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說實話，劉東涵問的這個問題，讓宋方有點不爽。

　　打了個酒隔，宋方說道：“這事兒吧......孩子沒娘說來話長啊......”

　　劉東涵一臉疑問的看著宋方。

　　宋方一臉苦色，最後起身說道：“哎呀，小弟我不勝酒力，就此別過了，諸位，見諒......見諒則個......”

　　說完，宋方直接抱起來媛媛，然後衝著外邊走了出去。

　　留下了一眾人等，在那大眼瞪小眼。

　　這話再長，你慢慢說不就是了？怎麼弄得話說一半，整的別人不上不下得？

　　劉東涵有點奇怪得問道：“這是咋回事兒啊？我惹著他了？”

　　開封府的兩個官員也在旁邊混吃混喝，不過這倆人和那巡檢司的人倒是隔出了距離，看起來完全不搭噶。

　　聽了劉東涵的話之後，一個人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宋方的父親，是宋成啊！”

　　“宋成？”

　　在場的很多人都沒有聽說過這個名字，不過劉東涵不一樣，他知道。

　　“你是說，他父親就是那個一直嚷嚷著，要恢複我們武人地位的宋成？”

　　開封府那人點了點頭，劉東涵頓時起身，然後追了出去。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返了回來，從他臉上的表情，很明顯可以看出來，剛才沒有追到人。

　　看著眾人，劉東涵歎了一口氣：“哎，我要是早知道這是宋成的兒子的話......算了，不提也罷。打今兒起，鼓樓夜市的攤子，咱們放心經營！”

　　“那狗屁的天香樓再橫，也橫不到咱們巡檢司頭上！”

　　......

　　“哎，你這手腕，還真是......”

　　宋方跑到了開封府去找包拯，人家幫忙了，當然該感謝的還是要感謝了。

　　正好媛媛也困了，就讓媛媛在這裏睡一會。

　　包拯掏出來自己漿洗過的幹淨袍子，給媛媛蓋在了身上，然後帶著宋方到外邊說話。

　　宋方看了看妹妹在裏邊睡得香甜，隨手就把門給關上了。

　　這外邊雖說已到暖春，不過這時候四季分明，春風還有些乍寒。

　　老包看了看宋方，然後說道：“怎麼？喝酒了？”

　　宋方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推不過啊。那些武人太爽直了，你要是不跟他們喝一點，他們就說你看不起人。你跟第一個人喝了，就沒有辦法推掉第二個人了。”

　　“哎，你這個家夥，才不過十三歲而已，但是比很多的經世老賊還要通透。這做人的道理，都不需要我來教了......”

　　“可是......這也是你最讓我頭疼的地方啊。”

　　宋方也是無奈了，他歎口氣說道：“我有什麼辦法啊？我得賺錢買房子，好歹得給我妹妹一個家吧，給我們倆安置一個屬於我們自己的家。”

　　“一個讓我們走路，都不需要顧忌大聲不大聲的家。所以說，不冒險弄點東西，怎麼能賺錢？”

　　老包倒是沒有辦法去批評這宋方的出發點不對。

　　他想了想說道：“這巡檢司的窘境嘛......你也知道。管的事兒多了，背的黑鍋也就多了，開封府向來對他們都不待見。有事兒了就招呼招呼，沒事兒了扔一邊。”

　　“你們現在願意跟他們拉關係......嗯......犒勞這些人，也損失好事兒。就算是讓朝裏的人知道了，也沒有人敢置喙什麼。不過......”

　　看著宋城，包拯眉頭緊鎖：“你這個手段，確實讓我有點心神不寧啊。”

　　宋方幹笑著說道：“哎呀，我都說了，我就是為了賺錢而已。您又不是不知道，那天香樓的人都已經開始找我了，您說說，我再不想點轍自保，難道等死啊？”

　　包拯有點無奈得說道：“你現在可以說已經成為眾矢之的了。我也不能說絕對就能保得住你，不過......現在再加上一個巡檢司，讓他們相互之間通通氣吧。”

　　“這樣的話，誰再想對你動手，怎麼說也得好好掂量掂量。”

　　這也正是宋方的目的了。

　　這些混混們，都是這汴京城的地頭蛇，不過巡檢司呢？人家可是專門管理這些地頭蛇的組織。

　　天香樓的那些家夥們，真想威脅宋方把那炒菜的配方交出來，除非他們能夠心齊劃一，絕對保守秘密，不然的話，一旦泄露出來消息，後悔就非常嚴重。

　　宋方進去抱起了媛媛，包拯那袍子也不要了，直接讓宋方連著袍子一起抱著媛媛回去。

　　好在不是官衣，不然的話這罪名就大了。

　　媛媛睜開了小眼睛，迷迷瞪瞪的看了宋方一眼，然後又合上了眼睛。這小妮子還沒有睡醒。

　　那小白倒是精神頭不錯，跟在了宋方的身邊轉來轉去的。

　　這陽光灑落下來，天氣正好。汴京城裏似乎也安靜了下來。

　　這種日子，最適合的就是睡覺打盹了。

　　宋方坐在了門口位置，那小白就趴在宋方的身邊。

　　“一個小攤販罷了，哪裏會認識官家之人？”

　　“也許是混混之流。平時這官府的人，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人，總會支遣這些人去做的。你看到了沒，他在發呆啊，說明肯定是被安排了比較難辦的事情了。”

　　“哼，活該！”

　　“兩個小孩子家，靠著擺攤能賺到什麼錢？這錢真這麼好賺的話，就不會有那麼多窮人了。”

　　“就是，窮鬼！”

　　這一對夫婦，算是把宋方給恨之入骨了。

　　這倆人就站在院子裏，然後看著宋方，小聲得在那嘀咕著。

　　宋方也沒有理會對方，就這麼坐在門口，好像在等待著什麼。

　　過了一會兒，兩個漢子挑著兩個擔子走進了院子裏，擔子兩頭是兩個籮筐，裏邊也不知道有什麼。

　　不過看著他們的樣子，好像非常吃力似的。

　　夫妻倆嚇了一跳，那男子問道：“你們是誰？來這裏作甚？”

　　那倆漢子掃了這兩個人一眼，也沒有搭理。接著後邊又進來倆，跟著再進來倆。

　　六個漢子，十二個籮筐。

　　“宋小兄弟，這是這個月的利錢。”

　　宋方走進院子，看起來好像不在意得點了點頭，然後想了想說道：“等一會。”

　　宋方走進屋，然後把裏邊的媛媛給抱了出來，再讓那幾個漢子把錢抬進屋。

　　“都倒騰在一處吧，把地方空出來，這些籮筐太多了，帶回去。”

　　幾個人把空籮筐倒騰出來，因為銅錢太多，壓在最下邊的那個籮筐，也變形了。

　　最後大家拎著扁擔和空籮筐回去了，宋方也笑嗬嗬得逮著媛媛小白一起出門了。

　　這些錢，都是這個月，夜市小攤販們，應該給得分成利錢。

　　宋方倒是有點擔心，這些人會不會為了利益抱團，然後把自己給踢出去，把這筆錢給昧了下來。

　　畢竟，人心難測，誰都不能掌控這人心。

　　宋方不敢把所有的寶，都壓在這些人得良心上。良心幾斤幾兩，值幾個錢？

　　宋方讓他們出錢去犒勞巡檢司的人，這就是第一次的試探。

　　假如說，他們真覺得，以後這巡檢司就會為他們說話撐腰，然後可以無視宋方了，那這天香樓，包括汴京城的那些大酒樓的人，就要鼓掌相慶了。

　　因為那時候，宋方就會直接把這炒菜的方子，賣給所有人，賺一個一錘子買賣。到時候......

　　到時候，整個汴京城，都會是賣炒菜的了。

　　再然後，他就可以放心大膽得去買房子了，然後眼睜睜得看著，那些天香樓的人，怎麼去弄這些夜市裏的小攤販了。

　　一個領頭人都沒有，這些小攤販，還會也以前一樣，變成一盤任由人欺負的散沙。

　　宋方的這些心思，就連那包拯都沒有看出來呢，更別說是那些小販了。

　　不過說起來，宋方也不是說有多腹黑奸猾，他不過就是想要保證，自己的利益不受到損失罷了。

　　帶著媛媛到外邊逛了一圈，然後給媛媛買了點東西，包括吃食、新衣服什麼的。

　　媛媛非常喜歡新衣服，以前在安州的時候，她就是老宋家的寶貝疙瘩，當然也是有啥好的東西，都緊著她去用。

　　要不是後來宋成出事兒了，這無數的攻訐隨之而來，宋家也不會垮。

　　不過媛媛非常懂事，她的懂事，甚至讓宋方都有些不安和於心不忍。

　　這一次出來，真的是遇到啥媛媛喜歡的，宋方都直接出手買下。

　　在倆人的身後，還有一個負責挑擔子的漢子。

　　媛媛就騎在宋方的頭上，手裏舉著一個冰糖葫蘆，自己舔一口，再給哥哥嘴裏咬一口。

　　小白在宋方的腳邊亂轉，時不時得跳兩下，汪汪兩聲，眼瞅著那糖葫蘆吃不到嘴，急的亂叫。

　　宋方笑著說道：“你這小家夥，吃不了這個。”

　　倆人一路喜滋滋得買了不少東西，最後高興萬分得回到了家中。

　　現在這百姓安居樂業，而仁宗皇帝也覺得，這其中有自己很大的功勞在內。

　　不過現在讓仁宗皇帝最為發愁的，還是子嗣的問題。他有過孩子，可是最後都夭折了。

　　為了繼續生育，現在這宮裏的禦醫，整天也是虎狼之藥的供著。他感覺自己都快要成了一個藥人了。

　　可是最後呢？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真是讓人絕望啊。

　　仁宗皇帝真覺得，這會不是是老天爺在懲罰自己呢？

　　想想當年，他老爹真宗皇帝，也算是一個天平天子了，可惜的是，遇到了虎視眈眈的遼人。

　　那些遼人勢如破竹，直接嚇破了真宗的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