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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家有女不好娶花家有女不好娶
三月彌芽

第12章

  “皇上,花將軍到了。”禦書房外,陸霖低頭稟告。

  “宣。”聞淵冷聲望向門口。

  陸霖推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等花見秋走進禦書房,他低頭把門又關上了。

  “微臣花見秋,參見皇上。”

  “你還有臉來?!”望著半跪在地上行禮的花見秋,聞淵忍不住惡狠狠的罵了聲,抓著手邊的奏折就往人身上砸。

  “微臣鬥膽,還請皇上恕罪。”花見秋低頭,視線落在麵前散落的奏折上,辭表兩個字赫然入眼。

  “鬥膽?寡人看你不是鬥膽,是向天借了膽!”聞淵一掌拍在桌麵上。

  “皇上息怒。”花見秋彎腰趴在地上行了個大禮,看得聞淵怒容更甚,抓起旁邊的茶杯就砸了過去。

  這一次正中目標,可花見秋卻不為所動,任憑茶水浸染衣裳。

  “花見秋!你是不是想氣死寡人?”聞淵怒吼。

  “微臣不敢,還請皇上成全!”花見秋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塊麒麟令牌,低頭舉在頭頂,看得聞淵身形一晃,竟是垮下臉來。

  “你怎能如此對我?”聞淵扶著額頭,話音低沉帶著點沙啞,眼睛閉起的不願去看花見秋方向,連寡人二字都變成了我。

  “皇上!”花見秋抬頭,臉上表情沒有了昔日的錚錚鐵血,反而帶了點弱勢和祈求。

  “別人可以不懂,難道你也不懂嗎?我為什麼叫你回來?你真以為是為了你手上那塊麒麟令牌?”聞淵咬牙瞪著花見秋,沒想到對方竟然敢這麼做。

  “那微臣請命,即刻返回邊關軍營駐守,皇上可能恩準?”花見秋依舊跪在地上,捧著麒麟令牌的雙手微微顫動。

  “......你明知道,我做不到。”聞淵望著花見秋,表情無奈的苦笑。

  “那就請皇上看在微臣昔日拚死征戰的份上,準了微臣辭表。”花見秋低頭繼續趴在地上,語氣決然的讓聞淵將手緊握成拳。

  “你這是要棄我而去?在這虎狼環視的時候?”聞淵咬牙質問。

  “微臣......不敢。”許久,才聽見花見秋如此低喃。

  “你有什麼不敢的?你都能給寡人上辭表了還有什麼不敢?二十年,你跟了寡人二十年!花見秋,你是看著寡人起來的,寡人這一路上踩著多少屍骨就義,你手上又染了多少鮮血為寡人鋪路,而今你卻要棄寡人於不顧,你於心何安?”聞淵瞪著眼睛怒吼。

  “這朝中勢力傾斜,皇後一脈名正言順,太子一位非大皇子莫屬,可安家始終虎視眈眈,若三皇子可以匡扶,寡人也未嘗不願給個機會,可三皇子是個性格軟糯之人,最後隻會淪為安家傀儡。如今皇後向寡人請願賜婚,要讓大皇子與羅家結親,寡人本想著借勢把大皇子立起來,偏偏大皇子心性不足,如今朝中忌憚你功高震主,要奪你兵權,寡人壓了又壓,你以為是因為什麼?”

  “朝廷以為沒了兵權就能將你拿捏,可你花家軍威名赫赫,哪裏是隨便一個人能夠驅使的?”聞淵低頭望著桌麵,想想也是覺得天真,那些朝臣竟然以為收了兵符,把人留在闞京城就能夠沒有後顧之憂,卻不知那花家軍向來隻認人。

  如果花見秋不開口,一個兵符又能做得什麼主?可要是奪了軍權,能夠繼任的自然隻有從花家軍提上來的羅將軍一人,可這人就要跟皇後結親,傳言已經甚囂塵上,連安家都坐不住的開始接近花見秋,如此野心勃勃的毫不遮掩,他一個帝王卻無可奈何,如今唯一能夠依仗的人卻要開口請辭,讓他如何能夠冷靜?

  “世人都看的通透,為何隻有你不明白?”聞淵望著花見秋,不懂他為什麼要在這個時候說走。

  “皇上,您當真覺得微臣什麼都不明白嗎?”終於,花見秋握著麒麟令牌立起身,雖然依舊跪在地上,卻挺直了脊梁。

  “皇上要給大皇子賜婚,借著羅將軍來製衡安家,偏偏安家不是省油的燈,想要借微臣的勢來壓羅將軍一頭,為此,微臣不能有權,也不能有軍,隻得一個虛名。”作為一個在沙場上馳騁半生的人,一個虛名有何用?

  花見秋苦笑的握緊了手中令牌。

  “即便是虛名,隻要微臣還活著,那就足以震懾朝野,因為微臣有軍功,莫大的軍功!”若不是功高震主,朝臣又怎麼會處心積慮的想要拉他下馬?花見秋望著聞淵,不卑不亢的仿佛當年遇見。

  “皇上,若是您隻能用這種方法來權衡朝局,恐怕也沒辦法阻止安貴妃想要將小女許配給三皇子的念頭吧!”如此一來,皇後就算能將大皇子撫上太子之位,恐怕也沒辦法壓過安貴妃一頭,而他跟羅將軍之間,勢必形同陌路,賠上的,還有自己女兒。

  說不定,這裏頭還有皇帝的默許。

  想到這裏,花見秋便忍不住將手緊握成拳,就連那塊跟了自己十幾年的麒麟令牌,都變得有些燙手起來。

  聽完花見秋的話,聞淵一時沒能再開口,隻是任憑空氣靜默,直到他麵色冷凝的說了句。

  “皇子與郡主是良配。”

  言下之意,是打算將花雪封為郡主,明麵上是給了花雪一份保障,可這闞京城裏什麼時候缺過權勢?不過是一個名頭罷了。

  花見秋低頭咬了咬牙,然後硬著頭皮回應。

  “小女九歲,與七皇子倒是年齡相當。”

  隻這一句,聞淵的臉色就變了變,表情莫測高深的望著花見秋,視線微冷如刀的在對方身上刮過,整個禦書房都被一股駭人的氣勢籠罩。

  “花見秋,你好大的膽子。”聞淵厲聲大喝。

  “微臣不敢。”花見秋急忙回應。

  “你明知道寡人逆鱗何在,怎敢妄言?”聞淵冷著臉,沒想到花見秋會搬出七皇子。

  “微臣隻是怕皇上忘了,小女亦是生來不易,求皇上將心比心。”誰沒有一個軟肋呢?花見秋低頭閉上了眼睛。

  皇上要他犧牲女兒的幸福隻為鞏固社稷,甚至有可能在事成之前就被人抹去,為人父的誰能對此無動於衷,就連皇帝都未能幸免的事情,他花見秋何德何能?

  將心比心?聞淵表情慢慢回落的想起了很多事情,最終還是不肯放棄的問了句。

  “你就當是幫我,不行嗎?”多年前,聞淵也是這樣開口,在生死攸關的時候,花見秋選擇了伸出援手,然後助他一路披荊斬棘,最終登基稱帝。

  直到坐上這個位置,聞淵才發現,比起爭奪,守住這個位置反而更難,可他卻已經回不了頭,想著一路走來的骸骨成山,他甚至連後悔的資格都沒有。

  “皇上,微臣也想求您,幫幫臣吧!”花見秋再次低頭叩首,看得聞淵愕然,怎麼也不會想到,當初那個鐵錚錚的漢子,竟然會有如此卑微的一天。

  “就算你不在意寡人,也想想這天下的子民,外憂內患不斷,你如何忍心?”聞淵曉以大義的望著花見秋。

  “微臣不過一介凡人,還請皇上成全。”花見秋咬牙沒有鬆口,聞淵聽得忍不住昂頭閉起眼睛,嘴唇緊緊的抿成了一條線。

  “你怎會是一介凡人?你是寡人的衛國將軍,隻能生死衛國。”聞淵咬牙從嘴巴裏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趴在地上的花見秋身形微僵,然後默默的閉上眼睛。

  這一句,便是結局。

  薛梅雨聽花見秋把事情說完之後,沉默的沒有回應,倒是花見秋看不得她麵無表情的沉凝模樣,伸手將人抱進懷裏。

  “實在不行,就把雪丫頭送到鄉下去吧!就說是養病。”花見秋低聲說。

  “就算能夠送出去,又能送出多遠?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留不住,又如何能夠保得住?”薛梅雨自嘲的笑了笑,從花見秋的懷裏掙脫開來。

  “夫人!”花見秋無言解釋,隻是表情為難的望著薛梅雨走到一旁坐在椅子上。

  “我明天想進宮一趟。”薛梅雨說。

  “你去做什麼?”花見秋臉色微變,上前挨著薛梅雨落座,緊緊抓住對方的手,擔心對方會做出什麼不好的決定。

  “我去見一見承歡宮那位。”薛梅雨表情認真的說。

  “不行。”花見秋想也不想的搖頭。

  “對方用那麼隱晦的辦法提醒我們,自然是不想引人注意,更何況......。”花見秋想也不想的搖頭否決,然後意識到什麼的話音一頓。

  “皇上是不會樂見的。”花見秋說。

  “皇上不樂見又如何?”誰知道薛梅雨突然變臉的咬牙瞪著花見秋。

  “難道隻有他的兒子是心頭肉,我的女兒就不是了嗎?憑什麼被犧牲的總是我們?你為了他,為了這天闞國,身上就沒有一塊完好的地方,一到冬天就骨骼酸痛,你以為我不知道嗎?大夫說過多少次瀕危的話,你都忘了嗎?可到頭來我們又得到了什麼?不過是求去罷了!不準也就罷了,如今還想讓雪兒也......。”

  薛梅雨說不下去的撇開視線,心底的難過化作眼角的淚水緩緩滑落,看得花見秋心疼不已,隻得把人抱進懷裏安慰憐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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