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下令,褚府內,任何人不得拿慶王的容貌說事。他可不想讓恩典變成喪鐘。
第一波奔喪的人還沒來,宮裏已經傳出慶王吃人案的全過程。
那個宮女不僅沒死,還現身說法誇讚慶王醫術高明,做飯很好吃。
姚崇也鬆了一口氣,這下不會再有人借題發揮了。他輕聲說道:“褚兄,一路走好,姚某也快了。”他抹去眼淚。
喪禮的具體事宜也不需要姚崇安排,褚庭㫬派人送姚崇去客房休息。
褚家人議論紛紛,討論的重點是慶王先入為主,太子怎麼辦?畢竟太子才是正主,褚家以後得日子難過了。
褚庭㫬怒斥:“慶王乃聖人嫡長子,你們清醒點,別學人家投機倒把選邊站隊。這是褚家的榮耀。”
褚家人不再議論。“這些天,別亂說話,否則你們就等著給我辦葬禮吧。”褚庭㫬這句話嚇得家人靜若寒蟬。
“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有姚國老坐鎮,沒人敢說閑話。風風光光地送走我爹才是頭等大事。其他的都放到一邊。”
下午舒國公去世的訃告一出,整個長安城陷入哀痛中。文武百官們紛紛上門送別褚無量,姚崇可謂是大唐的定海神針,看到他後所有人都不敢亂說。
外麵有姚崇頂著,李潭繼續做他的鹹魚王子。他心道:“李三郎,你以為這麼容易就把我推到風口浪尖了嗎,那你也太小看我這鹹魚之王了。”
他奉命代孝,卻躲在屋裏搗騰祛疤藥膏。想著發財大計。
這藥膏有小宮女的活體實驗在先,又經過自己這一寸長的疤痕驗證,效果的確神奇。
他在計劃將藥膏推廣出去,盛世大唐最不缺的就是白花花的銀子,長安城內更是達官顯貴齊聚。如此神藥還怕賺不到錢?
這是塗藥的第三天,他臉上的疤痕已經明顯褪去,不細看都看不出那道疤。
葬禮第二天,來的人更多,不僅長安城的顯貴們都來了,洛陽以及其他地方的重要官員也到了。誰都想趁這個機會混個臉熟。
大人們在會客廳議事,小孩則在後院玩耍。
幾個追逐打鬧的孩子突然衝破李潭的房門。李潭連忙戴上麵具。
其中一個小男孩盯著李潭看,“你戴麵具幹嘛?是不是長得太醜了。”
靠,誰家孩子這是,李潭感覺有必要替他父母教育一下。
“誰說長得醜的才戴麵具?”
“我大哥就很醜,他整天戴麵具,又不敢出門,你也不敢出門,顯然你也醜。”
李潭點頭,“說的有道理,我長得很醜,你們趕緊出去吧。”
“我不信這世上還有比我大哥更醜的人,你把麵具摘下來給我看看。”
“你是誰家小孩,怎麼一點禮貌都沒有。我們誤闖別人的房間理應道歉。”一個小女孩仗義執言。
小男孩不爽了,“你個臭丫頭給我閉嘴,他是你相公嗎,你要護著她。大家快看來,小美人竇四丫的相公是個醜八怪。”
小女孩氣得牙癢,粉拳緊握,“今天我就要替你爹娘教訓你。”
“哼,借你一百個膽子,你也不敢打我。”
“我竇紅苓就打你怎麼了。”小女孩上去就是一爪。撓得小男孩臉上爆出兩道血印。
小男孩哇哇大哭,“我爹是寧王,我要你全家死光。”
竇紅苓不屑地說道:“切,寧王了不起啊,我表哥是當今聖人,你去弄死他呀。”
好吧,你們的來頭都很大。李潭不想理會他們,
等等,竇紅苓這個名字好熟悉,非常熟悉......他表哥是聖人。她又叫竇四丫。
李潭噗通一下摔倒,媽呀......她還真是我的老婆大人!
竇紅苓趕緊上前攙扶李潭,“大哥哥,你沒事吧。”
“攤上大事了我!什麼大哥哥,我是你大侄兒......”李潭想哭,真心的。
小男孩哭著跑出去,“你們給我等著,我告我父王去。”
褚庭㫬聽聞寧王的寶貝疙瘩被人欺負了,頓時嚇出一身冷汗,千算萬算少此一算,小孩才是惹禍的祖宗。
當他得知這事兒和慶王有關時,直接癱倒。兩個都是王爺,這下問題嚴重了。
更要命的是打人的小姑娘同樣惹不起,大唐第一世家竇家的千金。這竇家可是皇後世家,當今聖人的母後就出自竇家。竇家的姑娘,保底也是皇子的妃子,誰敢惹?
全是硬骨頭,誰都得罪不起。姚崇聽到事情全過程,也慌了。慶王最忌諱別人說他醜。這事兒難辦。
姚崇厚著老臉帶邠國公竇希瑊和寧王李憲一起來到李潭的房間。
一路上小男孩哭嚷著要討回公道。寧王也是怒形於色。時不時瞪著姓竇的。
邠國公也沒給他好臉色,他也來火,居然有人敢欺負他竇家的姑娘。
如果是竇家的男孩子,他會毫不猶豫地上去給肇事者幾個大耳光,可打人的是他家閨女那就不一樣,必須一護到底。竇家的閨女誰都別想欺負。
他們來到李潭的房間時,五六個孩子正圍在李潭身邊向他索要糖果。
“大哥哥,你的糖真好吃,哪裏買的?”竇紅苓瞪大雙眼問道。“你的麵具真漂亮,我也想要一個。”
“醜人才戴麵具,你這麼好看用不著。”
“膚淺,和那小屁孩一樣膚淺!”竇紅苓一本正經地說。
“竇四丫,我撕爛你的嘴。”小男孩掙紮著想衝破寧王懷抱。
“皇叔,你家孩子叫什麼名字?”李潭緩緩起身。
李憲秒慫,雖然同為王爺,可慶王的重量比寧王大多了。“他叫李清。”
“叫什麼......李清?”李潭一陣暈眩,隨後內心狂笑。“李清不就是後來的壽王李瑁嗎?據說李瑁出生時瘦小無比,李三郎怕養不活所以寄養在寧王李憲名下,開元十三年才認回來。天下第一綠帽哥果然骨骼新奇,異於常人。”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這事兒翻篇。”李潭沒興趣替他父母教訓他了。這家夥以後要受的罪還多呢。
“誰啊你,小惡女竇四丫打了我怎麼能算了。”李清大吼。
竇卿又握起小粉拳,“以後最好讓你爹帶著你否則我見你一次揍一次。”
“暈了,你這算實力護夫嗎!”李潭頭大如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