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皇上過來找微臣,想必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吧?”嘴上是如此的說著,可那副悠然自得的神情卻不是太當一回事,就知道這男人腹黑。
南宮鈺回頭看了敞開的大門,她走過去,細心的關上了門。又轉身,走到阮逸墨身旁,隨意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她替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條斯理地品嘗香茗。她知道,麵前的那一道眼光一直鎖在她的身上,帶著一股充滿興味的探究趣味在端詳著她。
“咳咳,我——有事相求。”罷了,也不想跟他嘮叨太多,直接打開天窗說亮話,想必他公事繁忙,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費太多時間。
“喔?皇上這麼說,可是折煞微臣了。請說!”那一雙冷清幽深的眼眸裏帶著幾絲冷意。
又來了!這種冷漠的目光,南宮鈺非常討厭看到這種疏離的目光,每次他露出這副神情,她都覺得兩人之間似乎被什麼隔了一道膈膜,她走不進他的世界,他也沒法理解她心中所想。不知從何時起,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如果不是那張絕美的麵孔是一模一樣的,她幾乎以為以前的阮逸墨被人秘密殺死了,而眼前的這位,可能是披著阮逸墨臉皮的“冒牌”王爺。
她也有想過這種可能性,可又仔細分析了一下,覺得這簡直是天方夜譚,在這世上,還有誰那麼大膽、不怕死的假冒阮逸墨,估計那人也是活膩了!
“那個——你也知曉吧,藍大人之前來找過我,他——他提議——讓我——嗯,那個,就是——能不能——”南宮鈺怯怯地低下頭,不敢正視那雙幽深的眼眸。
簡直太可怕了!為什麼正麵與他相視是那麼恐怖的事?以前倒是沒察覺到,此時此刻,她真想往地上挖一個洞好藏身進去。
“莫非皇上有什麼難言之隱?”他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來有一絲嘲諷。
她神情一慌,說話也就順了很多,“我想讓你幫我勸勸藍大人,他提議讓我立後,可現在我剛登基不久,又要學習處理政事,忙得不可開交,估計也沒那個時間去想兒女之事。所以,能不能請你幫幫忙,勸一下藍大人。你也知道,我的話沒幾個人肯聽,要是你開聲的話,肯定——”
還沒等南宮鈺講完,阮逸墨眼睛微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意,“我覺得藍大人的提議挺不錯的。皇上你忙嗎?處理政事?為什麼我從未見過皇上批過奏折?這些事你不都是交給微臣去做了嗎?莫非,皇上本來就不想立後,所以就隨意找了個借口來搪塞藍大人的好意?”
麵前的男人雖然麵貌俊雅,卻毫不留情麵,他收起最後一絲笑容,麵無表情的望著南宮鈺,那種漠視,簡直讓南宮鈺身處天寒地凍的冰窖中那般,她不禁縮頸,抖了抖雙肩,咽了咽口水,心裏涼了一下。
這男人,莫非長了透視眼不成?還能把她的心思一字不漏的說出來?簡直太可怕了!
那——他不會也把——
不會的,他應該沒那麼厲害吧?
他不會誇張到連她在心裏偷偷罵他也看到了吧?如果真是這樣,估計她十條命都不夠賠!這男人,可是喜怒不形於色的,讓人看不懂他心中所思。
所以說,阮逸墨就是個大魔頭!那他為何現在能說出她的心思?到底他是怎麼知曉的?莫非他也聽到了什麼傳言?
“好吧,我是不想立後,所以來找你商量,希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都說得那麼明白了,你不會拒絕我吧?阮逸墨,你敢拒絕我的話,我詛咒你......額,詛咒你......
詛咒他什麼呢?一時半會兒,南宮鈺又想不出什麼惡毒的話來。她本來就是個矜持的女子!
“難道皇上被我說中了心思?那就怪了,你也不小了,連個妃子都沒有,這有點說不過吧?微臣也認為,皇上應該聽從藍大人的意見,或許他已有了合適的人選。”
阮逸墨,你根本根本就不想幫我,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哼,算我看錯你了!
“我——我暫時還不想立後,你能不能幫我想想辦法。求求你了,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南宮鈺賴皮不走,一臉的哀求,隻差沒下跪磕頭了。
“你不想?這就怪了?自古多少帝王,為搏紅顏一笑,都不惜勞民傷財,更甚者發動戰爭,搞到生靈塗炭,神怒民怨。現在要你立後,擴充你的後宮佳麗,你反倒是不樂意。這是為何?微臣實在有點好奇。還是——”他停頓了一下,眼底閃過一抹精芒。
“我——我不喜歡女人!”情急之下,南宮鈺隻得出此下策,她也想娶妻生子,傳宗接代啊,可惜,她沒那個能力。她可是正兒八經的女兒身。
“果然如此,我就說皇上不近女色是為何,沒想到皇上竟然有龍陽之癖?”說完,他倒是一點也不在意,拿去茶杯,悠然的呷了一口茶,一副滿是興致看好戲的表情。
她就知道,來找這個大魔頭,是非常非常不理智的行為。早知道她就不來了,免得讓他看笑話。這男人,他根本就不想幫她。
大魔頭!詛咒你喜歡上男人,讓你嘗嘗被人嘲笑的滋味!
盡管南宮鈺在心裏偷偷咒罵他,臉上卻是維持恭敬的神態。要不要——
這樣他會答應嗎?南宮鈺又生一計,微微抬頭看了過去,見到那男人仍舊風輕雲淡的姿態,她突然狠下心來,朝著他磕了幾個大響頭。
“阮逸墨,我真的別無他法了,求求你幫幫我吧。”這是最後的賭注了,希望不要讓她失望!
男人微微一怔,沒料到她竟會做出如此的舉動,他黑眸轉為嚴峻,比剛才更為冷漠著些。
“我討厭威脅,你不知道嗎?皇上,微臣還有事,先行告退,至於立後一事,微臣覺得藍大人所言甚是,若是皇上無異議的,那微臣就讓藍大人去處理皇上的選妃大典。”說完,阮逸墨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