是一個手模,但人家臉蛋也長得好看,粉絲很多,那時候的網絡還不太發達,有粉絲為了買她的手部寫真作為收藏,不惜花費巨額。我年輕不懂事還喜歡她......”

“一邊兒去。”晏修淡漠扯扯嘴,忽略了最後一句話。

但認真聽著的祝漁到底是臉皮兒薄,聽見這句話臉燥熱得厲害,不自然地抿了抿嘴,心想男生們真的是什麼話都往外放。

晏修抬頭,這才意識到祝漁還在旁邊聽著,他下意識把手機移開,語氣稍微不自然地說:“回局裏開會。”

祝漁和晏修從書店出來,老板送兩人出了門。

走了不多遠,祝漁回頭,隻見老板佝僂著背站在門外,一句話都沒說,知道看著他們走遠的方向,似乎是在目送他們遠去,卻又像是沉默地望著遠處彎彎折折的巷子,表情迷茫而悲憫。

許久,他扯出一抹認命般淒涼的笑容。

祝漁回頭看了一眼,心緒複雜,不知道他是悲憫妻子的死亡,還是迷茫自殺的女孩。

誰也不知道......

祝漁的心情很沉重,她握緊拳頭,用力地想,一定要抓到凶手!

兩人回到局裏,很快調查了蘇純的背景,父母健在。當年蘇純自殺後,張瑛被綁架,蘇父和蘇母都在國外,是半年後才回來國內,沒有綁架張瑛的嫌疑。目前一個在學校任職,一個家庭婦女。

晏修和魏梓文照著地址找過去,是一戶帶院子的小洋樓,開門是一個保養精致的婦人,雖保養得很好,可眉眼間還是有藏不住的憔悴。兩人說明來意後,婦人愣了愣道:“我是小純的母親。”

他們來得巧,蘇父今天沒課,一個人在院子裏下棋。

蘇母領兩人進來客廳,晏修職業性打量這棟房子,客廳裏有一張全家福,三個人對著鏡頭笑得很開心。

蘇母將茶遞給兩人,蘇父問道:“不知二位警官為了小純的什麼事兒來,她已經......”

晏修點點頭朝蘇母道謝:“我知道,請你們節哀順變。”他又說,“我們來是想為了一個案子來的,當年燙傷蘇純手的肇事者被綁架了,現在已經死了,死因是凶殺,死亡時間正好是蘇純自殺後。”

兩人愕然地對視,複而又去看晏修:“你是懷疑我們......”

晏修沒搖頭也沒點頭:“不是懷疑,是調查,我們想了解蘇純當時為什麼自殺。”

蘇母一聽,怒目圓睜:“你說為什麼自殺?”

蘇父安撫拍拍蘇母,略帶歉意地說:“警官不好意思啊,內人在小女去世後心態脾性就不是很好。”

晏修和魏梓文搖搖頭表示不在意。

蘇父說:“因為那場事故,小純的前途被毀了,我們送她去國外療養散心,沒想到還是得了抑鬱症......”他停了下來,似乎說不出口了,“最後......”

兩人懂了,是抑鬱症自殺。

晏修說:“按照慣例,我們想了解2014年5月18號到21號,二位在哪兒呢?”

年歲太久了,可兩人還是很快就記起來來了:“那是小純自殺後的半年,我們還在國外沒有回來,當時不想回來了,覺得看到故土難受。但人嘛,還是要落葉歸根的,再說我們兩老待在國外也不方便,就又待了半年回來了,我記得那時候入秋了,都有出境記錄的,你們去查查......”

說到傷心處,人還是不免地傷感。

客廳裏的氣氛有些低沉,蘇母紅著眼睛:“警官,雖然我和小純她爸恨那個人恨得要死,可生活還是要過啊。”

晏修點點頭,是這個理兒。

晏修問:“那12月9號晚上六點半到七點半左右你們在哪兒呢?”

“這個......”蘇父想了想,起身去抽屜裏拿了課表出來,“那天我有課,上完課和幾個老師在附近吃飯,一直到八點才回來。。”

蘇母說:“我約了幾個老朋友喝下午茶,老蘇說他不回來吃飯,我就在外麵吃完了回來的,大概七八點的樣子。”

魏梓文記下,回去查證,又掏出一張黃姚的照片遞給兩人:“這個人你們認識嗎?”

兩人看了一眼,紛紛搖頭:“不認識,也不像小純的朋友。”

這時,晏修看了眼關閉的臥室,開口問:“我們可以去她房間看看嗎?”

“可以。”蘇父站起來,引他們進來。

晏修掃了一眼,臥室很幹淨,定期有打掃。擺放格局一如主人還在時那樣,被子抱枕都放在床上,隻等著疲勞歸來的主人躺在上麵。

可是主人再也回不來了......

晏修的目光留在書櫃上,魏梓文好奇地看了眼:“哎......竟然都不是書,全是相冊。”

晏修抽了一本,隨意地翻了翻,是蘇純從小到大的照片,幾乎全是單人生活照,大多都是外景,很少有照相館的背景。

“小時候也這麼好看。”魏梓文看著看著就入了迷,咋咋呼呼叫起來,“這張!竟然還有這張!”

晏修看過來,是十幾歲青春洋溢的模樣,纖細的雙手捂著嘴,眉眼微彎,眼裏有閃爍的星星。是生活照,沒有精修照和濾鏡,但拍攝角度和手法精致,應該是個技術嫻熟高超的攝影師。

魏梓文說:“這張是她的成名作!當時這組照片發在網上就紅了,然後簽了公司,按照現在來說,妥妥的網紅仙女。”

晏修自言自語:“照片都是誰給她拍的?”

魏梓文說:“聽說哈,聽說蘇純有個專用攝影師,每次拍照都隻用他,關鍵是那些合作方竟然也同意了。”

這時,晏修正好翻到了最末,是小蘇純和一個小男生對著鏡頭笑得開懷,也是十幾歲。

“這是誰?”晏修琢磨著小男生有些眼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蘇母走過來,看了一眼說:“小澤。是小純的未婚夫,不過小純自殺後我們兩家就沒往來了。”

魏梓文很是驚訝,他這個做粉絲的為什麼不知道:“蘇純什麼時候有了未婚夫?”

提到這個蘇母目光也軟了幾分:“也不算未婚夫,沒有正式訂婚,兩孩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很深,所以我們兩家就默許了。”

“是個很好的孩子,是我們小純沒有這個福氣......”她憂傷地歎了一口氣。

“目前這個小澤在那兒呢?”

蘇母想了想:“一年前都在國外進修,不知道現在回國了沒有。”

“進修什麼專業呢?”

“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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