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胡氏疼的齜牙咧嘴，哪兒受過這樣的待遇，剛想伸手教訓張子衿，卻見她以最快的速度，迅速的滾到了張家老婦人的腳下，一下就抱住了張老婦人的腳。

像個皮球一般，緊緊的依附在了張老婦人的腿。

張家老婦人本來就不喜歡這個孫子，若不是因為顧忌旁人的言論，她怎麼會容忍他的存在。

礙於有旁人在，她發不得脾氣，張子衿卻是不管，對著她癡癡的笑了起來。

這一笑連帶口水也都流了下來，這讓張家老婦人，的眉頭一下子跳的老高。

胡氏平日裏視張子衿和柳氏就是眼中釘肉中刺，如今吃了這麼大的虧，對著柳氏就是一通指責。

“好你個柳氏，我平日裏對你也是恭恭敬敬的，可是你竟然指示這個傻子對我動手，今日我不打死他，我就不是胡氏？”

“弟妹，弟妹你別生氣啊。這件事是矜兒的錯，你有什麼怨氣，就衝著我來，衝著我來就好了啊。”

柳氏被張子衿的做法嚇了一大跳，但是一聽到胡氏這話，立刻就不幹了，急忙一把拉住了胡氏。

“矜兒他不懂事，從小癡傻，這你也知道，我就算是想要教她什麼，她也未必肯聽我的啊！”

柳氏這不說話還好，一說話正可謂是火上澆油，胡氏本就被氣的不輕，如今再被柳氏一番的拉拉扯扯，更加的口不擇言了起來。

“你放手，柳氏別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你和你家這傻貨，沒一個好東西，我告訴你，你要是再不鬆手別怪我連你一起打了。”

掙不脫柳氏的手。她對著柳氏就是一通拳打腳踢。

這下子圍觀的眾人可是徹底的看不下去了，張家這些個事情，雖然不清楚，但是自從張家老大死後，張家人將錯處完全的推到了柳氏的身上，將一個孕婦趕出家門，差點釀成一屍兩命的慘案，這件事眾人人盡皆知。

可是張家人不但沒有收斂，這還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鬧的，十幾年如一日的挑釁滋事。

“我說胡氏你這未免也太不想話了吧，矜哥兒癡傻，這是自娘胎裏就來的，你平日裏對你大嫂不恭敬也就罷了，可是就連柳氏教唆矜哥兒對你動手，這樣的蹩腳理由你也想的出來，也不怕天富他在天有靈，化作厲鬼前來尋你？”

“就是就是，我們這分明看得清清楚楚，是你自己撞上了你家婆子的拐杖，竟然還紅口白牙的在這裏冤枉她人，張家四房怎麼就娶了你這樣一個禍害啊。”

“你......你們......”

麵對眾人的指責，胡氏氣的咬牙切齒，臉色都白了。

雙手叉腰，想也不想的就反駁了起來。

“關你們什麼事，一群長舌婦，這是我們張家的事，你們在這裏議論個什麼勁兒，也不怕風大閃了你們的舌頭。就她柳氏，也配做大嫂。她克死大伯，害得我婆婆白發人送黑發人，張家顧念她懷有張家的血脈，才沒有將她沉塘，不然就她這樣身份不祥，命中帶克的人哪兒能容她活到現在？”

眾人白白的落了個紅臉，對於胡氏的胡攪蠻纏也是頭疼的很。

見得眾人不說話，胡氏當下更加的趾高氣昂了。

“怎麼，你們怎麼不繼續說了呢，可笑，當真是可笑。我告訴你們，這一切都是她柳氏罪有應得，她克夫克子，天煞孤星，你們不是同情她嗎，可憐她嗎，嫌我們張家做的不地道，大可以將她領回家去啊？”

“這......這......”

眾人不著痕跡的後退了一步，看到如此情景，張子衿在心中暗罵毒婦，麵上卻是不顯。

不過一旁的張家老婦人卻是被踩了痛腳，顧不得張子衿，就想要向柳氏撲去。

但是因為腿被張子衿抱著，忍不住有些動怒。

“孽畜，你還不鬆手，這般的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伸手想要將張子衿從自己的伸手拉開，可是從一開始張子衿便已經打定了主意，怎麼會這麼乖乖的就範。

張家老婦人也是著急了，這麼多人在，她也不好對張子衿動手，隻能衝著胡氏和柳氏嚷嚷。

“胡氏柳氏，你們一個個眼瞎了不成，還不快點將他拉開啊！”

得了這話，胡氏擼了擼袖子，一把抓住了張子衿脖子後麵的衣領。

“你個小畜生，還不快點......”

“啊～鬼啊！”

驚天動地的喊叫聲霎時就從張子衿的口中傳了出來，胡氏的手一哆嗦，臉色立刻一陣青一陣白，來來回回的變換了好幾個來回，當真是精彩極了。

不得不說，胡氏此刻的模樣怎是一個狼狽可以描述的，發絲散亂，滿頭鮮血，麵目猙獰，不是惡鬼，勝似惡鬼。

“你......你......你......”

胡氏氣的氣血上湧，一口氣卡在喉嚨出上不來，也咽不下去。直愣愣的的盯著張子衿。

張子衿卻死命的抱著張家老婦人，嚎啕大哭。

“娘......救我......救......我啊......有鬼......有鬼啊......她......是惡......鬼......惡鬼......總......打......矜衿......矜衿好......疼......好疼......嗚嗚......”

“矜哥兒，你......”

張家老婦人低頭看了一眼被張子衿眼淚鼻涕折騰的不成樣子的衣裙，急忙別過了頭，才勉強的將怒氣給壓了下去。

“矜哥兒，別怕，她是你四嬸兒，不是惡鬼。”

“真的嗎？”

咬著手指頭，張子衿歪著脖子若有所思。

“可是......可是......她打......打矜衿......矜衿疼......好疼......”

在眾人的注視之下，張子衿迅速的將自己的衣袖挽了上去。

隻見胳膊上青一塊紅一塊，大傷口小傷口，慘不忍睹。

“天呐，這還是人嗎，一個癡傻的孩子，礙著她什麼事了，竟然將人折磨成這個樣子，這也太不是東西了吧？”

“就是啊，怪不得人家孩子不喜歡她，說她是鬼，這簡直比鬼還沒人性啊。不論怎麼說，張家的產業可都是天富一手打拚出來的。她倒好，天富不在了，竟然將人家唯一的孩子折磨成這個樣子？也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張子衿好像沒有看到臉色鐵青的胡氏一般，她伸手想著自己衣襟撩去。

“矜衿疼......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