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鳳鸞的手段她已經見識過不止一次。她攀附許側妃,也隻能這樣,蕭鳳鸞隻是略施手段就讓許側妃成為一個廢人,在王府失勢隻是遲早的事,不,許側妃的失勢現在已經明顯的顯露出來了。
嫵柳巴掌大的精致小臉上,那雙亮的驚人的眸子寫滿了凝重,她要活下去,她要報仇,最終的目標隻能是那個男人,宸王——沈玉琛。
麵如冠玉的男人的臉龐陡然闖進嫵柳的腦中,那顆玲瓏剔透的琉璃心裏沒有任何風花雪月,任何美色和權貴在他眼中都被他視為無物品。他的渴望,是那九五之尊的皇位。要想得到宸王的青睞,恐怕隻有這副皮囊是僅僅不夠的。
嫵柳的心裏本能的抗拒著,漫長一生,說短不長。一聲歎息輕不可聞,下一秒就消散在寒風裏。身處王府內院。她個人的意願仿佛成為一件可笑的事。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雪下了又停,天色由明轉暗。隻有瑟瑟寒風,一刻不停的吹在她小臉兒上。嫵柳的膝蓋又涼又麻,已經沒了知覺。臉頰被寒風吹得駝紅。手指癢得厲害,凍得開裂的傷口讓纖纖玉指變得粗糙疼痛。
正在這時,欣蘭一路小跑的來到自己麵前,氣喘籲籲的道:“娘子快起來吧!側妃娘娘命我帶你進殿。”
嫵柳愣了一愣。自認為許琳琅的火氣也已經發散的差不多,此時傳她,莫非另有其事。
“娘子,您快別磨蹭啦!天色已晚,再不快點兒有來不及了。”
嫵柳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欣蘭從雪地裏拽起,向許側妃所在的寢殿。
嫵柳跟著丫鬟欣蘭來到許側妃院內,門外有幾個五大三粗的家丁守在門口,嫵柳心中疑惑,跟著欣蘭進門就看到許琳琅斜身靠在紅木太師椅上,正端著一杯上好的清茶細細的品著,一改往日陰翳的臉色,竟隱隱有些得意。
嫵柳沒有細看她的內心,走過去溫順的伏下身子給她行禮。麻木的膝蓋接觸到地麵,讓她身形一軟,差點栽了過去。
許側妃沒有示意要她起來,身後的門卻關了,嫵柳這才發現許側妃身後隻有玉蘭一個人侍候著。帶她來的欣蘭已不知所蹤。再沒有旁人。
“這王府之大,人心叵測啊!今兒個王爺前腳來咱們寧玉苑裏,那內務府後腳就把最好的物資和上好的碧螺春給送了過來。”玉蘭立在許琳琅身側,笑盈盈的開口。
“哦?是嗎!那倒是件好事。”這話落在嫵柳耳中頗有深意,她淺淡一笑。看來她還真是一語成讖,隻是胡口騶來框佟側妃的,宸王倒真的來了。
“嫵柳娘子天生聰慧,對這王府的規矩怕也是清楚得很。若是失了王爺的寵愛。在這後院著實難以立足。有些話不必明說,娘子你也懂得吧!”
嫵柳這才抬起頭,許側妃內心各色湧動,心聲也幾不可聞。嫵柳一時間竟然看不透她在打什麼鬼主意。倒是欣蘭一反常態,儼然成為許琳琅的嘴巴,從她的話語中,嫵柳大抵是明白了這主仆二人所打的心思。
“側妃娘娘的意是,今晚讓我替您,侍候宸王殿下?”嫵柳的聲音輕輕渺渺,仿佛一開窗,就會隨這冷風消散在空中。
“娘子果然聰慧。你去侍候殿下,日後得到一星半點的好處,還望你莫要忘記自己的身份,該做什麼該說什麼。娘子自當心中有數,無需我們娘娘過多提醒罷。”
嫵柳輕笑,這是要她去做她的眼線,替她辦事。對於自己的命運,嫵柳心中有數,倘若許側妃給她一分薄麵,她倒是願意聽話。可她這有些強硬的態度,讓嫵柳心中升騰起一股不小的怨氣。
“倘若我要是不呢?”嫵柳挺直腰身,燦若桃花的麵容上掛著淺笑。
聞言,愜意躺著的許側妃竟也不惱,檀口微開,露出嘴角仿若淬了毒藥的白牙。
“娘子以為欣蘭去了何處?”玉蘭怡然自得,踱步到嫵柳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說:“娘子若是不依,欣蘭就會到蕭妃娘娘處,告訴她我家 娘娘前日在柴房撿了個野丫頭。相信蕭妃娘娘自然是樂意‘收留’你,我家娘娘也能做個順水人情,以免王妃娘娘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