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喜挑眉,何小梅這種善名遠揚長袖善舞的交際花人物居然不認識周懷珠?
看來周延元把她保護的很好。
“不知道。”
沈晚喜隨口回應,又說:“好啦,我要回去吃飯了,小梅姐你也回吧,你現在幹得活重,多吃點!”
說罷拖著不住滴汗地肥胖身軀朝家去了。
何小梅在她身後氣得牙癢癢,沈晚喜臨走說的那句話啥意思,這死胖子真傻還是假傻?!
她一個賠錢貨,咋多吃點!
要不是沈晚喜搶走了自己的拔草工作,她至於天天苦哈哈受累嗎!
沈晚喜當然是故意說出來氣何小梅的了,不過她也在想一個問題。
若是自己沒擠走何小梅,就憑她那沽名釣譽的性子,肯定會去幫周懷珠吧?這樣來說,周延元以後幫何小梅應該就是報恩了?
沈晚喜抹了把臉上的汗,輕嘖一聲,看來她還歪打正著,讓何小梅這殺人犯沒了一大靠山!
隻可惜,周延元對她也太冷淡了。
何小梅長得小家碧玉清秀柔弱,她卻五大三粗一個頂人家仨,男人很難對她生起好感。
今天周延元看似是過來幫她,實則是還她的糖,撇得這般幹淨——何小梅能通過幫周懷珠得到周延元的報恩,她卻不行,哼!都是一身肥肉惹的禍!
晃晃悠悠回了家,於桂芳就等在門口呢,“你咋走那麼慢,快擦擦汗!”
沈晚喜接過浸了井水的毛巾,發出舒服的喟歎。
深井水就是涼啊......
“瞧你熱的,哎喲,全身都濕透了,你說說!叫你讀高中你不讀,舒舒服服坐教室多好!”
於桂芳埋怨著,卻心疼地拉著沈晚喜朝屋裏走,抓起蒲扇給她扇風。
“我去讀書一樣熱的嘛,而且又不能考大學,讀了幹啥?”
沈晚喜跟她撒嬌。
“讀了跟你二哥一樣去縣裏當工人!”
沈晚喜在記憶裏搜尋了一下,二哥沈擁軍現在確實是在縣裏紡織廠當工人,但是隻是臨時工。
她不甚在意說:“二哥不也就是個臨時工。”
“總比地裏刨食舒服,你呀!真是不上進,還好是有門婚事保底,我才不費那勁兒管你!”
實則是舍不得管,於桂芳恨恨地用力扇了幾下,卻爽到了沈晚喜。
她嘻嘻笑,“啥婚事?”
“你爺從前跟鄰村的方家有舊,兩家說了結親,但是上一輩......有點兒情況沒成,這就延續到你這輩了,恰好他家適齡有個小子,我們家這輩可不就你一個姑娘?”
沈晚喜收起嬉笑,“媽,這可不是舊社會,不興這些了啊,我不嫁!”
開玩笑呢!
她可是要嫁給首富的女人!
於桂芳埋怨地瞪她一眼,“又沒叫你現在嫁,方家那小子現在都還在部隊呢,而且媽都說了保底,說實話,要是有得選,媽也不想叫你嫁過去。”
“為啥?”
沈晚喜好奇道。
“你又不嫁,問問問!”於桂芳沒耐心了,撂開了扇子。
“略略略。”沈晚喜吐了吐舌頭,不再多問,反正她一心隻有首富。
午飯是雜麵饃饃、醃菜和蒸玉米棒子,管飽是管飽,半點兒肉腥看不見,但她跟陽陽都有個雞蛋吃。
一家子都吃粗糧,這個雞蛋沈晚喜咽不下去。
“媽,我沒胃口,雞蛋給嫂子吃。”
楊槐花是真有點兒受寵若驚了,“不用不用,你自己吃,我在家也沒出去掙工分,你這也有五分了。”
“天太熱了,我吃不下。”
沈晚喜不由分說將雞蛋送到楊槐花碗裏,楊槐花有點兒怯地看了眼於桂芳,於桂芳微歎口氣,“給你你就吃。”
玉米啃了半個,饃饃吃著剌嗓子勉強吃了一個,這一餐沈晚喜是真沒吃多少。
“吃這麼少,真沒胃口啊?”於桂芳眼神複雜,這個小女兒從來都是隻有不夠吃的,哪裏有過這種情況?
她疑心還是何小梅的事打擊到她了。
“真沒胃口。”
沈晚喜頓了下又說,“我也夠胖的,該減肥了。”
總得給家裏打個預防針。
於桂芳聽了這話眉頭一挑,護犢子道:“誰說你了?”
“哎,媽你別上火,我是胖,咋不讓人說了?胖就胖唄,我減下來美死他們!”
說起來於桂芳跟沈愛農確實都五官端正,老大沈衛國也是一臉英氣硬朗的長相,是時下審美裏最帥的那一類。
她瘦下來不會差的。
聽了她這話,全家都發笑,就算一向不苟言笑的沈愛農都流露出幾分笑意,於桂芳樂道:“那媽就等著你美死人了!”
沈晚喜哼哼唧唧,“等著吧。”
說罷目光轉向沈愛農,“爸,我聽吳老太說拔草的活沒了?那我下午能幹啥?”
沈愛農沉吟一聲,“去翻地吧。”
“不行!”
於桂芳立馬否定,“翻地又費力又炕得很,別把喜兒炕傷了。”
“你急什麼,叫喜兒去翻水田。”
水田離河邊近,也就是離山近;植被茂密些,水汽又足,不管咋說都比翻旱地舒服。
“那她都不會......”
“我來教。”繼承了沈愛農沉默寡言的老大沈衛國突然出聲。
沈愛農搖搖頭否決了,“你要幹得活重,離不開人,我帶你小妹去翻翻看。”
沈衛國聽見他爸已有安排,也就沒再多說了。
午休回了房,沈晚喜迫不及待的進入了靈泉空間,空間裏的溫度很怡人,環境好到她都不想出去了。
午飯確實沒吃多少,沈晚喜心念一動,樹上的蘋果就自動飛到她手裏,看著表皮幹幹淨淨,沈晚喜也就沒洗直接吃了。
擁有空間是意外之喜,現在總得琢磨琢磨能幹嘛用才好,不知道能不能抓些雞鴨進來養?
現在全國都限養,有些窮苦人家一年到頭就靠雞屁股裏出的幾塊錢換煤油針線生活,她要是能在空間裏養些家禽,不說賺錢,起碼家裏蛋肉不缺了。
不過現在家裏沒有富餘的雞蛋,這事兒還得以後再說,就是這空間裏滿滿當當的果子......她怎麼才能過明路的拿出去呢?
“喜兒?喜兒!噫?咋沒人......”
沈晚喜在空間裏呆著沒有時間概念,聽見有人喊她這才意識到該上工了。
聽見沒了動靜,她這才出來。
“我剛去你房裏咋沒看見你?”於桂芳在院子裏看見她出來,忙問。
沈晚喜摸摸鼻子,“哦,我去解手了。”
於桂芳聞言也沒多想,“那你收拾收拾,跟你爸上工去了。”
沈晚喜應了聲,又說:“媽,你往後進來先敲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