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我進你房還進不得了?”於桂芳有點兒來氣。
“我又沒這樣說,你咋這麼大火氣嘛,你自己都說我大姑娘了,那你進來敲下門有啥,萬一我正換衣服呢?”
沈晚喜忙哄著她。
“你都是我養大的,還不興我看了?”
“哎呀,要是哥路過或者有外人路過咋整,你敲下門嘛!”
沈晚喜這麼做當然是為了躲進空間裏再出來有個緩衝機會。
於桂芳遲疑了,皺眉看了她一眼,“曉得啦,上個學還學得怪講究,城裏人似的。”
沈晚喜見她不氣了,就嬉皮笑臉的攀著她說:“你不就希望我吃商品糧?城裏人還好咯!”
“跟老二那潑皮一個德行,去去去,別耽誤我幹活。”
於桂芳喜笑顏開地把她推走。
沈愛農已經收拾好了,見女兒出來,便說:“走吧,去河邊。”
河邊的水田並不算很多,沈愛農特地找了塊最舒服的水田,唯一缺點就是跟其他水田沒連著,位置有點兒偏,就夾在白水河跟群山前麵。
沈晚喜一見就喜了,這地方簡直是給她量身打造的啊,隱蔽得很,她要偷吃個啥東西簡直不要太方便!
“你看我咋翻的。”
沈愛農也不多話,到了地方直接開始勞動。
手裏拿著的鎬頭是他親自去倉庫要來的新鎬頭,翻水田利得很,沈晚喜在一邊兒看著,感覺也不是難事。
“爸,我來試試。”
“行,你試吧,愛惜著點,這是新的。”
大隊裏有很多人還用著破破爛爛的農具呢,要不是小女兒頭一回翻地,他也舍不得拿新的來用,但是工具總歸沒有女兒重要嘛。
沈晚喜剛入手,心就沉了。
這玩意兒在她爸手裏跟玩具似的,但是她要揮起來卻很吃力,怎麼能這麼重的!
沈愛農哪裏看不出問題?
“這鎬頭對你來說是有點兒重了,但是農活就沒有不辛苦的。”
沈晚喜就翻了一下地,汗就飆出來了,聞言邊擦汗邊說:“我曉得,爸你去忙吧,我今天下午在這裏翻地,我就不信翻不完這一片!”
沈愛農讚賞地點頭,“行,你盡力,晚些時候我再過來找你。”
這鎬頭還得拿去倉庫呢。
沈晚喜應了,獨自一個人在這塊水田裏翻動起來。
說是陰涼,但也熱得慌。
正午剛過,太陽烈得很,但是她已經在沈愛農跟前立下豪言壯語了,也就不得不努力翻地。
就這麼做做停停,回望起來也翻了不少地了,沈晚喜心中很是有成就感。
“晚喜,晚喜!媽給你做了綠豆湯,還帶了冰糖呐!”
於桂芳挎著籃子過來了,瞧見沈晚喜一身汗,臉上紅撲撲的就心疼,“瞧你熱的,咋不知道休息休息,這地翻不完,晚點叫你大哥再過來幹!”
沈晚喜哭笑不得,大哥夠累了,於桂芳也是真夠慣她的。
可是這話她不能說,“媽,我不累,就是胖才好出汗,綠豆湯呢?”
略一解釋,沈晚喜就轉移了話題。
“這呢!中午吃罷飯我就煮了,在井裏吊了好久了,涼得很!”
於桂芳將海碗裝著的綠豆湯拿出來,又把紙包著的黃冰糖遞給沈晚喜,“你含著糖一起喝。”
要是整鍋綠豆湯都是加了冰糖的,那可吃不起,這寥寥數塊冰糖啊,也就沈晚喜一個人有份享受。
這些是隨便想都能想到的事情,沈晚喜心裏十分感動。
雖然現在的冰糖還是黃色,做不到提純,但是對於大多數人要買都隻能去買粗紅糖黃砂糖的情況來說,能吃到冰糖已經是沈家條件好了。
“媽,我把冰糖加進碗裏,我倆一起喝!”
“噫,不喝不喝,我喝過了,等會兒還會去做活,這碗跟籃子你回來的時候帶回來啊,可別死命幹,幹不完算啦!家裏不缺你這點兒工分!”
沈晚喜脆生生應下,於桂芳這才放心走了。
綠豆湯確實冰涼,綠豆被煮成了綿密的細沙,將冰糖放在碗裏拿勺子攪化,抿一口透心涼!
沈晚喜美滋滋的喝了一小半,又把碗蓋上了——不是她省,是於桂芳拿來裝綠豆湯的碗太大。
碗底還有些糖塊沒化,估摸著等她再做會兒活去喝更甜!
有了這個生產動力,沈晚喜翻地翻得更來勁了。
累了就躲進空間喝一口靈泉水,出來繼續還是幹勁十足,這靈泉水簡直就是個永動機加油站!
太陽漸漸不再極力散發熾熱,沈晚喜抹了把臉上的汗,看著沒剩多大點兒的地心中十分滿足地坐在田埂上喝綠豆湯。
再等會兒!休息一下馬上繼續!
沈晚喜正享受著來之不易的休息時間,腿上卻突然有一種呈針狀的刺痛感,但也就那麼一瞬。
她不甚在意地低頭看了眼,當即把腳從水田裏提了出來,“啊!!!”
腳踝上有蟲,好幾條!
那些蟲看起來有肥又滑膩的感覺,沈晚喜要哭了,她最怕蟲了!
白花花的肥肉哆嗦著,沈晚喜不住的四下去看有沒有樹枝能把蟲挑走,要她用手拿,她不敢......
可是這是田裏,咋可能有樹枝,拔個草根出來就不錯了。
沈晚喜不敢動那蟲,剛一起身準備遠處找找樹枝,卻發現被蟲黏著的地方沁出了血,流得好快好快,沒幾秒腿邊兒已經有一小片刺目的紅色了。
這下她是真要哭了,怎麼會流這麼多血的?這蟲到底是什麼啊!
沈晚喜不敢再耽誤,忍著害怕和不適,伸手去想要把蟲拽下來。
“別動——”
沈晚喜撇著嘴,雙眼霧蒙蒙地抬頭,看見是周延元立馬就急了,“有蟲!它咬我嗚嗚嗚。”
哭腔急切嬌裏嬌氣,軟甜得叫人心疼,就是那一張大圓臉和白胖身子著實煞風景。
周延元麵不改色快步走過去,“螞蟥,你別動它。”
硬扯撕下皮肉事小,吸盤斷在裏麵就糟糕了。
“不動它怎麼辦呀!”
“你跺腳試試。”看看能不能抖掉。
沈晚喜依然照做,隨即苦著臉,“沒掉!”
“回去弄鹽或者火燒。”
周延元掃了她瓷白圓潤的腿一眼就不敢看了,不過也看清楚了就三隻而已,吸飽了自然就脫落了,影響不大。
其實也可以現在拍掉,但是他怎麼可能對沈晚喜動手?這姑娘被家裏養得嬌。
而且就怕這玩意兒吸得緊,拍也不成......
沈晚喜一聽還要等回去,“不行,我害怕!你幫我把這玩意兒弄下來嘛。”
周延元見狀,頓了頓,隨後竟然不打算搭理沈晚喜,直接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