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天淩大陸天元三十年,朝政腐敗不堪,皇帝淩仕昏庸無能 ,天元氣數將至。
四大府逐漸剝離皇帝控製,乾陵東府主管兵器,慶元西府主管醫毒,安林南府主管禮樂,清歌北府包攬萬物。
天元國外圍,鄰國眾多,麵對天元國這塊肥肉,虎視眈眈。
身為皇帝的淩仕並不擔心這些,周遭小國不足以使他畏懼,讓他畏懼的是,朝中的格局。
國力衰退,世風日下。淩仕身為皇帝,幾乎已經將先帝淩玉所留根基揮霍一空,所剩無幾。
四府本為朝廷所掌控,如今已經漸漸的剝離。
淩淺寒是淩玉最小的兒子,真論起輩分來,弱冠之年的淩淺寒還要比身為侄兒的太子淩逸小了一歲。但太子依舊要管淩淺寒叫一聲皇叔......
淩仕很在意歸元四春圖的事情,也想要知道四府的秘密,從而對四府加以掌控。
當日南陽王府鬧刺客一事傳得沸沸揚揚,之前就有所聽聞李緒私藏歸元四春圖,如今更是證實了這件事情。
證實也無用,南陽王李緒軍功赫赫無人敢惹。淩仕雖然不會懼怕,但也忌憚。
如今圖已經丟了,若是朝廷能鎮得住他,也不會讓他囂張至今。而淩仕則最在意的是誰拿走了那副圖......
早朝過後,淩仕特地留下了幾名朝廷重臣,外加上太子淩逸,三皇子淩齡,四皇子淩秦。
淩淺寒本來不想參與這些,也知道淩仕的心思是什麼。
但如今看來,避而遠之更像要被群起而誅之,索性留下來靜觀其變。
“皇上,如今雲氏父子遠征子汝國,不如趁著這個機會,等其歸來,打壓李緒?”
“要麼連根拔起,要麼就不碰,李緒勢力雄厚,若是能動,早就動了。”淩淺寒在一旁悠然而論,不緊不慢,對上了淩仕的目光,淩仕深埋起一閃而過的猜忌,說道:“翊王所言皆是朕想要說的。隻是這次朕要你們來,不是探討這件事情。”
“不知父皇最近因何時而憂思?”淩逸問道。
“歸元四春圖。”
幾個簡簡單單的字拚在了一起,又如同心結一般置於眾人的麵前。
淩淺寒猜的沒錯......
淩仕說話的瞬間,倒像是在觀察著眾人的神色,看看是否有異常。
他最後的目光依舊落在了淩淺寒的身上。淩淺寒身為翊王爺,權傾朝野,地位尊貴,為重臣之首。按照禮法應該站在最前麵,淩仕掃視了一圈的目光最後落在皇叔的身上,不稀奇。
但一向敏銳的淩淺寒察覺到了淩仕的懷疑。
“朕現在更加想要知道的是,究竟是誰在李緒的那裏偷走了那副圖。”
“這......”
“這誰會知道?”淩秦向來嘴快,不如三皇子沉穩,又沒有太子淩逸心思深沉。
“父皇,兒臣覺得,當天的事情,據說一片混亂,誰又能知道呢?倒是父皇應該多多留意的是西府和李緒的關係才對。”淩逸說道。
淩仕其實在懷疑這裏的每一個人,淩逸這麼說,顯然也讓淩仕對他的懷疑有所加重。
他轉頭問:“弟弟對於這件事又和見解?”
淩淺寒眸色深沉,誠然一笑:“回皇兄,臣弟愚鈍,不如侄兒聰慧,要臣弟說的話,那就要西府那邊也要查,失蹤的刺客更要查啊。”
淩淺寒知道自己這話說了就和沒說是一樣的,但就是這種水準的話糊弄淩仕,已然足夠了。
對於國事,他一向都是這種態度,這一次不管情況如何,淩淺寒依舊是這種態度。
但平時的淩仕並不會這樣揪著這件事不放......
這才是淩淺寒覺得奇怪的。
在場幾個人的三言兩語也說不出什麼所以然來,很快便散了。
淩仕若真有這份心的話,自然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前說這件事。
相反,這更像是試探,蠢鈍的試探。
淩仕這個人,一把年紀,身為皇帝,皇子鬥爭,武將難製,束手無策,多疑猜忌。單單就是一個李緒,就困擾了淩仕多年。
紛爭,淩淺寒選擇冷眼相觀,他隱忍多年,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似乎更加難過。在這天元國氣數將近各股勢力爭鬥的亂世,他知道,這是個機會......
深夜。
雲府。
烏雲擋圓月,風起吹人心。夜深人靜之時,深黑的夜不光是給了人靜謐,還有詭秘。
雲暖尋懷孕這件事隱藏的很好,沒有任何的風聲傳出來。
可落胎藥卻遠遠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好弄。這件事情本就見不得人,請郎中開藥方是不可能的。
沒有藥方,赤手空拳的去藥鋪直白的要落胎藥,哪家藥鋪也不會輕易的給調配。
一來二去的拖了好幾天這件事也沒有辦成,丫鬟玉竹不光是自己著急,雲暖尋更加著急。
這個孩子不能留,因為他不能給雲暖尋帶來渴望已久的地位和榮華富貴。
雲暖尋怕被人發現,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可偏偏丫鬟玉竹就是弄不來落胎藥......
雲暖尋因此事而暴怒,直接出手打了玉竹。
玉竹被打得渾身是傷,她足夠的忠誠,可卻換來了小姐的這樣的對待,玉竹了解小姐,挨了打無怨無悔,可心裏委屈和渾身的疼痛卻無法消除。
玉竹一個人躲在丁香苑暗處哭泣,聲音雖然不大,無奈在深夜,但凡有人經過都會察覺。
雲綺落路過於此,本來打算去看看雲暖尋的,卻在丁香苑旁處聽見了哭泣聲,便停下來腳步四處張望,輕聲一句:“誰在那裏?出來!”
玉竹見來人了,趕緊擦淨了眼淚,一看是雲綺落,又有些控製不住剛剛收起的眼淚了。
為什麼?
因為玉竹心性單純,在自己的眼中,自己家小姐和嫡小姐最為要好,曾經好的無話不說......
“大小姐好。”
“你怎麼這麼晚了,還躲在那裏?”雲綺落伸出素白的手指,輕輕的摸了摸玉竹的臉蛋:“還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