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藥材在哪裏?我想親自看看。”褚文瑞說道。
道士帶著他走進去,聽到他的話,轉頭問道:“太子殿下是想看活的藥材還是死的藥材?”
褚文瑞笑道:“當然是看那些珍貴的藥材咯。”
道士轉頭往前走,似乎早就知道褚文瑞要看什麼藥材,有些得意地說道:“走吧!我帶你去看看。”
褚文瑞沒有說話,他默默地跟在道士身後。隻見道士七拐八拐的把他帶到一個封閉式的屋子,然後停了下來。
褚文瑞疑惑地問道:“這些藥材你就放在這裏?”
道士點點頭,說道;“藥材分為陰陽,有些藥才適合陽氣充足的地方,而有些藥才適合陰氣濃鬱的地方。恰巧,這味藥才它就適合陰氣足的地方,才可以發揮出強大的藥力。”
褚文瑞聽道士講得頭頭是道,心裏即使沒有搞清楚什麼陰性陽性,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到這些藥材。他焦急地說道:“你別賣關子了,趕緊讓我看看藥材吧!”
道士沒有理會褚文瑞迫不及待的請求,他不急不慢地掏出鑰匙,將門打開。迎麵撲來一股奇怪的味道,有點像香爐裏的灰燼混合著血的腥味。黑洞洞的屋裏沒有任何光線,一進去就伸手不見五指。
“這是什麼味道?為什麼不開燈?”褚文瑞壓低聲音,似乎在這裏大聲說話就會吵醒隱藏在黑暗中的不知名的凶獸。
道士沒有那麼拘謹,他哈哈大笑,反倒是來到黑暗的地方,他才感覺舒心。他道:“貧道跟殿下說了,有些藥材不適合見光,自然就沒有點燈了。不過既然殿下看不見,那就把燈點起來吧!”
他的話剛說完,牆壁上的燈“嗉”得一下亮了起來,速度讓褚文瑞咋舌。他環視四周,隻見四周有好幾個蓋著黑布的鐵籠子,籠子之間相距很開。
褚文瑞盯著籠子,說道:“打開籠子,我要看看。”
道士走到一個籠子旁,反手一掀,籠子裏的生物就完完全全的展現在褚文瑞麵前。這竟都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女子!
顯然,褚文瑞是知道籠子裏的是人。但他看到這個籠子裏的女子時,胃裏還是止不住的翻江倒海。他跑到牆角幹嘔。道士看到褚文瑞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
籠子裏的女子蓬頭垢麵,形容枯槁。裸露的身體骨骼外顯,一絲肉都沒有,隻有一張薄薄的皮裹著瘦小的骨頭,有一氣沒一氣吊著條命,就像一具活著的木乃伊。
“她……她怎麼會變成這樣?”褚文瑞強忍著嘔吐的欲望,轉頭看向道士。
道士盯著女子骨瘦如柴的軀體,眼神中盡是炙熱,他興奮地說道:“這味藥就是這樣炮製的。人的身體有多臟,殿下恐怕不知道。隻有將人體內的廢料排除,然後用石灰水浸泡,選出人體最幹淨的一處,最後炮製成幹,碾碎混入藥中,在天火中煉他個七七四十九天,才算成藥!”
褚文瑞見道士胸有成竹,走到他身邊,問道:“那道長這是進行到了那一步呢?”
道士笑道:“還在去除汙垢呢。”
一直被他們忽略的女子聽到說話聲,幽幽地抬起頭來,空洞無神的眼睛對著道士那個方向。她張了張嘴,但是沒有力氣說出聲音。道士的感知是很靈敏的,他扭頭看向女子,對著褚文瑞說道:“這些個女子,可是經過千挑萬選的,她們身上的生命之力比其他的人高上百倍千倍,是難得的藥材。”
褚文瑞低頭思考,突然他想到一個事情,問道:“那這些女子跟不死國的血比起來,哪一個更好?”
道士嘴角微僵,繼而說道:“當然是不死國皇族的血好,要不是那種血難找,我還會看中這些人?”說著,睨視了女子一眼。
褚文瑞很相信道士,他一刻也不想呆在這種陰測測的地方,他說道:“那這件事就拜托道長了,到時候成功定會重重有賞!”
道士笑道:“那貧道就在此謝過殿下了。”
仕途不順的景玉回到家中,他想起依雲善良可人的模樣,想起沉淵學識淵博,巧笑嫣然的模樣,想起兄長滿懷希望的眼神,更想起父母諄諄教導的神態。他感覺自己都無地自容!但是他還是回來了,因為隻有活著才有希望!正如蘇江雲說的,留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景玉回來的消息就像長了腿一般傳到鄰裏之間,眾人對顧大嬸這是又羨慕又自憐,她們羨慕顧大嬸這個沒有兒子的老寡婦居然靠著賠錢貨傍上了狀元,也憐惜自家的女兒沒有這個福氣。
“你聽說了麼,景家老二回來了!”一個婦人說道。
“據說還是狀元呢!”另一個婦人說道。
“你說,這顧家老寡婦怎麼這麼有福氣啊,早年死了丈夫,還有人給她送吃送喝。養了一個女兒,居然長得這麼俏,還要嫁給狀元郎!哎!”還有一個婦人也開口說道。
她這一說,也激起了婦人們的憤憤不平:“是呀!誰說不是呢!你說我家佳佳這麼漂亮,就是沒有這個福氣!她家的依雲也就這個模樣,說突出也不突出,說難看也不難看,要比起景家那個女子,可差遠了!”
“景家哪個女子?景家不就是倆兄弟麼?怎麼多出一個女子?是景家老大的媳婦?”一個不明所以的婦人問道。
“大妹子,你是許久不回娘家了,都不知道這些事兒。那個女子可不是景家老大的媳婦,她是景家兄弟從亂葬崗救回來的女子。當時奄奄一息,不知道多可憐哩!原本我們都覺得救不回來了,想不到她命大,居然活了下了。”那個激起婦人們抱怨的女人繪聲繪色地說道,仿佛這件事是她親眼看到一般。
“這顧家依雲我倒是見過,雖長得不是傾國傾城,但也算清秀佳人。若說比她還可人的,會是什麼個模樣?”那個回娘家的婦人說道。
有挑事情的婦人立刻跟那女人說道:“那個女子的臉皮又白又嫩,估計掐一把還可以掐出水來。她的臉摔開了,額頭留下一朵小花,讓她看上去更加漂亮。她很少說話,別人跟她說話她也是含著笑的。她每天都幫景家兄弟洗衣服。”
女人聽得很仔細,說道:“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女子,她是什麼來頭,她是想留在景家嗎?”
那婦人說道:“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聽顧家老寡婦說,是別人家的逃妾。可焉知不是那醃臢老貨貶低她人,來抬高自己女兒的手段呢?”
婦人們七嘴八舌,說得很是開懷,卻不知顧大嬸一臉陰沉地站在他們身後看著她們呢。
顧大嬸語氣不好,說道:“你們在說什麼!居然拿我女兒跟那個不要臉的女人相比?”
這時,那群女人才發現顧大嬸正麵色不善的站在她們的身後。
“顧家嫂子不要在意,我們沒有什麼意思。”那個一直對陸沉淵好奇的女人連忙說道。
顧大嬸說道;“大妹子,你一個有教養的人怎麼會混在這些雞鴨堆裏,還聽她們呱呱亂叫?”
那個女人訕笑一下,不說話。
倒是另外的人不幹了。說道:“老寡婦你說什麼呢!你罵誰雞鴨!我看你才是做雞做鴨!”
顧大嬸不怒反笑,道:“我今天高興,就不跟你們這種農婦計較,我還要去看我的好女婿,商量一下兩家的婚事!”說完,就轉身走人了。
那個婦人朝地上呸了一口,說道:“得意個什麼勁,當心啥都沒撈到!”
另外的婦人聽到,立刻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