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一般，急忙驚恐的點了點頭。

“衿兒，你放心吧，娘保證不說，保證誰也不說。不過衿兒你也要姑且好自己，千萬別再和明哥兒攪在一起了，明白嗎？”

“好！”

達成共識，張子衿這才鬆了一口氣，婦人卻是在一旁，一會兒癡癡的笑著，一會兒頓足捶胸，自言自語。

“孩子她爹，您看到了嗎，咱家矜兒好了，好了。你也終於可以瞑目了，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咱們的孩子，絕對不會讓她受一點兒委屈的！”

張子衿心中暖暖的，一股暖流在她的眼眶裏一個勁的打轉。

“娘啊，您別擔心，孩兒我以後一定會照顧好娘的，隻是娘，您看孩兒如今什麼也不記得，您能不能替孩兒說說我是誰，這是哪兒，咱們家裏又有什麼人啊？”

婦人在張子衿的連哄帶騙之下，這才一把淚一把淚的同張子衿敘說著。

“這兒是中州，淵詔國境內，孩兒你名張子衿，是你爹他在世的時候替你取的，你爹他是......”

時間一晃而過，一眨眼夜色已經慢慢的籠罩大地。

婦人說的口幹舌燥，張子衿也是聽的頭暈腦脹，不過卻是一點兒也不敢懈怠。

原來，這個地方屬於淵詔國西南方的一個偏遠小鎮，名為白鳳鎮。

張家本來也是鎮上的大戶，這具身體的主人她爹張天福在世的時候，乃是經商奇才，手下有百畝良田，府邸數座，隻可惜天有不測風雲。張天福死後，張家老太太心上不已，將怒氣一股腦的加注在了其妻子柳氏的身上，認為她身份不詳，克死了自己的兒子。便將懷孕即將足月的柳氏趕出了家門。

而這些年來，因為張天福的死，張家也慢慢的敗落了，原本手上的宅院全部被敗了個幹淨。隻能退回下鄉，風臨村居住。

得知這些，張子衿也是氣的牙根癢癢，不用柳氏多說，她也可以猜到那些人趕柳氏出門的真正原因。

不在乎就是為了家產，隻是將一個喪夫，且即將臨盆的婦人趕出家門，這得多傷天害理啊。也難怪張家會一蹶不振，該！

一個勁的安慰著柳氏，相對於張子衿的憤怒，柳氏卻顯得很平靜。

然而這份平靜沒持續多久，村裏就炸了開來，張家的傻子醒了，原本已經被認定了藥石無醫的人竟然醒了。

眾說紛紜，這不第二日一大早，張子衿便被吵醒了，屋子外麵聚集了一大頓的人，指手畫腳的好不熱鬧。

張子衿正心煩意亂，忽然外麵傳來尖細的一嗓子。

“大嫂，我和婆婆來看你來了，你怎的還躲著不出來，莫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不成？”

尖細的嗓音本來很好聽，隻是說出來的話，卻是讓人很是作嘔。

柳氏的臉色明顯的一白，咬著牙，將張子衿扶著躺了下去，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這不柳氏剛一走出去，張子衿的耳邊便傳來了一陣刺耳的叫罵聲。

“好你個柳氏，你當真是好大的威風啊，還要我這老婆子在這裏等你不成，可憐老婆子我早早的便喪了兒子，連帶這就連你這小濺人，也可以平白無故的作踐我了不成，今日我若是不好好的教訓教訓你，都無顏麵對我那苦命的兒子。”

這話讓張子衿的臉色變了有變，不用猜，她都已經明白了，對方乃是這具身子主人的奶奶，隻是這說出來的話，當真是讓人難以恭維。

強撐著站起來，張子衿扶著牆，慢慢的向門邊挪去。

隻見院子裏站著兩人，為首的婦人拄著拐杖，身穿緞麵羅裙，發絲花白，模樣看起來倒是和藹，隻是這高傲的姿態，讓人生不起半死想要親近的意思，至於站在她身旁的婦人，大約有三十出頭的樣子，衣著稍微遜色一些，想必是她那一群嬸嬸之中的一個吧。

雖然說衣著同老婦比不得，但是和柳氏卻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隻見柳氏恭著身子，咬著牙站在哪兒任由老婦訓斥，這般的場景，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了。

正想著如何解圍，忽然一聲響亮的巴掌聲，卻是生生的打在了張子衿的心口上。

柳氏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的腫了起來。她卻一點兒也不在意，急忙同老婦賠禮。

“娘，您教訓的是，都是媳婦兒的錯，媳婦兒怠慢了娘您，卻是該打。隻是娘您身子骨不好，若是為這麼一點兒小事傷了身子的話，我這就算是死，也難逃一身的罪孽了。”

“知道就好，柳氏你克死了大伯，害得娘她早早的便白發人送黑發人，如今竟然就連大伯唯一的血脈你都差點兒保不住了，要我說，娘打你算輕的，這得虧了娘她老人家心善，要不然你恐怕早就被沉塘了吧？”

說話的人卻不是張家老夫人，而是跟在她身旁的婦人。高傲的走到柳氏麵前，對著她就是一陣數落。

“大嫂，你看這可不是弟妹我說你，今日這事你當真做的不怎麼樣，怎麼著娘她老人家大老遠的來了，你也應該好好的伺候著才對，結果你到好，大半晌的不見人，這好不容易見人了，還露出這樣活脫脫受了委屈的表情，你做給誰看，莫不是想要說我和娘欺負你不成？”

隨著婦人這話，柳氏根本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張家老夫人手中的拐杖，便輪圓了向著柳氏打了過去。

一拐杖下去，柳氏的身子明顯的哆嗦了兩下。可是張家老夫人，不但沒收手，反而打的越發的順手。

“好你個喪門星，你克死我兒子，又將我孫子克成那樣，如今還擺出這樣委屈巴巴的表情，今日我不打死你，難消心頭之恨。”

眼看張家老夫人的拐杖又要落下，張子衿急忙衝了上去，一下子將咄咄逼人的婦人撞了出去。

哪兒想過會被這樣對待，婦人卻是瘋了。

“好你個......啊~”

殺豬一般的慘叫聲驟然響起，卻原來是張子衿方才那一推，剛好將婦人推到了張家老夫人的拐杖之下，被打破了腦袋。

等到張家老夫人反應過來自己打錯了人之後，已經來不及了，看著滿頭是血的婦人，也是有些心虛。

“那個胡氏？四媳婦兒，你沒事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