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今日這寧玉苑的氣氛近乎詭異,原來有一盤大餐在這裏等著她呢。嫵柳心中清明,許琳琅果然不是個好貨色,說來說去就是將她當做犧牲品,送到宸王麵前做眼線。嫵柳心中冷笑,宸王何等慧眼,會看不出許琳琅這點把戲?
總歸是推她出去當祭品。保她現在的地位。
見嫵柳不答,玉蘭笑盈盈的走到許側妃處接了個簪子過來地給她。
“若娘子識時務,那必然是我們寧玉苑的人,娘娘定當護你周全,娘子何樂而不為呢?”
嗬,看來許琳琅早就看出她答應侍奉宸王並非真心,才用這種手段逼她就範。貝齒緊咬紅唇,嫵柳心中怒意湧動,偌大的房間裏隻有許側妃和玉蘭二人,可外麵還立著幾個侍衛。
她若逃,定是逃不開。真被送到蕭鳳鸞處,怕是十個嫵柳也難逃生天。若應了許琳琅,窩在胸口這口氣便堪堪咽不下去了。
許側妃放下茶盞,朝玉蘭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臉上的和睦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宸王殿下現已在娘娘房內,你若還不答應,那就別怪我們心狠。”說著,她眼神一凜,朝著門外就開始喊欣蘭的名字。
慢著!”嫵柳吞了一口濁氣。心中冷笑,就算她不差欣蘭去通報蕭鳳鸞,她恐怕也知道的差不多了,隻是現下她確實需要這樣一個機會,一個能近沈玉琛身的機會。
許琳琅心中情緒消散了些,她這才看清她心中魚死網破的孤注一擲。若她在不答應,她的威脅很快便會應驗。“奴婢應了就是。”
“這才對嘛!”玉蘭臉上的表情立刻恢複如初,好像剛才的凶狠未曾出現過一般。
許側妃親自走來扶她起來,對她露出一個和善的微笑,一揚手,立刻就有幾個丫鬟端著上好的綾羅錦袍魚貫而入。
“去,把娘子打扮利索了送到娘娘房內。”
玉蘭最後的話落在嫵柳耳中,她心中一片晦暗的憤懣,說不出的屈辱。
嫵柳隻身裹著一件大紅色的錦袍,錦袍下麵什麼都沒穿,被幾個丫鬟半推半搡的帶到許側妃的閨房前。她薄唇緊抿,恍惚間想起自己被太子送進宸王府的那一晚,好像也是這麼一個夜雪紛飛的夜。
屋內紅燭閃動,光影綽綽,隱約間能看到男人挺拔的陰影投射在黃油紙的門窗上。
‘吱呀!’一聲,嫵柳推門緩步而入,在宸王麵前坐下。清澈見底的眸子似是能看透人心,不卑不亢的注視著宸王。
“怎麼是你。”沈玉琛清冷如昔,墨黑的瞳孔裏眼波流轉,猶有深意。他似乎已經有些醉了,半靠在臥榻,說不出的慵懶隨意。“琳琅呢?”
沈玉琛的聲音帶著涼意,在他看來,這個女人定是用了什麼讒言哄得琳琅對她言聽計從,使了計謀將自己留在這裏,妄想一夜寵幸飛上枝頭。
宸王的臉色和外麵的天色一樣冰冷暗沉,原本以為她聰慧難得,可惜將這聰慧用在了勾心鬥角上,這樣的女人,隻會讓他惡心。
“回宸王殿下,娘娘身體不適,派了奴婢前來侍候王爺。”嫵柳微微一笑,沈玉琛的心聲早就一字不落的被她聽了個全部,隻可惜啊!讓他失望了,自己出現在這裏,與其說是處心積慮,倒不如說是遭人脅迫。
纖纖玉指落在宸王肩頭,蔥白一般的手指勾住宸王的外袍。
“奴婢替您更衣。”她聲音嬌媚,又因第一次和男人這般親近臉頰帶著些許誘人的緋。
不料沈玉琛不耐的伸手打開她的手,頗為狠厲:“滾。”
“這怕不行,側妃娘娘讓奴婢侍候殿下。”嫵柳頓住了手,恭敬的退了兩步跪在地上,她雖是順從的模樣,可那雙亮的驚人的眸子裏流露出的倔強讓宸王躁怒的緊。
“本王讓你滾,還不滾?”宸王心裏煩躁的厲害,憤怒的拍案而起,可剛站起來的那一刻,頭腦就猛地震蕩起來,眼看就要倒在地上。
“殿下!”嫵柳一聲驚呼,快速地衝過來扶著沈玉琛,才讓他在快要落地的時候堪堪落在她懷裏。
沈玉琛心中的躁怒更勝一籌,真是好大的膽子,寧玉苑是反了天了。竟敢在他的酒裏下東西?奈何現在他渾身輕飄飄的,說句話都要費上好大的力氣。
嫵柳小心的將沈玉琛挪到許琳琅的榻上。一同爬了上去。柔弱無骨的小手,替他寬衣解帶。
沈玉琛喉頭一鯁,顯然沒有料到這個女人竟如此的厚顏無恥,奈何自己現在動彈不得。不然他非要一刀把她砍了不可。
“哼!賤婢就是賤婢,本王還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厚顏無恥之人,你是不是沒見過男人,上趕著伺候?”嫵柳的小手所到之處,像是狗尾草一般撩人,修剪的圓潤的指甲落在自己皮膚上。宸王清冷的眸子越發暗沉。出言譏諷道。
“回宸王殿下,奴婢確實沒見過其他男人。王爺醉了。奴婢來伺候您。”嫵柳像是沒聽見他話裏的奚落一般,自顧自的替他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