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琳琅也一臉不可置信的瞪著嫵柳,要不是她現在說不出話來,現在必然拿她是問。欺騙宸王的罪名搞不好滿門流放,這個女人到底在盤算著什麼,為了保命,連她也能拉下水不成。
佟側妃一張嬌豔的臉龐上的血色在一瞬間褪得幹幹淨淨。抓著許琳琅的手卻還是不肯鬆手。口中呢喃自語:“不可能……不可能,她怎麼可能有子嗣!!!”
她明明,她明明在蕭鳳鸞和許琳琅的餐食裏下了藏紅,吃過這種東西的女人怎麼可能還會有子嗣。
死扣著許琳琅的手指抖個不停,佟側妃強行讓自己鎮定下來。
“你……你一個賤婢,怎麼會知道許側妃懷有貝子這等秘事,許側妃進府多年都沒有子嗣,你莫要信口開河,到時候欺了王爺,寧玉苑上下的人命,你擔得起嗎?”
滿是寒意的臉龐緩緩爬上冰冷的笑意。嫵柳抬起小臉,陰寒的目光鎖定佟妃,一字一句的說:“佟妃娘娘這般篤定,是斷定側妃娘娘沒有懷著子嗣,還是不能有子嗣?”
“娘娘,您怎麼了?天寒,您保重身體啊!”
佟側妃一個站立不穩。身邊的丫鬟急忙扶住她。
糟糕!佟側妃臉色劇變,剛才她言出不甚,被嫵柳這個賤婢抓住了話柄,看來許琳琅懷孕隻是幌子,她隻想看看自己的反應,可她區區一個奴婢,怎敢口出狂言,莫非,她知道了些什麼?
嫵柳勉強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好在她猜的不錯,佟妃本就是個膽大心細,四肢不勤又愛借勢的人,宸王妃子侍妾加起來也有不少,可人丁卻不興旺。嫵柳早就對此事抱有懷疑。
若是蕭鳳鸞下的手,那不可能蕭鳳鸞入府多年也不曾有過子嗣。偏偏佟側妃卻育了一個郡主。
果不其然,被她賭對了。佟側妃內心的顏色已經急劇變幻成灰黑色,被恐懼緊緊包裹住的心臟狠狠地跳動著。
佟側妃的臉色已經比雪還要慘白。死死的盯著嫵柳說不出話來。
“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佟妃娘娘了,今日午後宸王殿下允諾要來許妃娘娘這裏探望她的身子。算算時間,這會兒也該到了。不如佟妃娘娘留步片刻,稍後親自問問宸王殿下是否要拿我歸案。還有這王府內美人眾多,子嗣卻不興旺的事,王爺恐怕很有興趣聽許妃娘娘說上一說。。”
佟側妃像是見了鬼一樣急忙撒開許琳琅的手,又退後幾步。嫵柳灰褐色的眸子朝她瞥了一眼,就看到她錦袍下的手指顫抖的厲害。
不知怎的,對上嫵柳那雙淡灰色的眸子,佟側妃內心深處莫名的震蕩起來,有種被她看穿的很不舒適的感受。
恐懼的念頭一旦冒出來就再也壓不住,要是她現在強行把嫵柳帶走,等會兒王爺過來許琳琅那個賤人再跟他說點什麼……
佟側妃不敢往下想,思來想去自己拿下嫵柳得益的也就隻有蕭鳳鸞一個人,不行,絕對不行,她雖然攀附蕭鳳鸞但決不允許她一家獨大。
佟側妃臉色鐵青,扯了個謊子說自己偶感不適先回房歇息,末了,又惡狠狠地威脅嫵柳,她留在寧玉苑的事必定會如實向蕭王妃稟報。
佟側妃走後,許琳琅就過來怒氣衝衝的給了她一巴掌,並罰她在雪地裏跪兩個時辰。
嫵柳不能多言,在許琳琅的眼中,她今天是利用了她。此事若是被蕭鳳鸞知道鬧到王爺那兒去,她又少不了一場禍端。
嫵柳閉言不發,老老實實的跪在雪地裏,任由雪花飄在自己肩頭。今天的事怎麼說都有些蹊蹺,雪花飄落的軌跡緩慢而優美,落在梅花上上的每一個細節都逃不過她的眼睛。
難怪這麼巧,嫵柳的心隨著幽靜的梅園停下的寒風一樣歸於平靜,心中一片清明,難怪蕭鳳鸞那麼篤定她依然留在王府寧玉苑內,難怪佟側妃今日一來就能直接堵到她。難怪欣蘭在通報自己後會那麼慌張和害怕。
原來,欣蘭竟是蕭鳳鸞的人。貝齒輕咬紅唇,嫵柳決定先按兵不動,以免打草驚蛇。
被佟側妃的人扭傷的手臂還在隱隱發痛著,嫵柳並不敢掉以輕心,今天來的隻是蕭鳳鸞的爪牙,她尚且能夠自己應付,可下次來的,必定是蕭鳳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