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街道上,景玉呆呆地坐在地上。沿路趕回來的蘇江雲看到後,立刻過去扶他。
“景玉,趕緊起來,不要坐在地上。”
景玉看了一眼蘇江雲,說道:“你還來幹嘛?”
蘇江雲吃癟,他停頓了一會兒,說道:“我們怎麼能夠丟下你離開你呢!”
景玉勾起嘴角,心裏一片慘淡,說道:“我現在什麼都沒有考中,沒臉回去了,更沒臉見我的父母。”
後麵氣喘籲籲跑過來的小廝聽到景玉的話,一口氣還沒有喘過來,就開口說道:“景公子說的什麼話,哪一個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子女開開心心?你一個讀書人連著點道理都不懂,你父母泉下有知不會心寒嗎!”
景玉默然。蘇江雲睨了小廝一眼,說道:“就你話多。”
依舊是華麗的宅子,太子府賓客盈門。來來往往的大臣都來給太子賀喜,就連久不露麵的皇帝,也親自到來,坐在高堂之上,笑著接受臣子的恭賀。
“陛下,恭賀您有這樣的太子,這真是我朝之幸啊!”
皇帝笑道:“這一次不過是考考太子罷了,看太子在讀書上有沒有用心,各位大臣謬讚了。”
“哪裏哪裏,陛下真龍化身,太子人中龍鳳。”
這話讓皇帝哈哈大笑。
“各位大臣留下來吃點宴席吧。”說著,便離開了。
書房內,有兩個人竊竊私語。
“這次多虧了主考官大人,要不是您,我哪能贏得狀元。”
褚文瑞淡淡地說道。
主考官哪敢多話,立馬說道:“哪裏那裏,這全是太子您才華過人,我等隻是伯樂,發現了太子您這塊璞玉而已。”
褚文瑞點點頭,說道:“主考官大人是聰明人,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想必比我這初出茅廬的小子懂得多了。”
主考官擦擦頭上的汗,點頭退下。
迎麵走來一個女人,她看著主考官慌慌張張的模樣,有些不解。褚文瑞見陸雅雯來了,立刻把她拉進了書房。
“雅雯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休息麼?”
陸雅雯睨了他一眼,笑道:“太子當我是什麼了,整天休息。況且今天您金榜題名,雅雯怎麼可以不來?”
褚文瑞笑道:“還是雅雯心疼我。”
“那件事處理好了嗎?”陸雅雯悄悄地問道。
褚文瑞一頓,然後笑道:“處理好了!不就是一小孩,雅雯至於耿耿於懷嘛!”
陸雅雯不讚同地說道:“太子不可說這種話,畢竟是一條人命,而且是我的錯……”
說著,她的眼眶中就有淚水嘩嘩嘩的流下。褚文瑞最怕她的眼淚,立刻摟著她說道:“好了,不要哭了。這件事情我已經處理好了,他的家人我都已經安排妥當,你就放心吧。”
陸雅雯點點頭,說道:“我就知道太子對雅雯最好了!”
褚文瑞笑道:“你是我費盡心思娶進家門的娘子,我怎麼能對你不好?況且咋倆青梅竹馬,雅雯是什麼樣的人,我還不知道?要是我不處理好,你能理我嗎?”
陸雅雯被褚文瑞逗笑,說道:“你就油嘴滑舌吧!”
褚文瑞摸了摸陸雅雯的頭,說道:“好了,我們趕緊出去吧。今天父王也來了,我們得趕緊出去參見父王。”
陸雅雯剛想答應,門口就傳來一個爽朗的聲音:“你們還知道有我這個父王啊!你們讓父王在外麵招待客人,自己倒躲在這個書房中自在,可知罪?”
陸雅雯一見走進來的是皇帝,立刻跪在地上說道:“父皇恕罪,都是妾身的不是,要不是妾身跟在殿下身邊,也不會這樣了。”
老皇帝哈哈大笑,轉身跟褚文瑞說道:“你這太子妃可真是護著你啊!”
褚文瑞聽後立刻把陸雅雯扶起來,說道:“父王就是開個玩笑,你不要擔心。”
陸雅雯點點頭,眼中依舊有淚光閃動,倒讓褚文瑞心裏愧疚。
老皇帝笑著說道:“是的,太子妃不要多禮。朕隻是開個玩笑而已。”
陸雅雯徐徐退下,書房中隻剩下老皇帝和褚文瑞。
老皇帝開口問道:“丹藥煉好了嗎?最近,朕總感覺胸悶氣短,有氣無力,怕是熬不了幾年了。”
褚文瑞笑道:“父皇不要著急,道長已經開始煉了,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吃了。隻不過還需要一味藥材……”
褚文瑞賣了一個關子,老皇帝急得顧不上形象,問道:“什麼藥材?”
褚文瑞說道:“不死國皇族的血。”
老皇帝不明所以:“不死國皇族的血?這是什麼東西?沒有就趕緊讓人去找呀!”
褚文瑞笑道:“父皇著急了,先不說這不死國人不好找,那不死國皇族就更難遇到了。但是道長說了,這個世界就是存在不死過這個國家,隻不過這個國家的人都是自食其力,自給自足罷了。”
老皇帝擔心自己的身體,連忙說道:“既然道長知道這些,那他一定可以找到的對吧。”
褚文瑞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道長倒沒有說可不可以,他隻是說試圖用另一種藥材代替,卻不知道行不行。”
老皇帝急了:“那萬一不行呢?”
褚文瑞說道:“不行的話,兒臣相信他還是有辦法做出這長生不老的丹藥。”
老皇帝點點頭,說道:“我相信瑞兒,希望瑞兒不要讓父王失望。父王累了,先回宮了。”
送走老皇帝,褚文瑞獨自回到書房。他走到書架旁,推開架子中的一排書,中間露出一個暗黑色的小匣子。他打開小匣子,裏麵是一個柱形按鈕。他嘴角勾起一絲笑容,將按鈕按了下去。
頓時,書架就轉變方向,露出一個黝黑的門。門被打開,一個年輕的穿著道袍的男子笑眯眯地看著褚文瑞。
“太子殿下怎麼來了,是來看看丹藥的煉好沒有嗎?”
褚文瑞顯然有些不耐煩,說道:“這老不死的一直催,我沒有辦法,隻好催你了咯。”
道士笑道:“難得你這麼為你父皇著想,隻不過那味藥材的確難找。”
褚文瑞說道:“我知道,我跟他講了,可把他嚇壞了。然後我又跟他說可以用另一味藥材,他就放心了。”
道士冷哼:“人呐,就想著長生不老。”
褚文瑞笑道:“平常人尚且如此,更何況帝王?瞧道長這話,是不希望自己長生不老咯?”
道長說道:“那倒不是,長生人人都喜歡,但是缺少藥材什麼都等於零,你為什麼非要執著呢?”
褚文瑞冷笑道:“我執著?我想道長說錯話了。我隻是一個孝順的兒子,替我的父皇分憂罷了。”
道士默然,褚文瑞見他沒有說話,恢複了往日的風雲輕淡,說道:“走吧,帶我去看看那些藥材。”
雖說書架隻有這麼點大,但是後麵卻是別有洞天。沿著小甬道一直走,就是一個宗教儀式的殿堂。
“到了。”道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