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院房間裏。
“殿下,一會還有宮宴,您幹什麼非要擠出時間來這裏?再說了這個趙小姐不過是太常寺卿家的閨女,有那麼大的麵子讓殿下專門跑一趟來參加這個宴席的嗎?”
桌案後麵,祁玄辰青袍著身,修長的手指托起白玉杯,放到鼻尖輕輕一聞,淡雅的眉眼舒展而開。
“我來這裏的事情,你告訴她了嗎?”
“屬下隻是稍稍放出一點風,裴飛姝就跟狗聞到了肉骨頭似的......”
祁玄辰眼中多了些不耐煩,“說正事。”
長越身子一震,趕緊收起嬉皮笑臉,“是!正門被趙小姐嚴防死守,她是進不來的。後山無人,雖有崎嶇山石,但是裴飛姝會武,估摸著這個時候,已經進來前院了。”
祁玄辰清冷一笑,眼中光芒如同星光璀璨。
“荊州突發水患,父皇意向在皇子中派出一位去賑災,到時候戶部籌集的賑災銀兩也會一同隨行,為了這個機會,皇兄皇弟們幾乎撕破了臉麵。可他們隻看到了有油水可撈,並不知道在此次隨行的官員中,還有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吏,此人早年前走遍東庭境內,將每一條河流湖泊像吃飯喝水一樣印在腦子裏,不管誰去荊州,都會凱旋而歸!”。
他端起精致的白玉壺,給自己倒了一杯綠茶。
“裴飛姝此人蠢笨又粗鄙,但她有個做丞相的父親,裴山海深受父皇依仗,若是他能在父皇麵前舉薦我,這次荊州之行就會落在我身上。”
長越卻是有些不解,“殿下,如今外麵都傳裴丞相已經不認裴飛姝這個女兒了。”
祁玄辰嗤笑,“那又如何?隻要我跟裴飛姝有了關係,世人皆知我就是裴山海的女婿,朝中多的是想要巴結裴山海的人,他們到時候定然也會站在我的身邊,幫我說話。”
說著,他站起身來,手指拂過袖口上的精美竹繡。
“時辰差不多了,你出去吧。”
長越一震,殿下這是要準備承受那野蠻女人的“染指”了!
“殿下,您......多保重!”
長越同情的看了祁玄辰一眼,打開門走了出去。
隨著關門聲響起,後窗發出的輕微聲響就顯得微不可聞了。
裴飛姝盤腿坐在窗下,嘴角揚起冰冷的弧度。
原來,祁玄辰從現在就開始算計自己了。
自己倒追了他兩年,把身為人最基本的尊嚴都扔到了一邊,像是條狗一樣的搖尾乞憐,可是他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還處處對自己表現出厭惡,讓自己逐漸成了京都城裏的大笑話。
現在,他為了爭取那個賑災的名額,就決定跟自己在一起了?
答應趙悅來此冬日宴,故意透露消息給自己,到時候自己就會強闖而入,然後他做出一副“被強迫”的樣子來,讓生米煮成熟飯。
到時候他不光會得到賑災的名額,還會讓世人覺得他是個受害者,按照自己的性格,自己必定會對他心生愧疚,他的一切要求自己都會答應。
真是好籌謀啊!
連自己的肉體都不惜搭進去,祁玄辰你對你自己也狠的可以。
可惜啊,我已經不是那個原來的裴飛姝了!
裴飛姝低頭看了看腳邊的麻袋,陰測測笑起來。
嘴角露出來的尖利虎牙,像是嗜血的妖魔。
房中,祁玄辰麵朝牆躺在床上,但耳朵卻是在仔細聽著外麵的動靜。
他已經讓長越趕著人離開,讓裴飛姝有機會進來。
“咣當!”
房門被從外麵推開。
祁玄辰唰的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絲詭譎。
他起身,赤腳走到門口。
“誰?”
一隻肥碩的黑貓兩隻前腿蜷在身下,兩眼泛著詭異的黑,就那麼抬頭朝著祁玄辰。
祁玄辰皺眉。
貓?
他拉了拉門板,發現門檻和門板的連接處有些破爛,導致門搖搖晃晃,輕輕一推就可以打開。
估摸是這貓調皮,不小心撞在了門上。
祁玄辰自嘲一笑,笑自己太過謹慎。
“走吧,去別處玩兒。”
他用腳尖輕輕推了推肥貓,關上了門。
肥貓扭頭看向那走過來的把自己扔到這裏的罪魁禍首。
“喵~”
壞人!
祁玄辰朝著屋裏走了幾步,忽然就聽到門外傳來“吧嗒”落鎖的聲音。
“誰!”
他猛然轉身,可門已經被鎖死了。
“咣當!”
接著後窗一響,也被人關上了。
“唔......”
這時,床上發出一聲呢喃。
不知何時,床上多了一個女人。
就算祁玄辰反射弧再長,此時也反應過來,他這是被人下套了!
祁玄辰怒極,大步衝到床邊,一把將女人扔到了地上。
“誰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