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呷了一口香茗,聽到這話後,差點被嗆到。
要她娶妻生子?這玩笑開大了,她也想啊,可是......她能嗎?她這是有心無力啊,這這......
真是頭疼!南宮鈺眨著明眸卻不知如何回答,她隻能抬頭一望,向在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阮逸墨求助。
然而,阮逸墨對她投去的目光不予理會,而是饒有興趣的開聲一問:“喔,藍大人,你可有什麼好的人選?”聽到這話,南宮鈺差點氣暈過去。
“老臣鬥敢推薦小女——藍珞冰。”話一出口,南宮鈺的眼角抽搐了幾下,這不是要挖個坑讓她跳下去麼?藍珞冰,她不是京城公認的第一才女麼?
阮逸墨低首,美眸微斂,再揚首,用那溫沉有力的嗓音問道:“本王聽說,藍家小姐和葉家公子早已定親,不知這事藍大人該如何解釋呢?”
還是葉越煊喜歡的女子,這誤會可大了......南宮鈺小腦袋裏不停地發出抗議之聲,不行!不能這樣!我不要娶妻!
然而,無聲的抗議隻是徒勞罷了,那兩人根本不在乎南宮鈺的想法。
“絕無此事,想必是那些市井之言壞了小女的名聲,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些謠言,全屬一派胡言。”語氣非常肯定。
阮逸墨一笑,並無接話。隻是,當葉越煊那小子知道這件事情後,他又作何反應呢?
忽地,阮逸墨徑直挪步到南宮鈺身旁,兩手放在她雙肩上,淡淡地說道:“皇上,事關你的終身大事,微臣就不好處理了,這事情,就留給皇上獨自決定了,微臣絕無異議。微臣還有些奏章要處理,先行告退了。”忽地,他暢聲大笑,拂袖離去。
留下一臉焦慮的南宮鈺不知所措,隻能幹笑兩聲,她正打算開口拒絕,卻沒料到老人家會用老淚縱橫這一招數,弄得南宮鈺不尷不尬。
就知道阮逸墨見死不救,她應該早就當料到,他會袖手旁觀,充耳不聞。果真是大魔頭!南宮鈺在心裏頭咒罵他幾百遍仍不解心頭之恨。
軟硬兼施仍勸不動老人家,南宮鈺隻能敷衍地答應:“藍大人,你看這樣吧,給我一些時間考慮一下。”能拖一時是一時。
皇帝都這樣開口了,他也不好意思再糾纏下去,便滿心歡喜退下去。藍大人是離去了,可把南宮鈺愁的,整個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憂愁的麵紗。
藍大人是父皇的太傅,深得父皇信任依賴,對於這個“帝師”,南宮鈺心中自然禮讓三分,對老人家敬仰有加,對於他的忠心耿耿,南宮鈺心裏頭還是明白得很。可惜,她不是男兒身......
南宮鈺的思緒早已雲遊九霄之外,壓根沒聽到旁邊李嬤嬤的呼喚聲。
“主子,主子......”連續幾聲之後,終於把南宮鈺從九霄雲外拉回神來。她轉頭一看,苦笑著詢問。
“李嬤嬤,你說我要如何是好?總不能真的答應藍大人的請求,娶他的女兒為妻吧?”南宮鈺最終坐不住了,站起身,在房內不斷踱步打轉。
“依老身之見,這事隻有去求攝政王出麵處理才行,主子,你就忍一下,低聲下氣去求一把攝政王,讓他幫忙出主意。”李嬤嬤真摯提出建議,她知道,主子不太喜歡攝政王,兩人談不上水火不容,不過隻要一碰麵就很難不鬥嘴,特別是主子,心性不定,好像一天不和人家鬥嘴,這日子就過不下去那般,哎,真替主子擔驚受怕。
“他才不會理我,你看大魔頭剛才那個語氣,現在想起來都覺得惱火,他啊,肯定是在等著看我出醜。”南宮鈺眼睛不住地往屋簷上瞟了幾眼,又是一聲長歎,接著便是心煩意亂地踱步打轉。
“主子,你態度好點,語氣溫柔一些,我想攝政王不像是斤斤計較之人,他肯定會替你想辦法處理這件事情的。”李嬤嬤深吸了一口氣,以冷靜的語氣開始勸導南宮鈺。
聽到這話,南宮鈺不禁陷入沉思,真的是這樣子嗎?隻要自己硬著頭皮去求他?真的隻是這麼簡單?可,為什麼她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在別無他策的情況下,南宮鈺隻得硬著頭皮去找阮逸墨。
順著林徑小路,穿過幾道回廊,越過九曲橋,南宮鈺到了玉寧宮殿外,見到有公公在外守著,她躡手躡腳的靠近。
來者一見到南宮鈺,馬上扯開尖細的嗓子,上前單腿跪拜,“奴才叩見皇上,皇上吉祥。”
“噓,小聲點。那個,王爺在裏麵嗎?我有事找他,你且去稟告一聲。”找死啊,那麼大聲,萬一熱火了裏麵的大魔頭,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
跪在地上的太監不知皇上為何要這麼害怕,他輕輕頷首示意領會,而後便是小心翼翼地走過去,輕輕敲了門,小聲問道:“啟稟王爺,皇上有事相見。”
站在門外的南宮鈺心中頓然萬馬奔騰,這明明是她的寢宮,這會可好了,被某隻大魔頭鳩占鵲巢。
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可是皇帝!好吧,一個傀儡皇帝,有名無權的史上第一窩囊皇帝是也!
當這也不能忽略她是皇帝這一事實。誰讓她天生就是皇帝命,能怎麼著......
就在南宮鈺沉浸在自己思緒之際,隻聽見屋裏傳出懶散的男性聲音:“讓他進來吧!”
聽到這話,南宮鈺在心底暗暗給予他一個鄙視,心裏是那般的不情願,行動上卻是大相徑庭。
她恭恭敬敬地提鞋跨入屋內,隻見那個大魔頭正閑散的坐在圓桌旁邊,慢斯條理的喝著熱茶。
他這個日子比她這個皇帝還舒坦。能怎麼辦,誰叫人家是父皇欽點的“管事大臣”。
他不開聲,這朝廷中大大小小的事務還真無法施行,可悲吧!她這個皇帝當到這個份上,也是史無前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