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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晏先生她的晏先生
蔣可樂

第11章

老板看了看晏修平靜的麵容,回憶幾秒,慢慢說道:“那晚的雨下得格外大,我應綁匪的要求來到第四個交易地點,C市的江岸大橋。而最終金額確定為六十萬元。”

這麼多年過去了,他仍然記得自己當時站在橋上,望著黑漆漆的夜空的情景。

暴雨傾盆,落在臉上模糊了視線,根本看不到遠處,橋上隻有行駛的車輛,當時他也不知道警方到底是埋伏在橋上還是橋下,直到他接到綁匪的電話,說是要他把錢袋扔在水下麵。

站在橋上往下看,湖水黑漆漆的一片,他說要見到妻子才扔;綁匪突地冷笑:“如果不扔,我就馬上撕票。”

最終他還是從橋上扔了錢,警方在江橋周邊冒著大雨埋伏了三天三夜,但是都沒有看到綁匪的身影,而錢,早已不知去向。他們隻能猜測錢被伺機等待的綁匪拿走了。

聽完這個故事,祝漁歎了歎,望了望窗外,突然說:“我能不能看看你妻子生前的照片。”

老板點頭,起身上樓。

五分鐘後,老板抱著三本相冊,許是看了和妻子的結婚照,他眼裏有些溫柔:“她年輕時喜歡照相,所以我為她拍了很多照片。”

“謝謝。”祝漁接了照片,輕輕翻開。

老板坐了一會兒,起身走到外麵的陽台,背影寂寥而蒼冷,再說起這段痛苦的往事,心情都變得沉重。

祝漁翻了幾頁,特意去看張瑛的手,手指肉乎乎的,捏上去很舒服,但談不上漂亮,如果說是用來欣賞,隻能說凶手的審美觀異於常人。

那為什麼凶手又要殺黃姚?

祝漁把照片推給一旁的晏修看,皺眉想了想:“有沒有可能綁票的是一個人,而殺人的又是一個人。”

“怎麼說?”晏修饒有興趣看過來。

“在沒有發現屍體之前,我們很容易想到張瑛的案件隻是一起簡單的綁架案,凶手被埋伏跟蹤的警方惹惱,最終拿錢撕票。輕易被惹惱,輕易撕票。這說明綁匪不冷靜,心思不縝密。但是知道屍骨和張瑛的DNA一致,凶手用乙醚製服死者,我們推測是女性,而凶手為什麼要截斷死者的手?他/她肯定是有目的,並且花心思清理屍體上的痕跡,將五年前的屍體藏得無人察覺。所以我覺得綁匪不符合凶手的畫像。而且凶手為什麼要在五年後殺黃姚?”

晏修認真聽完,抬頭看她,眼眸平靜,說出一個更大膽的猜測:“可能綁匪的目的不是為了錢。”

祝漁轟然一頓,睜大了眼:“不是為了錢?你的意思是?”

“為了撕票。” 或許凶手就是為了殺人!

他一字一句說出這四個字,表情沉靜,語速不徐不疾:“恰恰相反,綁匪很冷靜且心思縝密,他知道老板早就報了警,也知道交易當天警方一定會跟蹤埋伏,所以他故意不停地改變交易地點。

“他是為了告訴警方,他一直在背後注視著老板。另一點我猜的不錯他是為了浪費警力的資源,為最後一場九點鐘的交易做準備,所以他選擇江岸大橋,當天一直在下雨,九點鐘,正是暴雨下得最猛烈的時段,也許他提前計算了水位,降水量,以及水流量和速度,算準了錢袋沉浮和漂移。那麼你覺得他還不夠聰明麼?

“同時,由於當天不停地換地點,警方的布局絕對不會很快,當時隻有我和老師在橋下麵,看見錢袋沉了下去,岸上毫無動靜。五分鐘後我和老師發現了不對勁,跳下去發現錢袋早已不知所蹤。這麼短的時間,綁匪一個人能做到嗎?

祝漁聽得驚心動魄,她喃喃道:“這麼說來,綁匪有團夥?”

“是,所有的布局計劃,都說明綁匪是團夥,而且......”晏修無奈笑了笑,嗓音沉靜,“幾天後,江岸大橋下飄起一具男屍。他是開船運貨的船工,據其他的同事所說,交易那天晚上九半鐘,他全身濕水回到船廂,手上還提了個很大行李袋;第二天,船工就辭職走了。幾天後,就在江岸大橋附近發現了屍體。屍檢結果是溺水死亡,胃裏有微量的乙醚。”

祝漁聽完深吸一口涼氣,“乙醚?這麼說綁匪就是凶手?那麼這個船工就是幫凶?因為分贓不均,所以......”

“不是。”晏修很肯定搖頭:“起初我也這樣猜測,但是發現張瑛的屍體後,我可以確定的是船工和綁匪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之間隻存在交易。他能將一具會暴露身份的屍體藏五年,說明他很冷靜聰明,也懂得如何利用人心,更懂得如何殺害別人。所以有幫凶對他來說是一種麻煩。”

祝漁眯了眯眼:“暴露身份?你是指屍體消失的手?”

“對,也正是因為他把屍體藏起來,我找不到受害人的屍體,線索也斷了,所以我也沒辦法證明我的推測是否是正確。”

晏修停了停,見祝漁低眉聽得認真,他索性全說了:“張瑛的手和黃姚的手,明顯不一樣,而凶手卻把兩個截然不同的手砍了,是不是很矛盾?說明凶手截斷她們的手,並不是為了欣賞。”

“我知道了!”祝漁忽而笑了,“如果說張瑛是案件出發點,那麼黃姚就是案件的結始點,他們代表了凶手這五年來的生活,從穀底到平靜又重新殺人,有可能黃姚和當年的綁架案有關。”

“對。”晏修也露出淡淡的笑容,語氣沉靜,“我猜測在綁架之前,張瑛和黃姚與凶手有過交集,這種交集更是導致後來發生的悲慘事件。”

祝漁聽完,懶懶地歪著頭,笑著看他:“晏警官挺厲害的嘛。”

晏修一頓,有些無語,似乎是覺得她眼裏的奉承味兒太重了。

祝漁才不管呢,先誇了再說。

兩人告別老板,走到外麵,正是七八點鐘的樣子,外麵熱鬧極了,烤串、煎餅果子、奶茶擺了長長的一條夜市街。

“晏警官!”祝漁理直氣壯地說,“請我吃飯。”

晏修停下腳步,隨手悠悠地一指:“吃那個?”

祝漁看過去,是賣龜苓膏的,她撇撇嘴:“這不是飯。”

“那個?”

麻辣燙。

“不吃。”

“這個呢?”

“我不吃。”祝漁固執地說,“我要你請我吃飯。”

晏修鬱悶了:“你怎麼跟個熊孩子一樣?”

祝漁瞪著他:“晏警官,請注意你的措辭。”

晏修被她逗笑了,摸了摸後腦勺:“走走走,請小祖宗吃飯去。”

祝漁這才心滿意足跟在他屁股後。

不過晏修請她吃飯是真,敷衍她也是真。隻見他隨便進了路旁的一個小飯店,進門隨手拿了張菜單和筆,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坐下來隨意地勾了兩個菜和一個湯。然後遞給服務員,全程沒有由她點菜的意思。

祝漁坐在他對麵,磨了磨小虎牙:“不是說請我吃飯的嗎?不應該是我先點菜嗎?”

晏修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說:“隨便吃吃得了。”

“真敷衍。”小聲比比。

祝漁坐正,招手喊來服務員:“你好,麻煩給我一份新的菜單,我要重新點菜。”

服務員拿了新的菜單,祝漁自個兒點完菜,也沒有讓晏修點,點完就把菜單給服務員了。

等服務員走了,她挑釁似的看了看晏修,但是那人目光淡淡地看著窗戶外麵的路人,並不在意她任何的動靜。

祝漁覺得挫敗極了。

服務員拿著菜單進了廚房,說:“十號座換菜單了。”

先前為他們點菜的服務員經過,接過她手裏的菜單一看:“唉?這兩份菜單一樣唉。”

菜一樣,湯一樣,不同的是備注寫著:

多飯。

多加點飯,謝。

餐館做菜速度很快,很快菜就上來了。祝漁看著桌上的兩菜一湯,又看看晏修,那目光似乎在說:你看我多好,點了一個你喜歡,一個我喜歡,湯都是我們倆愛喝的。

晏修看了看小姑娘一臉求表揚的表情,又輕輕撇開眼,語氣有些不耐煩地說:“趕緊吃,吃完了我要回局裏開會。”

那聲音有些急促,可是不是真的很急,隻有他自己知道了。

“哦。”祝漁撇撇嘴,乖乖拿起筷子吃飯。

吃完飯,祝漁心滿意足地摸了摸肚皮,看到晏修還在吃,她轉了轉眼珠,然後提起包就去前台買單了。

買完單回來,她把小票給晏修看,語氣十分認真說:“這頓飯是我請你的,你記得還我一頓,還要再請我吃一頓。”

晏修???

隻差臉上寫著好不要臉四個字了。

祝漁當然知道他在想什麼,但是又能怎麼樣呢?她幹過不要臉的事兒多得去了呢。很顯然晏修也想到了那些事兒,他甚至記得他誇她名字好聽時。

“祝漁祝漁,珠玉珠玉,你爸是拿你當寶貝呢。”

“真的呀,”她支著下巴笑眯眯地看著他,“那你呢?

“晏警官你拿我當你的寶貝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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